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沉了下来,刮起一阵风,吹得街上纸屑飞舞。
从伏虎武馆出来的秋元白还不觉得饿,穿越过来一天一夜,极少有饿的感觉,早上啃了半个馒头,饱到现在,他还是决定吃点东西,买点好菜回家庆祝,半只脚拜师成功,需要点仪式感。
漫步在大街上,挑选着饭馆,身后那保持节奏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比起早上,稍显得有点乱、有点杂……
“嗯,跟踪的人又来了!正好,需要点劫运值!”秋元白还是决定慎重点,至少找个野外的小林子。
天越发的阴沉,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路上行人的脚步愈急,秋元白也加快了脚步,望着郊外走去。
“秋元白!站住!”
熟悉的声音!
秋元白看着右侧有一条堆放杂物的穷巷,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逐渐溶解,堆砌成奉承的笑容。
随着身子慢慢转过来,脑子里浮现出昨日早上的一个人物属性。
【张二狗,中下资质,花拳绣腿,为人谨慎、贪婪,擅长临敌洒石灰粉】
“二狗哥!巧了,这不刚给伏虎武馆写个牌匾出来,就看到您了……”
“装!”
张二狗往秋元白肩膀上一推,秋元白后背重重的撞到墙壁上,半真半假。
随即五名泼赖围了过来,秋元白“慌乱”的眼神惊恐的从五人脸上掠过,是五名在赌坊赌了一天一夜的赌棍,气血亏虚,战力不足一正常成年人,寻常打架凑人数的最佳组合。
刷!
张二狗一把拉起秋元白右臂衣袖,看着还渗着血水的骨节,放心了,泼赖活在乱世,靠的就是谨慎。
“穷酸,还给劳资装!”
张二狗的脸面贴近,秋元白对臭男人有洁癖,极度反感,路上行人匆匆,都寻找着躲雨的地方,他仍旧保持慌乱的笑容。
“昨晚劳资在木桥街子给威爷守那小妞,看到张芸娘那骚货拉你进屋,饱暖思淫欲吧?”
“今日,你这货又到伏虎拳馆,学拳吧?可惜,资质不够,找不到靠山!”
“你身上至少有一两银子,看来苏青那死鬼给你留了不少,倒是把威爷给骗了!”
“嘘~~~”
秋元白赶紧“乞求”张二狗噤声,目光四处游曳,街上行人渐少。
“二狗哥,咱到僻静处说。”
“走!”张二狗回头看了看,狞笑着摆摆头,示意泼赖让出一个身位,秋元白连忙钻了过去,径直走进穷巷。
一名迈着八字脚的矮胖子和一名喉结凸起的高瘦男人紧随其后。
“牛二,把风,看到野狗帮的兄弟,大声招呼!”
秋元白心中了了,“张二狗这货是要吃常威夹棍!”
牛二应声靠在巷口右侧墙上,双手往胸前一抱,闭着眼睛,赌了一天一夜,小眯片刻。
嗒嗒嗒!
秋元白闻声往后面匆匆一瞥,张二狗三人从杂物堆里抄起木棍,是木棍划在墙壁的声音,听声响可知,木棍上带了铁钉。
“尼玛!不讲武德!求财还想要命!生锈铁钉打在身上,还不得破伤风!”
异世里第一场干架,面对视人命如草芥的泼赖,命只有一条,秋元白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自己是读书人,不能同流合污,即便生死相博,也要表现足够的君子,于是,他快速转身……
眼前还未反应过来的矮胖子仍旧迈着八字步,空裆极大,秋元白膝顶乘虚而入!
一声令人心醉的蛋碎声使矮胖子一天一夜疲劳尽消,瞬间清醒,旋即双手捂裆,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你……咳咳!”
高瘦子刚说出一个字,秋元白拳头已经到了,打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喉结,喉结尽碎,他捂着喉咙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秋元白不遑多想,往巷口撒腿就跑。
“尼玛!反了!想逃,抓住他!”
面对突变,张二狗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元白已经从身旁钻了过去,急忙招呼两名泼赖去追。
两名泼赖一声答应,急速的从后追来,秋元白蓦地里收住脚步,转身……
“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了,先打断他双脚!”
