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仙想都没想,直接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价值一百两的银票。
“李先生,这是我的投名状,您请笑纳。”
一百两银子,李青山丝毫没有犹豫,就‘笑纳’了。
反正是黑钱,不要白不要。
李神仙趁热打铁的道:“李先生,想当初我跟张传富的时候,就是给他当军师。”
“在张传富的眼里,我就是个神仙!”
“有我从旁协助,短短几年的时间,田为民的家产就翻了好几倍!”
“您如果有我辅佐,那就是猛虎添翼,如鱼得水啊!”
李青山面无表情,“吹牛谁都会,不如来点实在的。”
李神仙没有犹豫,当即就说道:“李先生,您现在坐拥这么多的田产地业,每年却要交六成的税。”
“六成税收交出去,剩下的粮食就大大缩水。”
李神仙的话,着实让李青山有些犯愁。
他穿越过来才几个月,并没有遭遇到税收的事。
如果一次性交出粮仓的百分之六十,那就直接动摇了自己的根基。
哪怕能承受得起,李青山也不愿意将粮食白白的扔出去。
李青山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神仙说:“办法也不难,只是有点麻烦。”
“大乾朝有规矩,士绅大夫不纳粮,只要和士绅攀上亲戚,就一粒粮食也不用上缴。”
李神仙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让李青山心中愈发鄙夷。
张传富是个满脑肥肠,大字不识一个的乡绅,因此需要有脑子的人辅佐。
像李神仙这种道士神棍,见过三教九流,脑袋足够活泛,能想出一些主意。
但这些简单的点子,李青山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李青山有些不耐烦,“你说完了吗?”
李神仙隐约意识到大事不妙,咯噔咽了口唾沫,“说……说完了。”
李青山起身出门,面无表情的对门外两人说:“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死。”
“是!”
俩人架着李神仙,就往门外走。
李神仙吓得满地乱蹬,惊恐嘶喊,“李先生,求你饶了我……”
喊声渐行渐远,李青山伸了个懒腰,进入到张传富的卧房。
锦缎的被卧,沉香木的床榻,门外屏风画廊,窗口景观好像是山水画。
这个张传富,还挺会享受的。
门外,一个年轻人带着十三个女人,排成一列站在房门口。
年轻人恭敬说:“李先生,这些是张传富的小妾,您看该怎么处置?”
得知张传富的死讯,以及家族人员几乎全部被抓的消息,一群女人哭得格外凄惨。
“爷,您行行好,别让我们去坐大牢!”
“我们姐妹几个,以后就全听您的……”
求饶与哭啼声格外刺耳,李青山不耐烦的道:“给她们安排屋子,安排活,和大家一起劳作、吃饭。”
“那些不愿意干活的,让她们自便。”
一群女人千恩万谢的离开,这时墨倾语和宁洛水进门。
宁洛水捧着厚厚的账册,“大哥,张传富府上的财产、地产,我都已经清算完毕,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你办事我放心。”
李青山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
“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包括墨倾语在内,所有人退出房门。
李青山躺在奢华的床榻上,沉沉的睡了去。
这是他干掉张传富,解决掉青山岗的危机以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下午五点钟,房门被急促敲响两声。
李青山揉了揉眼坐起身,“进来。”
赵大勇押着两个青年,沉着脸色进门。
“青山,这俩小子私自放跑了李二娃,该怎么处置!?”
两个青年蔫头耷脑,一脸的恐惧。
李青山疑惑,“李二娃是谁?”
“就是那个被称作李神仙的神棍。”
李青山脸色蓦的一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大勇踹了青年一脚,“你自己说!”
其中年长一些的青年,畏畏缩缩的说道:“我们把李二娃弄到山上,用木棍狠狠揍了一顿!”
“他被揍得鼻孔嘴角流血,一把老骨头疼得直哼哼,我们……我们就没忍心再下手。”
另一个青年赶忙解释说:“我们不是想放人,只是看他年纪这么大,又受重伤,根本活不了几天。”
“没想到,等赵头领去收尸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赵大勇叹了口气,“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不见李二娃的踪影。”
“这俩小混蛋,坏了咱的大事!”
李青山心中清楚,赵大勇说得没错。
李二娃得知自己太多的讯息,又知道太多秘密,身份意义重大,绝不能让他活着!
可惜,人已经找不到了。
李青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从怀中抽出锋锐匕首,神色平静走向被捆着双手的两个青年。
俩青年吓得噗通跪下。
“李先生饶命啊!”
“我们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李青山割开两人手腕处绳索,将匕首插回鞘中,淡笑着说道:“说什么混话呢,我杀你们做什么。”
“都起来吧,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去。”
赵大勇傻眼,俩青年更是迷茫,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赵大勇带着些愤懑的道:“青山,你就这么放过这俩小子?”
“他们只是事情没做好,又不是欺师灭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李青山风轻云淡的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点一点学着去做。”
“兴许这次没做好,下次就做好了。”
“行了,你俩先下去。”
两个人激动得连连道谢,感激涕零的离开。
等他们走后,李青山的脸色立即凝重,“说到头来,是我的问题。”
“村里的人都是些农户,不是兵士,下手时难免会手软。”
“我安排这俩人去干掉李二娃,是用人失误。”
“大勇,这段时间你加紧训练,让他们多点血性,下次不要出现类似的问题。”
赵大勇抱拳,恭敬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