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处不见的土地公

待莫小孽不再言语，聂陌才抬头看了看莫小孽，嘴角微笑道：“你这小怪，不关心今日你为何被掳去，倒对别人房里的物件这么感兴趣”。

莫小孽听罢，愣了一下，紧接道：“今日院中那茶我闻了味道便是知道这少将军的心思，可我想着上仙你在这儿，我自是不必担心的，只是他的心思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是想做那男女之事，但是刚刚在屋里的表现又很奇怪，说什么有他的气息的，啧，干脆别管他了”。

瞧着莫小孽坚定的眼神，聂陌心头一颤，眼神慌的躲闪了一下，神情不自在的说道：“你这小怪，倒是相信我”。

莫小孽听罢，脸也噌的一下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便急急的扯开话题说道：“方才在那房里也看见了，那个姓王的人类将棺材里的男子看重的很，下午那放浪的样子倒不知有几分是真的，我.....”。

莫小孽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疑惑的看向门口，聂陌眼神示意了一下莫小孽，莫小孽不解的回看一眼聂陌，聂陌轻叹一口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着门口问道：“哪位？”。

“先生叨扰了，我家公子想请您过去一趟”，莫小孽瞧着门外的人说完后，声影便直直的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似是在等聂陌的回答。

聂陌嘴角微勾，很快又面无表情的说道：“烦请稍等，我收拾一番”，见外面的人弯了弯腰，聂陌看向莫小孽，张着口型问道：“你留在这儿等我回来。”

不等莫小孽说些什么，聂陌便出了门去，眼神随着门外两人慢慢远去的影子，莫小孽小声的重复道：“留在这儿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是要我在这个屋子里睡吗？”，过了一会儿，莫小孽似是反应过来，心下一惊，赶紧摇了摇头，拍了拍脸自言自语道：“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睡觉去”。

此时，在一个房间内，聂陌正坐在椅子上从容的喝着茶，放下茶杯后，手指相互摩擦了一下，嘴角噙笑道：“不知贤侄这么晚找我有何事？”。

王蠡谷听罢微愣一秒，随后苦笑道：“先生乃世外高人，纵使十年过去了，容貌也未见老去半分，叫我贤侄我倒是有些占便宜了”，说罢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眼聂陌，接着说道：”不过今日确有一事求助于先生，”

聂陌轻笑一下，站起身来，走至窗前，推开窗户，盯着窗外良久，才开口道：“贤侄不妨说来听听”。

王蠡谷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一故人，早年遭受一场劫难，从此一觉不醒，也曾寻些江湖术士询问原因，众人皆说是魂魄被打散，家里人依着术士的方法寻到了几个，不久前也寻到了那最后一魄，只是不知为何取不出来，不知先生能否解答一二”。

“这世间唯有缘分最难求，取不出来又何必强求，或许她不是你能动的人”，聂陌听罢，回头淡淡笑道。

王蠡谷死死的盯着聂陌，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笑道：“先生严重了，我取出一魄罢了，不会将那女子如何的，反之，她以后的生活起居皆由王府负责，一生荣华富贵”。

聂陌看着王蠡谷略显偏执的脸，忍不住嗤笑道：“就像你身边那些伺候你的丫环们？”，王蠡谷脸色一变，聂陌接着笑道：“如此我回去思考一番，明日我再来与你商量”，说罢，便开门准备离去，踏出门口的同时，聂陌淡淡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聂陌出了房门后，便直直的往窗户走去，莫小孽一惊，“啧”了一声，手指微动，将身形显了出来，看着聂陌有些不甘的说道：“上仙，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的灵术很没用”。

聂陌也不搭话，只笑道：“不是让你在房内等我回来的嘛”，莫小孽低着头没有说话，她觉得最近聂老头好像特别爱笑，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

回屋的路上，在莫小孽准备拐回自己屋子的时候，被聂陌一个拉扯改变了方向，莫小孽一愣，只能默默的跟着聂陌回到了房间，聂陌收拾出了两处床榻，待二人都洗漱完躺下，寂静了好一会儿，莫小孽才慢慢的侧过身，在黑暗中盯着聂陌看了好一会儿，直至聂陌出声打断道：“你这小怪，有事便问，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聂陌说着也翻了个身，虽然是黑夜中，但莫小孽知道此时聂老头和自己面对面，怕也像自己刚刚那样盯着看，略显慌张的正回了身，才开口问道：“上仙，刚刚那个小少爷说的最后一魄是指我吗？”

聂陌淡淡的“嗯”了一声，莫小孽听罢，也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道：“那你要将我的魂魄抽给他用吗？”。

