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当墨倾语意识到李青山想要干什么时,立即冲上去抱住他的腿。

“哥哥,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李青山轻轻抚摸着墨倾语柔嫩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乖,我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山上打两头畜生,出一出心里的恶气!”

墨倾语稍放下心,松开了李青山的胳膊,泪涟涟的道:“是我没有关好房门,才差点让人玷污,坏了名声。”

“哥哥,你要撒气,就往我身上撒,不要再和村长斗了。”

她面颊苍白,脸上挂着泪痕,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李青山用袖子替她擦拭去泪痕,“傻娘子,我不在意什么名声,我只在意你平安。”

李青山的话,颠覆了赵大勇的三观,更让他觉得敬佩。

大乾朝男尊女卑,女人贞洁大于性命。

不论什么情况,妻子一旦被调戏,轻则对妻子一顿暴打,重则休妻。

不在意性命,只在意平安,这话赵大勇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钦佩的道:“青山,你是个爷们。”

有句俗话说的好,家有贤妻,不做横事。

有了墨倾语和赵大勇的劝阻,李青山变得冷静了许多。

自己的碉楼刚盖好,赚钱的手段、门路,也在一一的积累,很快就能迎来一波资源的爆发。

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杀人放火逃命,之前的努力要付诸东流不说,倾语也要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至于杀人之后瞒天过海,这根本不可能。

许多人觉得,古代没有监控设备,更不会提取毛发指纹,如果想要杀人,蒙上脸拿把刀,就万事大吉。

实际上,大错特错。

李青山作为历史学博士,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古代的罪犯,要比现代惨得多。

因为在大乾朝,是没有“程序正义”这个说法的。

一旦有人被杀,捕快会立即抓捕所有涉案人等,比如仇人、债主等等。

抓人后,老虎凳、辣椒油,各种刑罚上一遍。

如果没人招供,下一步就是抓捕家属,同样的屈打成招,甚至当着犯人的面对其用刑。

到了这一步,百分之九十的罪犯都已经招供了。

最后一步,就是动员亲属的亲属,一步步扩大影响,一步步加重刑罚。

像这样残酷的刑罚,破案率却高得离谱。

现在,大荒村的人全都知道,自己和赵文举有仇。

赵文举死了,不管有没有证据,自己都得被抓。

想到这里,李青山基本冷静下来。

冷静归冷静,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而且是现在就报!

“大勇,你在家里守着,我出去透透气。”

在墨倾语和赵大勇担忧的目光下,李青山披上黑色斗篷,戴上斗笠,低着头走在乡村的小道。

向前走了不远,李青山就看见赵文举和赵成才父子俩,在村口的岔道停下。

“儿啊,你先回家,为父去村口办点事。”

办事?都快黑天了,这老家伙能办什么事?

北国的深冬,黑夜来得格外早,约莫四点多钟,天色就黑沉了下来。

李青山一路跟着赵文举,心中正翻来覆去的琢磨着,怎么才能报复这条老狗,才能不受到牵连……

赵文举在田埂上走了一会儿,忽然回过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李青山吓了一跳,闪身躲在一棵槐树后头。

赵文举四下看了一圈,似乎没看见人,继续贼兮兮的走到一处破烂的茅屋前。

茅屋门口的地窖旁,灰头土脸的刘翠花,正费力往外搬着一筐子土豆。

自从张屠户死后,她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没了房子和田地,她死皮赖脸求着张乡绅,才在村口借住到一处破茅草屋。

平日里,靠着赵文举隔三差五地接济,才能勉强活下去。

刘翠花看见赵文举,哇的一嗓子,像杀猪似的哭嚎出声,扑到他怀里,粗糙的大拳头捶打着老头干瘪的胸口。

“死鬼,小没良心的,怎么现在才来?”

赵文举被捶打得咳嗽了两声,看着怀里五大三粗,力大如牛的村妇,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可没占到墨倾语的便宜,满肚子的邪火总得有地方撒。

家里的老太婆不中用,青楼的婊子们又太贵,就数刘翠花最实惠。

赵文举从袖口里掏出半截腊肉,“翠花,这是我背着老婆子,从家里偷来的。”

“还是你知道疼人。”

俩人又搂又啃,衣裳一件接着一件的往地上扔。

躲在树后的李青山,看得肠胃一阵翻涌。

这特么的是什么生化武器,看了简直要长针眼!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偷情的俩人格外聪明,为了不满地打滚弄脏衣裳,先脱得一干二净,再光溜溜的钻入地窖。

李青山蹑手蹑脚的往前走,趴在地窖外头偷听。

赵文举抱怨,“翠花,地窖里又黑又潮,你为啥总喜欢带着我往这儿钻?”

刘翠花嗔怪,“你懂啥,破草屋临着村口,时常有打水的人经过。”

“万一被人撞见,我名节毁了是小,你这村长可就当不稳了!”

在大乾朝,官员名节尤为重要。

不忠、不孝、不知廉耻,都有可能成为被弹劾的证据。

尤其是像乡约这种小官,原本就是村里人推举上去的,一旦名声臭了,职位也会易主。

听得刘翠花的话,李青山眼前一亮。

想干掉赵文举,最大的阻力就是他乡约的身份,上可通官府,下可压百姓。

因此要杀他,就得先想办法免掉其乡约的职务!

半分钟后,赵文举哼哼两声就没动静了。

刘翠花有些不满,“村长,要不你歇会儿,我上去给你倒碗水去?”

“咳咳,不用了,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为了保温,菜窖通常深四米左右,像花瓶似的口小肚子大,且直上直下没有楼梯。

想要往上爬,就得用脚撑着墙壁上的凹槽,手脚并用才行。

赵文举一个老头,吭哧吭哧爬得格外费力。

蹲在地窖口的李青山,悄悄挪动压窖的大青石板,将入口给死死堵住。

即要钻出地窖的赵文举,一脑袋撞在青石板上,哎呦一声掉了下去。

刘翠花慌张扶起赵文举,“村长,你这是咋啦?”

赵文举既惊恐又愠恼,朝着上头喊:“谁在上头,快把地窖打开!”

刘翠花吓得赶忙捂住赵文举的嘴,惊慌声道:“你疯了!事情传出去,咱俩都得完蛋!”

俩人光着屁股,又急又怕,蹲在地窖里,反复尝试着将青石板推开。

可人在狭窄的洞穴口,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推得开上百斤重的大石板。

原本防止野兽破坏的青石,此刻成了压死赵文举和刘翠花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