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还好我技高一筹

柳辰愉收回眼神,又看向自己这边的小圆桌。

桌上多出了一把短刀。

柳辰愉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再次做出与之对称的动作。

他不敢保证下一次如果还需要搞对称的话,那把短刀会不会直接插进尸体的心脏。

“果然...不是能随便就能混过去啊...”

柳辰愉摇了摇头起身,双手握紧缓步走到前方。

...

将白布随手扔在地上,双手重重地在裤腿上擦了几下,柳辰愉又坐回到右侧的椅子上,将短刀拿起,做出了和对面的尸体相同的动作。

闪烁着深绿色光芒的灯再次熄灭,过了数秒后又闪烁了起来。

果然,另一边的布置再度变化。

圆桌依然是完好的,并没有碎裂一地。

桌上的玻璃杯中却不再插着一朵盛放的白花,而是换成了一朵红花。

青白色的尸体依然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刀刃已经插了下去。

只不过,没有插进其右胸位置,而是插在了右腋下的空档处。

自己这边没有变化,花依旧只是白花。

“好在刷新是相互联系根据之间摆放的位置来的,若是分开的话,说不准我就得一直困在这了...”

柳辰愉重重吐出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安然放下。

他刚才走上前,用白布撕成两半,裹住了双手手掌,然后直接用力把尸体的手掰离胸前,将其移动得更靠左一些。

反正也没告示说尸体这边是参照图,也没说不能更改,那他又不能真去做插自己心口这种自杀行为,那么干脆赌一把,万一成了呢?

不过尸体被冻得十分僵硬,为此他着实废了好一番力气。

当然这是有价值的,他的确赌对了!

“不过没想到花变了,这是为了描述原本心脏内的血液飚出来时将花瓣溅到所染红的场景吗?真是恶趣味,我才不会这么干。”

柳辰愉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的手掌。

“也只好如此了...”

他右手握着短刀,咬着牙在自己左手手背上划了一道大口,他割得很小心,没有碰到动脉和神经,不时,手背伤口处静脉的血开始流出,滴在了他早已放在手下的白花上。

照理来说,花瓣是不可能被血液轻易染红的,因为血液会摔落在花瓣上,然后顺着流下去,经过花茎,溶于瓶子里的水中,将水染红。

但此时随着血液滴落,血珠却缓缓地渗入白花的花瓣之中,慢慢将其染红,这朵柳辰愉并不知晓品种的花仿佛能够吸收血液一般,没有一滴流到瓶中的清水里。

同时,柳辰愉的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开始冒起了青色的光芒。

被光芒所照拂后,他手背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这是他前些天的新发现,在一次无意地被口袋里的手术刀割破手指时,戒指便闪烁起了极淡的光芒将他受伤的手指给治好了。

经过了几次小小的试验,他终于得出了这枚所谓的永劫之戒,似乎还有能够愈合他身上简单伤口的功能。

正是知晓这一点,所以他才将手背的静脉划破。

不过,他原本是想滴下几滴血液,然后用手在花瓣上抹上一抹,尽管不能染红,好歹上面带了红色。

但他没想到,这花瓣居然还能够吸收液体。

真是妖艳神奇的花朵,只是看着自己的血液被吸收,反而让他有些恶心的感觉。

待到白花完全染红之时,柳辰愉手背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坐到椅子上,拿起短刀摆出和对面尸体一样的姿势,将短刀插在自己左腋处的空当。

闪烁着深绿色光芒的灯再次熄灭,当其再次亮起来时,却变成了白光。

对面的尸体、红花、短刀消失,小圆桌上多出了一把钥匙。

“这算是...通过了吧?呼,还好我技高一筹。”

柳辰愉紧了紧自己的手,手中的短刀似乎在灯光消失之时也不见了踪影,本来还想拿来做武器的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上前收下了钥匙。

“说起来,这分间到底有几间呢?不会是无尽长廊这种,我得一直玩下去吧,这种事,千万不要啊...”

柳辰愉来到门前,拿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在犹豫了两三个呼吸后,他将钥匙准确地插入锁孔,将门打开。

一股阴冷的寒风从内飘出,周围的温度顿时低了不少。

借着第三分间的灯光,他看向里头。

门的里面是一处极大的空间,比第一分间还要大得多,有数十倍那么大。

天花板极高,望向上面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室内到处都是担架床,占据了室内大部分位置,它们或者凌乱散布在地面,或者堆成好几堆,比人还要高,看上去像一座座坟头,无数张担架床都被大量的白布所遮盖,白布上到处都是黑红色的血迹以及黑色的泥状物,看上去很是肮脏。

墙上、地面、天花板,到处都是划痕、砸痕、裂缝还有早已干涸的血迹,除此以外到处都是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被褥、枕头,以及插在其上的各种生锈的剪刀、手术刀。

最令柳辰愉感到不愉快的,是墙上或地面上的一些涂鸦。

涂鸦只有两种,许多圆圈,还有大小不一的笑脸。

那些圆圈代表的是什么,柳辰愉并不知晓,只是感觉些许不安。

每张笑脸只有寥寥数笔,很是简陋,却很传神。

尤其是它们的眼睛,就好像无论走到房间的哪个角落,那无数个眼神仿佛都随时牢牢盯着你,露着怪异的微笑。

柳辰愉如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看着这幅场面,他还是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但即使看得心里慌慌,他还是走了进去,毕竟他现在也只能一直往前,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进入室内后,他首先向脚下寻找,希望能找到些什么东西来抵住门,却没能找到,那些圆桌椅子都是牢牢固定住的,他没有办法拿起,只好无奈松开了门把手,门很自觉地轻轻关上并随之消失不见。

这间室内没有灯光,他只能用强化过的双眼仔细留意脚下。

他小心地越过地上那些发着腐臭味道的被褥,将上面布满锈痕的剪刀以及老式手术刀踢到一旁,稍微清理出一条小路来。

“但愿白布里面不会突然冒出东西来吓我一跳,这地上布满了破伤风大阵,也不知道我的百毒不侵管不管用...”

柳辰愉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些看着慌兮兮的白布扯下时。

室内对面的更深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