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控火八法

药庐。

陈生的日子再度平静了下来,他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不会强求在年轻的阶段,必须做出轰轰烈烈的伟业。

练剑,通读一阶灵草图录,炼气。

偶尔,他也会搬个椅子,躺在东十三区里,晒着太阳,并将种植的灵草,与脑海中的知识,一一对比,验证所学。

忙里有闲,不骄不躁,谦虚温和,懂得生命的宁静。

“一阶灵草图录,可是记上心头了?”

席福不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年轻时遭受的磨砺,让他变得强大,但面对后辈小子的时候,却又充满了一种温和,不想他们遭遇打击。

陈生在尘光殿中的为人做事,他看得清清楚楚,大觉这个年轻人,除却了资质差些,其余是真的挑不出半个缺点,是个能用心教导的。

“可以了。”

三两个月了,陈生将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一阶灵草的学习上,开始时还会觉得灵草长得都差不多,但现在一看,却知道细微之处,处处不同。

席福随意提出了几种灵草,陈生都能对答得上,无一错漏。

他知道,是时候进入下一个阶段了,道:“今日传你控火八法。”

控火八法,是一种锻炼控制炉火的技巧,时时锤炼,能够在炼丹之时,对炉火的把握,达到一种完美的掌控。

紧接着。

席福一指点在陈生的灵台上,后者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八副画卷。

喷涌的火山。

张扬的瀑布。

桀骜的闪电。

宁静的湖面。

复杂的棋局。

冲天的飞龙。

巍峨的群山。

金灿的沙海。

控火八法,便是在掌心中,燃气点火,模拟这八种景观,越是逼真,对炉火的操纵,就越是强大。

“能将控火八法修炼到圆满,定然是火焰一道的大师。”

陈生觉得很难很难,脑海中的八副图形,形神具备,暗藏着种种技巧,想将他们在掌心上用丹火模拟出来,做到栩栩如生,绝对是极难的。

“当然,这是能够学习一生的古法控火术。”

席福告诉陈生,这是一门广为流传的古法控火术,至今还被诸多的名家炼丹师沿用,只是很少有炼丹师,传承了控火八法的精髓,大都是残缺的。

他传下的控火八法,恰恰是正宗无缺的,是他少年时的一道大机缘。

“执法殿三殿主来访。”

一个人的到来,让整个药庐都震荡了。

执法殿,可是一个严肃强硬的部门,通常代表的是抓捕和鲜血,此次竟连三殿主都出面了,让人不由得瑞瑞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三殿主过来,可是药庐有人犯事了?”

药庐掌控者沈长老,面色凝重,虽然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后生,但他却是不敢有半点的懈怠。

执法殿的权柄,比药庐还重,得内门的炼丹部门,才能抗衡。

“是来寻人,叙旧的。”

面对着药庐的兴师动众,陈二狗的心中,也是有极大无奈的。

随着权柄的加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人的猜测,有时候偏偏没有什么的事,硬是闹得喧嚣尘重。

如今日这般,他只是想来药庐找陈生,絮叨絮叨,就惹得药庐严肃对待了。

“这样啊。”

听到这,沈长老长出了一口气,陈二狗来药庐,是为叙旧,不是执法,那便太好了。

“在这里向长老讨个出入药庐的物件,这般兴师动众的,总归是不好。”

陈二狗是有想过,遮掩进入药庐的,但外门重地,自有规矩,他又是执法殿的人,越得重视规矩。

是以,只能由正门而来了。

“可以可以。”

沈长老是不愿陈二狗常来药庐的,抓贼的都眼尖,药庐虽是干净,但要说纤尘不染,他是不信的。

这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刚好撞见了陈二狗,那药庐就震荡了。

只是,显然他是不能拒绝的,只能拿出一块身份令牌,给了陈二狗随意出入药庐的权限。

“那我便去拜访友人了,你们自便。”

陈二狗随意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这么多人,他都要一一应付,哪有时间啊。

“执法殿三殿主的故人,是哪个?”

望着陈二狗远去的身影,药庐的人心绪还平静不下来,围在一起,猜测着他们之中,哪个与这样的大人物有交情。

“尘光殿!新执事?怪不得罗焦原被打了一顿,贾平长老那里毫无动静啊,敢情是被震慑住了。”

很快的,这个答案就出来了。

伴随着一桩隐情,也浮出水面。

那就是外门长老贾平,平日里很宠爱罗焦原的,即便外甥有错,也绝不会冷眼看着被揍而无动于衷。

可那次,偏偏就跟个局外人似的撂担子不干了。

原来是被迫冷眼啊。

“三殿主,你……你们……”

席福看着执法殿三殿主,在陈生面前,极为谦逊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很难想象身份地位相差巨大的两个人,情谊这般的深厚。

而且,陈生还在其中还是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席丹师,这是我本家大哥。”

陈二狗对待外人,面容是冷硬的,没有傲气,没有温和,有的只是一种疏远的平淡。

不过,因为陈生的缘故,他跟席福打招呼,脸上多出了一抹笑意。

“陈小哥,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席福不敢跟执法殿三殿主拿大,很是客气,连带着对陈生的态度,都变得恭敬了起来。

之前,他面对陈生,是有一种长辈提点后辈的意思的,但现在不敢了,执法殿三殿主的本家大哥,怎么着也能和他平起平坐。

“我本本分分一个人,从来不在乎这些。”

陈生很是平静,他从来没想过依靠陈二狗的权势,做些什么,自然没有广而告之的必要性。

是旁人,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

“对,是的。”

席福心中腹诽,你是可以不用在意,可药庐得在意,他和其余的同事,也得在意啊。

惹得你不快,执法殿重拳出击药庐,那乐子就大了。

三两句之后,席福就离去了。

他知道,陈二狗想和陈生叙旧,一个外人在这里,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