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本就该自力更生

沈府东侧，连日下了些小雨，周围的小路更显泥泞。

沈寒弄了些小碎石块，洒在泥泞小路之上。

万一云夫人和小彩铃来找自己，这条路也好走一些。

处理完一些杂事，沈寒便开始烧水。

一边研究自己捡回来的药渣。

砺骨之后，再往前进一步，才是踏入那九品炼体境。

也才算是正式进入武道。

捡回来的药渣已经失了药性，即便是凑近了闻，也闻不到些药味。

定睛看去，药渣上，果然浮现出灰色的小字。

【失去药性的药材】

已经能看到它的词条所在，沈寒也就安心了些。

提取！

【失去药性的】的词条瞬间落下，飘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原本这些用过药材，竟然重新散发出一股药香。

将水烧好之后，把药材尽数泡进水里。

没曾想，自己竟然一分钱没花的情况下，搞到了一池药浴。

这些药浴都是药坊调制好的药材配方，其他人既然都能以此进行药浴，沈寒倒也不担心其中有问题，

身体浸入下去，一股微弱的刺痛感袭击全身。

砺骨丹的疼痛，是以力猛击身体骨骼的疼痛。

而药浴沐身，则是肌肉所来带一股股刺痛。

药浴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能否踏入九品还是要看机缘。

一些缺少天赋的武者，药浴七八次没有踏入九品，也很是常见。

闭目明悟，仍有其中药性对自己的肌肉进行捶打。

远处飘起一缕缕炊烟，已是酉时，晚膳时间。

沈寒落于药浴之中，并不准备起身，今日自己必须要踏入九品！

……

沈府膳厅之中，一盘盘鲜美的菜肴已经端了上来。

等候着老太君入席，一家子才可动筷。

好一会儿，沈家老太君才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主位之上。

即是家宴，老太君对众人也没有太严苛。

让这后辈们随意一些，只要不嘴里包着饭菜，还一边说话就行。

晚膳桌上，沈家后辈们倒是踊跃。

有给家中长辈展示近日感悟的，有说漂亮话奉承的，也有撒娇求赏赐的。

沈家老太君倒是挺吃这一套，脸上一直浮现着一抹慈祥之意。

“老太君，我今天听说了一个新鲜事。

好些家仆给我说，我们府上的少爷，竟然去药坊捡那些被人丢弃的药渣。

光是听说这件事，我就觉得脸上无光。”

说话的是二房谢夫人。

“捡丢弃的药渣？

这岂不是坊间乞儿的行径，我沈家谁会去做这等丢脸之事。”

老太君脸上不在意的笑笑，觉得是个玩笑误会。

谢夫人却用手指了指东侧。

“我们自然不会去做这些丢脸之事，那捡药渣的，是我们的五少爷沈寒。”

光是听见这个名字，老太君便收起了脸上笑容。

“听说捡的是晋升九品所需的药浴材料，我们这位五少爷，竟然还想晋升九品武者呢~”

老太君听到这些，心中便已经明白其中原因。

前一阵子小遥峰来人时，意外让沈寒砺骨成功。

他倒是想得美好，自以为砺骨之后，还能晋升九品。

看着老太君脸色阴沉，云夫人连忙出来的说情。

“老太君，沈寒这孩子按照府中要求，连餐食都是自力更生。

有此之举，他也是无奈，还请老太君理解那孩子......”

老太君似乎不太想多言，只是语气沉沉地吩咐着。

“告诉他以后注意些，再丢我们沈家的脸，就给我睡到柴房去。”

说罢，老太君甩了甩衣袖，离席而去。

云夫人心中为沈寒鸣不平，却也不敢再多言。

只怕多说两句，沈寒将会被更苛刻的对待。

老太君离去之后，众人更是随意，吃得三三两两，这才离开。

云夫人收捡了些吃的，身后的丫鬟家仆却委婉的告诉她，老太君怕她给沈寒带餐食，不允她这般。

回到自己的院落，云夫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大家族之中，都就这般凉薄么？

若是自己娘家失了势，自己的处境，会不会亦是如此......

深夜。

虽已泡多个时辰，可药浴的温度依旧很高。

身体之中，那股刺痛灼热之感已经尽数消失。

沈寒从药浴中起身，通体发红，整个身体的韧性比起之前数倍。

紧握拳头，拳劲明显提升了不止一倍。

浑身上下，有一个说不出畅快感。

这武道九品，自己终于达到了！

窗外一片漆黑，偶尔还夹杂着些虫鸣鸟叫。

身体虽不累，但刚刚晋升完成，沈寒还是决定好好休息一夜，避免再加重自身的负担。

夜幕过去，旭日东升。

秋日的沈府，飘洒着桂花的芳香。

沈寒这简陋的院子里，自然是没有桂花种植。

但沈府满园桂花，也吹了些香气过来。

起身给自己做了些早饭，混杂着咸菜就足够饱腹了。

手中拿着一根柳枝，使着落日剑诀。

晋升武道九品之后，剑招的威压有了巨大的变化，隐隐有剑气斩出。

要知道自己手中拿的可只是一根柳条，若是换成长剑，又当如何。

勤学苦练，即便是能给典籍上冠以【简单易学的】词条，终究还是要学。

勤奋，是最强大的天赋。

沈寒深谙此道理，自己身处沈家地位，若是还以懒惰生计，永世也别想摆脱这糟糕的处境。

午时，云夫人提着一篮子菜肴来了。

老太君他们不许自己打包菜肴，她便自己做。

难不成沈家还敢不让她做饭吃东西不成。

云夫人自知自己身后有娘家，云家不如沈家，但多少也能给自己撑腰。

可沈寒这孩子，谁来给他撑腰。

“三夫人您怎么来了，老太君要是知道了，怕又要不高兴了......”

远远的看到云夫人到来，沈寒便快步上前迎接。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沈寒还是挺希望云夫人来看看自己。

不为那点餐食，只是想与云夫人说说话。

只有云夫人在时，自己才能感受到一些温暖。

“放心吧，上次老太君让我禁足院中，是因为出言顶撞了她。

难不成她敢让我这个做娘的，不准来看你不成？大魏岂有此理？”

说着，云夫人端出一叠叠菜肴，让沈寒放开肚子吃。

这一次她可是多带了好些。

拿起筷子，沈寒也没有扭捏，开始吃起来。

“小寒，昨日晚膳时，他们说你去药坊捡药渣，以此来兑药浴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