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祺扶着盛千宁得手腕,小声说与盛千宁听,她只是点点头并不意外,过了这么久肯定要来信了,他不会不知道林荷的事情是自己在捣鬼。
“将芷沐叫来。”
紫祺知道盛千宁叫芷沐来是什么意思,但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诧异和不安。
“姑娘是要去见他?”
盛千宁忽然停住脚步,转眼看着青兰的院子,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往前走。
“他国领土,总是要去见见主人。”
想来也是,毕竟等了这么久才来的信,姑娘肯定是要去见得:“可是将军那边……”
“都说了叫芷沐来。”
“可芷沐是六品,虽然是合适的人选,但也只能糊弄糊弄将军,还请姑娘见完贵人,早点回来。”
盛千宁看着紫祺满脸紧张的样子,轻挑起嘴角,她对紫祺可是赋予重望的。
“能不能压一阵就要看你和她了。”
夜深……一轮明月挂沟渠,转眼已经是深夜了,盛千宁换了一身黢黑的衣纱,带了黑色的帷帽。
“先交给你了。”
那女子宽了外衣,对盛千宁点头然后侧身躺在床上,那背影像极了盛千宁。
盛千宁悄悄的从上面溜走,打开信封,上面写着万天居,丁字三号间。
竟然约在了这么大且繁华的一个酒楼里,也不怕被人看见,她也并没有很在意,毕竟自己也伪装了,然后奔着方向转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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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真的不给夫人带些吃食过去嘛?”
“她都说了不吃,在送去,那不是讨人嫌?热脸贴上冷屁股?”
冷屁股?别说是冷的了就是连屁股您都贴不上啊!
“可是夫人身子那么弱,如果不吃的话那不是……”
公孙北俞将书扔在桌子上,看着非远,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曲着手指放在嘴边。
让他安静点。
“稍晚本将军自然会去看她,你先好好想想为什么紫祺一个姑娘会的,你不会,明明都是六品,废物。”
公孙北俞指了指非远,非远自是心中怨恨,也是敢怒不敢言,这自尊心都被扔在地上用脚来回的碾压了五六七八遍啊!
“将军这话说得非远就不乐意听了,这是天赋,天赋能是常人所及的?哪能是属下轻易学会的?”
公孙北俞咧起嘴角,嘶了一声。
“你再说,本将军就拔了你舌头。”
非远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什么,手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他还是识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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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宁推开门进去环视了一周,见没有外人将帷帽摘下去后扔到一旁,她坐在桌子前看着周围的人。
“初来乍到,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现在就能给我送信,选的地方也是相当的扎眼。”
“这孩子有些不懂规矩您是知道的。”
“大伯!你怎么能这么说宁儿呢?”
魏光白了盛千宁一眼让她好好说话,盛千宁抿着嘴。
“你出去吧。我要单独和她聊聊。”
魏光作揖行礼,转身出了门,盛千宁还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平静的屋内她决定先做发言人。
“好久不见呀!唐伯伯。”
那男人抬起头严肃的对着盛千宁,但是眼神中带着温柔和宠爱。
“敢直呼朕的名讳。”
是梵谷的皇帝!
事情是这样的……
“陛下啊,这次和亲的人选臣已经决定好了,既然我们非要在南昭选择一个,那我们为何不接宁儿入梵古?”
唐缙守看着魏光点点头:“朕也有此意,但是这不是朕能说的算的,这要看南昭的皇帝,朕也想要宁儿来,她母妃当年和朕已经……她差点就成了朕的皇后,没想到最后落成了这幅模样。”
“那我们才更应该让宁儿入宫啊。”
唐缙守叹了一口气转身坐下,无奈的摇摇头,满眼都是忏悔,此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朕之前做过也说过,公孙北卿不就是让朕派去保护宁儿的?你当朕以为不担心宁儿?南昭那只老狐狸,朕恨之入骨,若不是一国之君,朕肯定也要将肃儿接入梵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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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刚和魏光商量定接你进梵古,让魏光通知你,这不就魏光回来告诉朕你想来!”
盛千宁听着来龙去脉后,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唐伯伯为何想让我入梵古?”
“留你在南昭做什么?受那南昭的皇帝的折磨?”
“那伯伯为何不将我放到自己的身边,还将我放在公孙北俞的身边?”
这件事情是盛千宁最奇怪的,明明他可以将自己嫁给皇子放到宫里将养,为何偏偏要自己嫁给公孙北俞呢?
唐缙守似乎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近来朝野动荡,公孙一家又因为北卿的事情记恨这朕,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盛千宁抿了抿嘴,因为公孙北卿的事,所以陛下心中有些难受,我又是他手里唯一的筹码,当初卿哥哥也是为了保护我,那我……到头来就是枚棋子?
“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也要查,查清楚,到底是谁要杀我!”
唐缙守喝了口茶,抬眸看着盛千宁,他并不想让盛千宁变成那种满手鲜血只为了复仇,他突然想起什么开始语气深长了。
“朕想赫封你,好让你有个保身的名号,只是还逮不到机会。”
“那可不好办!”
盛千宁正思想办法,谁知唐缙守突然来一句。
“会推牌九嘛?”
“推……推牌九?我可没带银子。”
“朕借给你!”
盛千宁呆住,借钱让我跟他玩牌九,这陛下稍微有些不务正业吧,这是……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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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北俞放下笔:“非远,过晚膳几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了。”
按理来讲她那么爱吃的人这个时候还能挺住?睡也应该睡够了,应该爬起来找吃的了。
公孙北俞抬起眼,眼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思索。
“去雅轩!”
公孙北俞紧忙去雅轩,紫祺正抱着胳膊守在外面,公孙北俞歪着头看着紫祺。
“怎么还不睡?”
非远疑惑的问了一句。
“怕姑娘晚上起夜找吃食在晚一会儿,奴婢便去睡。”
“长宁睡了?”
公孙北俞双手背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睡了。”
紫祺有些迟疑,语气带着几分心虚,公孙北俞绕过紫祺,轻轻的推开门,只见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呼吸顺畅平稳,应该是睡熟了。
公孙北俞退出来关上门,有几分怀疑但却又不成立,他只是朝着紫祺上下打量了一眼。
“看好你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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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赢了!”
陛下大笑,盛千宁将牌九扔在桌子上,一脸不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唐缙守。
“下次……我们玩五子棋试试!”
“五子棋?下次你同吕公公下一盘水棋。”
“水棋?”
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