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暇还是不想动。
闻语惊就往床上支了个桌子,陪她一起喝绿豆粥。
冰镇过后的绿豆粥凉凉的,丝丝甜味正好,一点也不腻。
喝完,闻语惊又手脚麻利地把碗和桌子都收好,又躺回床上,抱着洛暇,像是在思考什么。
想了很久,闻语惊出声了。
“暇暇,我还是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想和我分手?”
情绪不上头的闻语惊还是很聪明的,洛暇是个很懒的人,她不喜欢干麻烦的事。
分手,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真的不是因为你看到的那条微信消息吗?”
洛暇托腮沉思了一会儿,答道。
“不算是吧。”
“不算?那就还是有这个原因在的是吗?”闻语惊笑了。
“嗯。”
洛暇一直都很看得明白自己的感情。
正如当初她选的是闻语惊,而不是叶戚然。
“暇暇,吃醋要说。”闻语惊亲了亲她的脸颊,高兴地说。
“闻语惊,你应该很了解我,正如当初,如果你退一步,我会不声不响地退九十九步。
闻语惊,你一直说我不够爱你。”
洛暇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可是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洛暇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闻语惊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几个吻。
“我知道,你在气我觉得你不爱我。”
“对不起,暇暇,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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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暇和叶戚然认识得很早,要比闻语惊早太多了,换句话来说,洛暇和叶戚然是青梅竹马。
他们的母亲是好闺蜜,曾经给他们约定了一个口头上的娃娃亲。
只不过洛暇从来没有当真过。
叶戚然和闻语惊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名字的风格也完全不一样。
洛暇时时怀疑,闻语惊这个名字不应该活在现代。
和闻语惊不一样,叶戚然跟洛暇是一路人,都是以冰山著称的。
他陪她长大,却没能折下这支山巅的花。
一直到她和闻语惊在一起之后,叶戚然问她,为什么。
那时候她回叶戚然什么来着。
“因为他从未想过折花。”
“他要的,是他的花开得芬芳馥郁,在山巅之上享受阳光。”
那一刻,叶戚然才明白他输在了哪。
不是家世,不是样貌,而是那颗“不想折花”的心。
闻语惊永远想让他的花开得灿烂,而不是变作神女,走下山巅,去体味人世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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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人生百态,酸甜苦辣,洛暇已经尝过一遍了。
初中的时候她父母离婚,两个人为谁交她的学费闹翻了天,各自冷战。
高中的时候,每逢放假,她总是懒洋洋地看着窗外,从来不回家。
因为没有人会来接她。
她的爸爸觉得她的妈妈出轨,她的妈妈觉得她的爸爸外遇,谁也不让谁,签离婚协议的时候两个人为了她的抚养权争的不可开交,最后谁也没要她。
真稀奇,这对夫妻当初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洛暇始终想不明白。
一拍两散,房子留给她,两个人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一笔金额可观的抚养费,各自打算组建新的家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两个人又凑在了一起,美其名曰“要让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