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捡漏，一条大肥鱼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竟然已经到了腊月。

这么算下来离春节也不远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春节，贾东旭心中还是有些好奇的。

其实首都的年是从腊月就要开始准备了。

在过年之前，家家户户都会去备年货，条件好的多备一点，条件一般的就少备一点，再配合上各家飘出来油炸的香味儿，伴随着滋啦啦的响声，再有孩子们放鞭炮的烟火味儿，气氛就来了。

小孩子们当然是最高兴的，穿新衣裳蹦蹦跳跳，掰着手指头数哪天过年，或者看家里炸什么好东西，趁机捏一块塞嘴里，那叫一个香。

大院儿里就这传统，无论穷富，但都想过一个好年，平时舍不得的，现在也都开始买了。

要不然穷老百姓过日子图什么，不就图个开心。

想到这里，贾东旭便跟秦淮茹说道。

“好像是快过年了吧，咱们家的年货都准备好了吗？”

秦淮茹则是看了一眼贾张氏之后才回道。

“准备了一些，瓜子花生之类吃的咱妈已经去买了，还买了一块肉，也已经腌成了腊肉，在房梁上挂着呢。”

贾东旭觉得这些东西肯定是不够的，因此决定明天再去大栅栏那边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给家里好好添置添置，让大家今年过个好年。

第二天一大早贾东旭便带着棒梗跟小当一起去到大栅栏那边的供销社。

本来贾东旭想带着全家一起去的，但是一想秦淮茹临近生产，大栅栏那边人又多，万一有什么碰撞那可就麻烦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贾张氏也是主动请缨要在家里照看儿媳妇，就让贾东旭带着两个孩子去。

大栅栏其实读起来不是大栅栏，而是类似于“大石烂儿”的一个发音，外地人来了，直接叫大栅栏，那就是闹笑话了。

这个时候的大栅栏真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大多不要票，可劲儿买吧，买面蒸馒头，求一个蒸蒸日，再就是置办白菜、猪肉、鱼、酒、糖等，买完这些，他便自己先送回家去。

贾东旭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独属于这个年代的春节氛围，今天可得好好的看看瞅瞅。

经年风霜，世事变迁，那些小小的门帘，承载着大栅栏多少年的历史沧桑。

始于明朝永乐年间，商贾云集，宝号林立，头顶马聚源，脚踩内联升，身穿八大祥，腰缠四大恒，这就是五百年大栅栏，这就是原身跟傻柱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贾东旭甚至还记得，原身小时候被大人支派着打二两酱油买一个线轴，眼巴巴地拿着钱跑街来，销售员打酱油的时候，就会盯着柜台的玻璃罐看，罐子里是彩色玻璃纸的棒棒糖，什么口味的都有。

贾东旭左手牵着棒梗，右手抱着小当，三人的身影穿梭在大栅栏琳琳琅琅的店铺中，先是将家里需要的东西全部都买了，之后就去给小当买了皮筋，红色的头花，毛线围巾和棉手套，给棒梗也买了一顶小军帽和棉手套，各自买了暖和的绒裤和棉衣，之后更是买了一些布料跟鞋底，想着回去让贾张氏给家里人都做一身新衣服还有新鞋。

在回来的路上，贾东旭走到河边的时候，就见河边有工人在凿冰，这种大冷天，凿冰工人会去河里凿冰采冰，采冰后运到冰场，凿冰的一般都在北海凿，不过因为这一块临近景山后面的冰场，所以河里也有凿冰的。

工人在凿冰，冰凿开后，冻在河里的鱼就能蹦出来了，有一些孩子围在旁边，趁机去捡河里的鱼。

贾东旭正好看到有个跟棒梗差不多大的孩子捡到了一条大鱼，看着有差不多三斤多重的模样，跟他打了个商量，花了三块钱买了下来，在这里捞鱼很不安全，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因为冰面出现裂痕而掉进河里，这么冷的河水，掉进去人都僵了根本不可能游来，而且也没有人敢去救，只能活活冻死在里面。

所以贾东旭自己去捞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冲着这份危险，他也就直接给了那小孩一个整的，并没有讨价还价。

到家之后便听到贾张氏嘴里喊着。

“得有四斤沉，这是好鱼。”

贾张氏说是好鱼，这鱼就一定好鱼。

贾东旭想着，反正今天出去买了挺多东西了，家里过年的年货也已经买够了，这鱼干脆就直接吃了吧。

他这么一说，棒梗肯定是第一个表示同意，小手举得高高的，嘴里也不住地叫唤着要吃鱼。

贾张氏被自己的这个大孙子给缠得没办法，当即手起刀落的，直接就将那条鱼给来了个开膛破肚。

这下好了，大家也都不吃饭了，等着吃鱼。

秦淮茹怕棒梗跟小当饿，掰了一点棒子饼给他们两充饥。

因为有小孩，加上秦淮茹怀孕，不好做辣的，又图一个快，便做红烧胖头鱼。

贾张氏把鱼打理干净后，两边涂一点二锅头酒，再抹一层盐花，之后利索地起锅加油烧热，煎到两面金黄了，把鱼先出锅。

锅里放葱姜蒜用小火炒，炒得滋啦滋啦响，葱姜蒜里面的香味便被炒出来，在狭窄温暖的房间中流溢，棒梗眼巴巴地往门口瞧，就连贾东旭都觉得十分的馋人。

这味道可真香。

物资匮乏，家里光景也不好，肚子里缺油水，这滋滋油响就让人勾起食欲，更不要说那么鲜美肥腴的大头鱼。

大家伙都高兴，贾东旭自然也就跟着高兴，得亏自己今天运气好给碰到了，不然的话哪来的这红烧鱼可以吃。

贾张氏把葱姜蒜炒香了后，便泼了两碗清水，又加了盐花，生抽，大火煮开，煮开后就放进去鱼头，锅盖焖。

煤炉子的火苗添黑锅底，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着，香味四溢，院子里其它人家也都闻到了，纷纷探头往这边瞧。

有人便问。

“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啊，这贾家做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