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怎么回事?说清楚!”
乾封城下,秦衡统率着自己的千军万马,正杀与贼兵战得酣畅淋漓,眼看贼军接连投降,战斗马上就要结束。
奈何胜利在望的关头,却见几个探马从后方飞驰而来,声音急切道:
“牟汶河那两万贼兵,明明已经把营去打莱芜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朝咱们这边杀回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莫非蕊珠和杨大叔,没有拖住对方?还是说他们已经被……”
听把探马们的禀报,秦衡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接着双眼一打黑,差点没从马匹上一头栽倒。
他本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一切都会按照自己设想的剧情发展下去,结果老天爷偏偏就要跟自己过去,居然给自己安排这么一出。
“听着,虎子,此事……此事不要声张,不可声张!免得动摇军心!”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稳住精神,秦衡立刻飞速转动脑筋,很快作出了应对之策,随后急忙转身,吩咐一旁的亲兵都头刘明虎道:
“只要咱们快速解决了城外这一万多人,再及时撤进乾封城去,就算那两万反贼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
“公子,俺知道了,你放心吧!”
刘明虎闻言,一面点头称是,一面将秦衡的命令转发了出去:
“弟兄们,大家都加把劲!公子有令,马上结束战斗,待会儿咱们进城开庆功宴!”
周边的士兵们,此时还不知道反贼的两万大军正在向自己靠近,闻听此言,士气越发高涨起来,继而加大了进攻的力度。
另一边,先前企图自杀的张归霸,并没有自杀成功,对方长剑出鞘的刹那,手中兵器便被对面的张居言一槊挑飞。
“壮士,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可是叫张归霸么。你的本事完全不在我下,何不降了官兵,一刀一枪,搏他个功名出来?做什么要去从贼呢?”
张居言本是反贼出身,对这张归霸的名头,自然是听过的。如今亲手见识过对方的实力,心中十分佩服,当即开口劝说。
张归霸听了这话,轻蔑地昂起头来望着对方,冷笑道:“废话少说,有种就把爷爷宰了!”
张居言见状,暗自叹了口气,只得命人先把对方绑起来,押到秦衡面前,听凭处置。
“你说什么?此人是张归霸?”
秦衡这头,得知自己居然带兵活捉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猛将张归霸,一下子呆住了。
还真是魔幻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碰到了好几茬历史名人了,不知道下次会碰到谁。
“张大哥,赶快组织弟兄们,进驻乾封城!时间紧迫,动作要快!”
深深吸了口气,秦衡也没时间过多感慨,马上对张居言吩咐道。
张居言和大多数官兵一样,并不知道葛从周正在率兵赶回,此刻从问明白缘故后,脸色亦是瞬间一变。
接着对方赶忙按照秦衡的要求,指挥部下士兵,快速押送俘虏撤退,连战场也顾不得打扫。
没办法,这种时候,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
“加速行军!骑马的在前,步兵在后!!”
牟汶河通往乾封城的道路上,葛从周的心情十分复杂,原本对方是准备前往莱芜营救自己三弟霍存,以及义子谢彦章的。
结果走到半路上,碰到了霍存派出来的斥候,对方这才得知,原来霍存还在与莱芜城的官兵交战,并没有被官兵俘虏——
那也就是说,最初向自己禀报霍存被俘虏的那几人,必然是官兵派出的间谍。
想到此处,葛从周当即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忙率大军原路返回。
“所有骑兵,随本帅疾驰,向乾封城进发,不要管其他人!”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对方此时也顾不得麾下步兵了,点够三千铁骑,便立刻动身赶往乾封。
…
“蕊珠,你我父女联手,一起杀个痛快!”
“爹,公子说过,尽量抓活口!你别杀得兴起,一刀给人家宰了!”
“哈哈哈,知道,知道。”
莱芜城这边,杨宝、杨蕊珠先后率兵出城,与贼将霍存的三千贼军轮战,没过多久便将霍存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马上就能活捉对方。
“蕊珠姐!大当家!不好了!”
怎料这时,忽听几个斥候来报:
“方才引诱反贼的弟兄们,已被贼军杀死,那帮反贼没有被咱们吸引过来,走到一半又折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杨蕊珠闻言,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接着喃喃自语道:“这么说,公子那边岂不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
一言说罢,对方迅速点齐兵将,骑上马便要出发。
“死丫头,给我回来!”
不远处,正在与霍存交战的杨宝,发现自家女儿要去救人,急忙出言阻拦。
“人家反贼有两万多兵马,你就轻这四五百骑,岂不是去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
“爹,不管怎么样,公子不能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听了父亲的话,杨蕊珠并没有就此停住,反而扬起手中长鞭,用力抽打马匹,仿佛一阵清风般,快速离开了战场。
“唉!这遭瘟的死丫头!”
见对方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杨宝心中又气恼,又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转回头来,继续与霍存交战。
…
乾封城外,张归霸统领的一万多名反贼士兵,除了战死的千余名不算,其余基本已尽数授首。
由于时间紧迫,秦衡只能让人用布带和草藤,将这帮俘虏的双手胡乱缠住,随后便立刻押往城内。
好在韩随和杨凤翔,这时也都派兵出了城,前来接应众人,否则押送这么俘虏,只怕还要耽搁不少时间。
“唔……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
眼看俘虏们陆续被押送进城,城外的秦衡,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心,总算稍稍松了下来。
缓缓咽了口唾沫,他正打算命身畔的亲兵,押送先前俘虏的张归霸入城时。
蓦然之间,却听到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仿佛雷声滚动一般。
“不好!是贼军,贼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