张二狗在后面大声的嚷着。
两名泼赖只道秋元白往外逃去,也明白张二狗的意思,这事要给常威知道了,他们六人吃不了兜着走,也是瞬间清醒,死命往前跑着,何曾想到秋元白竟然突然收脚转身。
一名泼赖直接冲过秋元白身旁,另外一名泼赖撞向秋元白胸膛。
“额!!!”
撞向秋元白胸膛的泼赖瞪着秋元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身子软趴趴的往地上瘫倒,木棍也跌到一旁,他向前的冲力,加上秋元白拳头狠狠的打在他左侧肋骨下,当场折断三根肋骨,痛得晕倒在地时,还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冲了过去的泼赖,看到眼前一片光明,瞬间转身,却发现已经有三名同伙倒在地上,眼前站在一脸狞笑的秋元白,手里还抄着本来属于自己同伙的一根木棍。
他算是心思最灵敏的一个,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子,想也不想,撒腿就逃,只是……
方向错了,他逃向的是死路。
秋元白伸腿一勾,啪,泼赖没跑两步,一个踉跄摔得门牙脱落,看着他挺翘的屁股,秋元白高举带钉子的木棍往两腿间的缝隙就是一下,整根长钉没入要害,随即一拉一扯,“呜~~~”,泼赖发出阉鸡般的鸣叫,嘭,太阳穴上一痛,给秋元白踢晕了。
“二狗哥!”
秋元白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张二狗。
他向前一步,张二狗倒退一步,嘴上硬撑着,“秋元白,你敢得罪野狗帮的人!你敢得罪威爷的人!你……今日的事情,就那样吧,我也当没发生过……”
“二狗哥!泼赖当中,你也算挺纯情的!你猜,行不行?”
“你……你想咋样?”
“伏虎门弟子做事不需跟你交代吧?”
“伏虎……你是伏虎门弟子?”
张二狗心中慌乱,看着被击倒的四名同伴,下意识就想到,秋元白扮猪吃老虎,他厉害着呢,哪里还能分辨真假,伏虎门确实不是他能招惹了……
噗!
张二狗能在乱世里苟存,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立刻跪下,非但跪下,还五体投地,“秋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您看在野狗帮的面子上,放过小人,小人日后便是秋爷的人!”
“你日后能为我做事?”
“当然!日后小人的命就是秋爷的!”
“好,那你起来吧!”
张二狗贴在地上的脸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心里冷笑道:“小子,毕竟还嫩着!”
一只手早已紧握了一个石灰包,起身之际,石灰飞出……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双眼一阵剧痛!
心中有一个绝望的念头:“他知道劳资有石灰包,早有提防!”
秋元白确实早知道他有那么一手,待他起身之际,随手抓起杂物堆里的一个箩筐给他当头罩下,张二狗的石灰自食其果。
嘭嘭嘭!
秋元白隔着箩筐往张二狗脑袋死命的踹着,不能让他发出一丁点的求救声,不一会儿,箩筐早已被踢得稀巴烂,如同张二狗露出来的脑袋。
“张二狗,泼赖当中,你也算挺纯情的!乱世里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仇结了便结了,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秋元白快步走到巷口,推了一下靠墙打着瞌睡的牛二,“牛二,还睡,找你呢!”
“哦哦,找我,谁,谁?”,牛二扎醒,慌忙转身入巷,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嘴里随意问着。
“阎王爷!”
嘭!
秋元白抓起他的脑袋重重的往墙上一撞,结果了他的性命。
捡起地上的木棍,在六人后颈、脑袋上一阵乱敲,确定已经死透,往各人身上摸索……
张二狗身上有一两银子,四个石灰包,余下五名赌鬼,合起来才得了四个铜子,估计他们的钱早贡献给赌坊了。
秋元白赶紧离开巷子,混入大街上稀疏的人流里,走了五百余米,才靠在一堵墙上,抚着胸口,喘息不定。
方才搏斗、杀人,倒是没什么,事后,一双手竟然微微抖颤,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恢复正常。
抬头看天,密云不雨!
“这个世道,杀人不能避免,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来杀你!”
咕咕~~~
秋元白抚着肚皮,笑了,终于有一丝肚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