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官容儿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笑,便掩着嘴压抑着自己的笑容,但是肩膀却一抖一抖的。

“库,库,库……”

林景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好吧,他也承认这确实挺好笑的。

但是他也坚信,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

林景一脸严肃的挥了挥手:“行了,大晚上的赶紧回去睡觉吧,别打扰我一边洗衣裳一边欣赏月色。”

上官容儿终于忍住了笑,抿嘴道:“其实不用这样一直抬头低头的,我来洗,郎君只管赏月便是。”

林景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你快去睡觉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郎君可是校书郎,哪能洗衣裳呢?”

一边说着,上官容儿一把夺过了里衣,直接泡在了盆里。

林景刚想要阻止,上官容儿已经疑惑的问了起来。

“怎么黏糊糊的?郎君的里衣沾上了什么?”

正要阻止的林景一下子僵住了,一切都已经迟了。

如果坦白的告诉容儿,她会不会直接崩溃?

一时间,林景飞快的开动脑筋,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事糊弄过去。

上官容儿心里充满了疑惑,里衣穿在里面怎么会沾染上黏糊糊的东西呢?

床是她亲手铺的,被褥也是她晒过铺好的,床上、被子每一寸她都亲手摸过,不可能有异物啊?

于是,心里很是疑惑的她抬起手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正苦思冥想的林景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容儿已经在嗅手上的味道,他一个急刹将就要喊出口的阻止声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他十分确定一点,那就是坚决不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直接的还是委婉的,都不行!

上官容儿嗅了几下手,蹙着眉头道:“这味道好奇怪哦,我怎么从没闻到过这种味道?郎君,这到底是什么呀?”

林景含糊道:“我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异物吐出的黏液。”

说完之后,林景立即打了个哈气。

“好困啊,要不还是等明天再洗吧?”

上官容儿抬头笑道:“都已经插上手了,很快就洗完了,郎君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林景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先去睡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完,林景就转身回屋去了,反正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他也能听到。

主要是他觉得待在这里太尴尬,而且生怕容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官容儿一边麻利的搓着衣裳,心里却禁不住在想今晚发生的事。

今晚发生的这些事真的太奇怪了。

郎君要赏月为何要边洗衣裳边赏呢?

而且郎君既然觉得月色很美要赏月,为何又离开去睡觉了?

所以,郎君其实不是要赏月,而是要洗衣裳,赏月只是借口。

可是,换下来的脏衣裳我明天会洗的呀。

郎君为什么偏偏要大半夜的自己洗呢?

是不想让我洗,是为了避开我!

为什么要避开我?

显然是因为衣裳上这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抽茧剥丝之下,上官容儿终于找到了答案。

如果她现在依然是宰相孙女儿,依然是养在深闺的名门小姐,那她哪怕是想到这里也依然不会明白。

但是她已经在掖廷待了十年,听过很多下流话,而且阿娘生病的时候她还看过医术,所以,她突然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

上官容儿猛然顿住了,小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娇艳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牡丹。

她心里很庆幸,还好郎君已经离开了,不然羞也羞死了。

然后她就禁不住在心里埋怨起来,郎君也真是的,看到她放到鼻尖嗅也不阻止她。

原来闻起来是这种味道吗?

好怪呦!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上官容儿将里衣搓洗干净,然后又换了好几遍水,这才拧干挂了起来。

路过卧室的窗户,上官容儿禁不住转头看了看,看来郎君去醉春楼是真的只听曲赏舞啊。

不过,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林景回屋之后其实一直都没睡,倚在床上一直听到容儿洗完了衣裳回去睡觉,这才又重新躺下。

心静如水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美好的一天,从三百声鼓响开始。

穿衣,洗漱,容儿依然如往常一般在旁伺候着,不过却总是低着头,脸色红红的,仿佛不敢抬头看他一样。

林景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容儿昨晚最终想明白了?

不应该啊,这个答案可不是靠悟就能悟出来的。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容儿低着头差点没把小脸埋进饭碗里。

林景心中了然,看来容儿应该是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结必须得解开啊。

就在林景思索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熟不知上官容儿也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容儿啊!”

“郎君!”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

林景笑道:“你先说。”

上官容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轻声道:“还是郎君先说吧。”

林景笑道:“我就是提醒一下你,抬抬头,不然下巴就插到饭里去了。”

上官容儿的小脸更红了,低着头鼓起勇气道:“郎君,我也曾读过医书。”

“知道精壮男人肾水充足,就如水满则溢,其实,其实都是正常的。”

“郎君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以后,以后,只管将里衣放在一边,等我洗干净就是。”

原来是读过医书,怪不得最后想明白了,而且他竟然还被一个小姑娘给科普教育了。

这事以后会时有发生,所以能摊开来说也挺好,林景沉吟道:“我知道这个挺脏的,也挺难为情的,你不必为难,留着第二天我自己洗就行。”

上官容儿小脸红彤彤的,轻声道:“我没觉得脏,郎君也未必洗的干净,还是我来洗吧。”

既然容儿都这么说了,再推辞就是矫情了,林景点头道:“行,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上官容儿连忙摇头道:“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