聂陌见状，嗤笑一声道：“你这小怪总是容易多想，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三魂七魄，你魂魄齐全，灵力充盈，不可能有别人的一魄在身上，”聂陌说着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何况魂飞魄散的话是没有再聚的可能”。

莫小孽有些不解，接着问道：“可是我听那小少爷的意思确是寻到了消散掉的魂魄”。

一直没听见聂陌的回答，莫小孽以为聂陌睡着了，便轻叹了一口气，谁知聂陌又蹦出一句“怕是指鹿为马，自欺欺人罢了”。

莫小孽“啊？”了一声，过了许久，确定聂陌不会再回答自己，莫小孽便怏怏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莫小孽便被敲门声给惊醒，赶紧扭头看了眼聂陌的床铺，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被褥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若不是昨晚莫小孽还和聂陌交流，莫小孽怕是会觉得聂陌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听着外面还在敲门，莫小孽穿上衣服，便去开了门，门外的人见着是莫小孽开的门，略显惊讶了一下，便又低下头去，恭敬的说道：“姑娘有礼，我家公子让奴婢来伺候二位洗漱”。

莫小孽听罢，微笑着接过丫鬟手里的盆，说道：“不必了，我来伺候我们家公子就好，他不习惯别人伺候”，说罢便走进屋里。

等洗漱完出来后，发现丫鬟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莫小孽眉头一皱，试探的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我家公子请两位洗完漱一同去前厅用餐”，丫鬟说罢，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莫小孽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屋内，扭头正准备开口拒绝，身后穿来一声，“烦请前方带路，我们随后跟上”，听到声音，莫小孽惊喜的看向屋内，只见聂陌整理着衣服向自己走了过来，莫小孽赶紧喊道：“上仙”，聂陌笑着回应了一下，走至门前，低头说道：“我们走吧”。

跟着丫鬟来到前厅，丫鬟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离开了，莫小孽眉毛轻挑一下，跟着聂陌走了进去，远远的便瞧见了倚在榻上的王蠡谷，莫小孽忍不住嘀咕道：“这人瞧着精壮，怎么和长绝山上那软不拉几的蜗牛精一样，到哪都得躺着”。

王蠡谷见着两人进来，拍了拍手，一群身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便走了进来，王蠡谷瞧了会儿，开口对为首女子说道：“赤因，今日你们不必伺候我，替我照顾两位贵客吃饭”，众人听罢，弯腰退到了聂陌和莫小孽身边。

莫小孽看着围向自己的众人，面带微笑的坐了下来，瞧着聂陌的脸似有些冷，便急忙说道：“这位王兄弟，我家公子不习惯外人伺候，不如让姐妹们照顾我一个人就行，反正我和我们家公子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王蠡谷听罢，抬眸一笑，眼神看了看聂陌身边的丫鬟们，众人颔首便走到了莫小孽的身后。

正在莫小孽张嘴准备吃旁边白衣女子夹的包子时，王蠡谷看了眼聂陌，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笑道：“先生昨日思考的如何”，莫小孽听罢，嚼着包子看了眼聂陌，又看了看王蠡谷，心里道：“思考你个头，我打不过聂老头，我还打不过你嘛”。

聂陌看了眼莫小孽，又瞥了眼王蠡谷，随后放下手里的筷子，慢悠悠的说道：“贤侄何必如此着急，我有一人想让你见一面”。

王蠡谷听罢，盯着聂陌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随后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莫小孽听着王蠡谷急促跳动的心脏，狐疑的看了眼聂陌，继续吃着包子，看到革术出现在自己面前，莫小孽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革术对着自己行礼道：“姑娘早啊”，莫小孽才不确定的摸了摸革术的衣角，不顾嘴里含着包子就惊奇的问道：“土地公？！你怎么在这儿？！”。

革术也略显尴尬的看向莫小孽，颤颤的解释道：“早上聂兄来寻我，说有些事需要我来解决一下”，除了莫小孽的神情令革术有些尴尬，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坐在餐桌首的那个人的眼神，炽热的像是要将他吃了一样。

革术抬眸瞪了眼那个人，随后又对着聂陌行礼道：“聂兄久等了，我去四周巡逻了一番”。

聂陌颔首回礼道：“事出突然，倒是我唐突革兄了”，说罢看向王蠡谷，说道：“贤侄，你这饭还继续吗？”。

王蠡谷没有搭理聂陌的调侃，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抬手将众人遣散，脚步急匆匆的走向革术，一把抱住了他，嘴里喃喃的说着：“是你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革术唰的一下红了脸，赶紧推开王蠡谷，一脸困惑的看向聂陌，又看了看眼前的王蠡谷，神色一怔，委婉道：“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