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启:
见字如会,犬儿离家已有数十载,未尽孝道,心中有憾。
料及此生,愧对家中父老,每念于此,心中如有刀割。
我在外一切向好,切勿挂念。只是正要闭死关,恐难有时。
若我登临元婴,可在门派之中寻一长老之位,但此路凶险异常,尚未有万全之把握。
先前尚未回信,只是近乡情怯,家中尽其所有,将我送入大宗之内,然而天才云集,尚未有所成,不敢与家中联系。
万望两老身体康健,家族兴盛之日已然不远。”
古德从未将自己被宗门所逐出之事告于家中,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家中苦寒,不是类繁华之地,就连基础修炼的灵石,也是卒中一家一户拼凑而来。
现如今族中恐怕连几个筑基都尚无。
谨以自身之境界,却非是无用,但因仇家尚在,也只有躲在这危险之地,方才不祸及他人。
离家日久,心中自是诸多苦闷,然而终究还是情怯,盯着书信看了许久,幽幽叹了一口气,取过身旁的灯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无意义,生死有命,各自在天,若是境界突破,不畏昔日之敌,那一切自是水到渠成。
思量至此,古德推开房门,借着月色,来到吴寅屋前。
“大人,有魔丹乎?”
吴寅有些惊愕,拉过一旁的凳子,让古德先行坐下。
“所谓何事?”随后取出一瓶丹药置于桌脚。
“大人,您既然如此信任我,那必然,为知己者死。只是我心中还有夙愿,因此有些畏缩,不知是否大人能为我解了这后患之忧。”
吴寅微微点头:“但说无妨。”
“大人应当看得出,我是当初惹了事情,方才流窜至此,我先前也曾说过,只是大人应当不知我所得罪的是何人。”
吴寅抬起头面色带笑:“你想让我帮你解决这个祸患吗?但是,你不值这个钱吧。”
古德神情有些落寞,自己不过是一个流窜之人,自是抵不上大宗门的长老的。
“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敢由此奢想,我本草木之民,心中还是有所自知的。
只是,昔日所犯下的祸事,还是希望能够不祸及家人。”
吴寅开口:“说这些有何用,不过是虚言。”
“那我应当用何,以证心迹?”
“其实这也不应当称为魔丹,毕竟没有人看出他的问题,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话我记得你说过,那不如明日在众人眼下,你来用这筑基丹突破。”
“不用,那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古德一把抓过桌上的筑基丹,尽数倒入口中,趁着药力还没有上来,双目盯着吴寅:“大人,您说过能帮我化解这股药力,那就请今日先试上一试。”
“有胆气啊,我倒是有些小看了你。不过竟有如此决心,那宗门放到你的手上,我也是能够放心的。”
古德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燃烧,浑身炽热,身上的各处经脉,被磅礴的灵气所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