第10章 换乘 海盗船长

朱砂紧跟着骤匿的狂风贴上海水，太阳与海面的倒影重叠，敲动着它上升。瑰红色的轮廓散出与满月类似的柔光，给匆匆醒来的人又一次睡梦。

尼拉维尔拢下耳侧散乱的发丝，从眼角的边缘梳到一旁，轻巧地跳上一只半梦半醒的琼鱼背腹。

琼鱼睡得正深，一边琥珀色的眼珠几次翻转，另一边的眼珠转得频繁许多。但愿它做个好梦。尼拉维尔将两只船桨用拆开的船身加长了几次，堪堪触到海水。她左右交替地划船，缓慢地在海面蠕动。琼鱼每次在海水中挪动大概人的一步，偶尔被迎面的海浪和海风拍退。

两侧不时有几只峦虾、游蝠、斑蜗越过这只船体，向更远处巡游。

琼鱼体型近似小山，壮硕有力，主食水草，有时会来到岸边以收集在食馕中的贝壳交易水草和水草的幼苗，进食后常在白昼安睡，不时在夜晚的海面卷起水涡玩耍，游动的速度较夜空的彗星快些。

峦虾形如两块相连的小巧山包，头大尾小，整体黑亮，外壳坚硬如石，以水中浮游为食，喜好栽种水草，在食物丰富的水域之间流动生活。

游蝠身体扁平，双眼小如葡萄，在上侧中央稍前一点，尾鳍有刺，可以从中分泌辣液，体表的绒毛可以捕捉藻类和无机盐，下侧中央的口腔多用于吞吐水流呼吸，受惊时会慌乱地游窜。

斑蜗夜晚会发出缤彩斑光，安抚海中受惊的游蝠，同时以此捕食受吸引的海虫。

这三只世代比邻而居，有时结伴劫掠其他生物的财宝囤积，经常是水涡的主要受害者。

那只游去了些的游蝠折游回来，再次与琼鱼和两侧的峦虾齐平，轻快地划远。

尼拉维尔扔下划了一个上午的船桨，伸出一只骨杖截住斑蜗、峦虾、游蝠。

「打劫。交出骨头。」

她磨了一下牙齿，看看停下来的三只鱼类，拿出一个眼罩遮住左眼，然后调整尖帽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