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本来能接住的

“何晏!”

盛千宁拿起公孙北俞手中的紫箜缓慢起身,他竟追到了上京!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陆池蓉拉住盛千宁前进的身子:“阿宁你不会功夫赶紧走!”

孟砚白见她拿起紫箜也有些疑问,转头看见宋枳将岑兰推上马车。

“你们……是想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陆池蓉也迟迟不肯上车,她很担心盛千宁,相反宋枳和岑兰倒是没这般想法。

盛千宁抡起紫箜身子微蹲起势,眼神中带着恨意。

“顾尘!”

一群白衣从天而降落在盛千宁的身后,盛千宁抬眸看着何晏和另一波人语气极其气愤。

“你这么想跟我打,那我就跟你打!”

话音刚落盛千宁带着人就冲了出去,孟砚白指着盛千宁双眼瞪得像是葫芦般,另一只手捂着嘴。

他还不停的看向陆池蓉,陆池蓉也很震惊。

“哇!这……这是……真……的嘛?”

孟砚白指着红楼的人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宋枳拉着愣神的孟砚白上马:“再待下去就是假的了!还不快走!”

公孙北俞躺在马车里,尽管伤痛再大也扯出一抹微笑,我就知道是你。

盛千宁挥舞着公孙北俞的剑,何晏似乎很兴奋,这次他没有耍他的铁球,而是拿着一把随处可见的长剑。

他伸出手中的剑,盛千宁躲过剑刃三指捏住剑身,伸出手中的紫箜和何晏战了二十三招以后被何晏打掉了手中的剑刃。

盛千宁退后几步:“顾尘。”

顾尘给了何晏一脚,拾起地上的紫箜退到盛千宁的身边。

“若他们逃走了唯你们是问。”

“我就知道你深藏不露,原来你才是 红楼的主子啊。”

盛千宁没打算拿武器,而是赤手空拳的跟何晏打。

她这次顺利的捏住了何晏的剑身,另一只手断了他的剑刃,手腕转动掌面浮起一阵微波,她毫不犹豫的打在了何晏的胸口上。

何晏躺在地上抹掉嘴角的血迹,伸手 将袖中的一柄短剑拿出来。

“奈何你终究是八品,身法虽好真气却差了些,瞅着云来手和秋游步也刚刚入门,你参悟的快若再让你练个三四年恐怕世上无人能敌,但我骗偏不给这个机会!”

盛千宁此时也已经伤痕累累,身上处处都是割伤,她听见何晏说的话大笑:“今日我们就算一算,你杀我红楼之人,伤我夫君的仇,你必死无疑!”

盛千宁此时已经不占任何优势,何晏身法低下划伤盛千宁的腿,二人又战了三十六招。

盛千宁秋游步绕到他身后给了他一掌,如今真气还未全部吸收,打花陵的人易如反掌,打何晏就稍微差点火候。

何晏趴在地上之时盛千宁拾起地上断掉的剑捅向何晏,何晏挣扎一番划伤了盛千宁的肩膀。

盛千宁掌心摁向剑柄,断了的剑插得更深了些,他还是断了气。

盛千宁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向顾尘,拿起他手中的紫箜,身上的衣衫都已经破败,伤口的血迹晕染了衣襟,一条粉色的桃花裙竟被血迹晕染成了红色。

“姑娘你受伤了。”

顾尘一直跟在摇摇晃晃的盛千宁身后,盛千宁已经坚持不下去身子向后倾去,顾尘接住盛千宁跌坐在地上,他点了盛千宁的穴道让血止住。

“散了吧。”

红楼的人见盛千宁受伤都担心不已,迟迟不肯退下,顾尘见盛千宁的手动了动转头说道。

“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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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孙府公孙北俞已经昏了过去,沈乐葙正焦急的看向远处,终于看到了人影,孟砚白将马车停到暗处。

“走小门。”

孟砚白将陆池蓉抱下来,岑兰下马车宋枳将公孙北俞弄下来,沈乐葙观望了好长时间,发现马车上没人以后神色变得深沉。

“阿姐呢?阿姐人呢?你们是舍弃了阿姐嘛?”

“我家姑娘呢?”

紫祺也焦急的寻找,岑兰安抚好沈乐葙:“阿宁的武功远在我们之上,她还有红楼的人,若将军再不救就会死!”

沈乐葙看着公孙北俞眼睛已经变红,她转头看向紫祺:“我……我们去将阿姐带回来。”

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现在觉得自己不能失去盛千宁,她就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她永远不能想象如果盛千宁不在了会怎样。

紫祺拿起剑准备和沈乐葙一起去寻找,非远抓住紫祺的手对她摇摇头,紫祺掰开非远的手。

“红楼中人,绝不允许这样舍弃自己人为自己闯出后路!”

这话像是在隐喻什么转身就走,顾尘将盛千宁抱起来往将军府走,盛千宁笑了一声:“顾尘,我们认识……三年?真是……”

盛千宁眼睛在打架已经撑不开了,顾尘带着盛千宁着急的往回赶,路上正好碰见了紫祺和沈乐葙,沈乐葙看着盛千宁一身的伤。

“阿姐。”

“怎么了阿葙哭什么?”

盛千宁此刻已经没说话发虚咬字不清楚了,沈乐葙摇摇头,到了将军府公孙北明看见顾尘抱着盛千宁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接过盛千宁抱着冲进府里:“费医官!快来看看她!”

盛千宁被放在床上,岑兰看着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心就有些疼痛:“怎么会伤成这样?”

沈乐葙轻微的推开岑兰和孟砚白,自己跪在脚踏上抓起盛千宁的手,盛千宁的手指微微滑动沈乐葙的脸。

“不许没礼貌。”

孟砚白轻声的说着:“他没事了,强弩拔出来了,也上过药了,别担心了。”

盛千宁扯出微笑这才晕了过去,沈乐葙就一直这样跪着看着床前的盛千宁,眼神都是心疼还不挺的流泪。

岑兰看着那一身的伤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紫祺送走了各位以后和沈乐葙一起给盛千宁上药。

“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

沈乐葙听着虚弱的盛千宁说着自己,免不得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们舍弃阿姐,难道我就不能甩个脸色嘛?”

“是阿姐的主意,阿姐有把握杀他才叫他们走的,都已经受伤了在坚持下去就是两败俱伤。”

沈乐葙撇着嘴:“我不管,阿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

“回去休息吧,别守着阿姐了,阿姐累了。”

沈乐葙被紫祺拽走,盛千宁等他们走了以后缓缓起身走向墨庭,非远正在给公孙北俞喂药,非远见到盛千宁受了伤还到处跑,走过去抬起手。

盛千宁扶住非远的手腕:“紫祺性子急了点,你多担待,她这个人哄哄就好了。”

非远没说话只是将药碗递过来自己退下了,盛千宁使唤下人搬来躺椅铺上褥子,盛千宁喂药,自己嘴唇已经发白了也毫不在乎。

“我本来能抓住那强弩的。”

盛千宁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自己的心里都已经崩溃掉了,她看着公孙北俞毫无生机气发白的脸,手垂在腿上,无声的落泪。

“我本来能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