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商议

待曹雪阳威风凛凛的立身与王子丰身前之时,原本那五、六十个妖怪,前面一大半都成了半截的,妖怪的鲜血混杂这体内的各种器官洒落了一地。只可惜了曹雪阳座下的骏马,毕竟也只是凡马,此刻也摔死在了几个小妖身上。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尽管早已知晓曹雪阳的身份,素娥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一旁的太白金星脸上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块,一边手里掐算不停,一边一脸不解地喃喃自语道:“不对啊!这么一个人从何而来,西行路上没此号人物啊?一介凡人武将,身上却有仙骨,手中居然还持着神兵利器,这等人物我居然算不出来历!头疼,真是伤脑筋啊!”

让太白金星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大批的羽林军从草丛之中钻了出来,很快围住了这个深坑。羽林军居高临下,射出利箭如雨,锋利的箭矢瞬间钉入小妖们的身体中。这些个妖怪也只是些普通小妖,除了皮糙肉厚了些,强力耐打了些,与常人并无特别,在这种四面被围死了的特殊环境下,除了那一两个见势不对早早就跑了的,其余的全都被射死个干净。

这些个妖怪倒是晓得厉害,根本就不敢朝最近的曹雪阳扑上去,倒是想爬上深坑,去对付那些看起来更好欺负一些的士兵。可是羽林军可是皇帝的亲兵,各个训练有素,箭无虚发。这其中最皮糙肉厚的妖怪,也没顶住这接连几波箭雨的洗礼,最后还是死在了这里。

与此同时,在不算遥远的山洞内,一声惊怒的虎啸声,响彻群山,一个声音厉呼道:“居然敢杀我座下小妖,我寅将军今天就要将你们都吃了!”

且不说寅将军因为自己的小妖被屠戮殆尽而发怒,只说这曹雪阳是如何能带着羽林军出现在这里的呢?这个问题的原因还要从素娥领了观音的符诏后说起。

素娥领了符诏就直接来到地府找地藏王菩萨,哪知这菩萨早就知道素娥的来意,把十王与众多判官都召集过来商议此事。

一听说是要去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十王纷纷表现出难色,其中秦广王就开口说道:“唐僧取经乃阳间之事,吾等乃是阴差,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地藏王菩萨自然知道十王和判官们在担心什么,一句话就提高了在场所有人的积极性:“此次西天取经乃是佛祖与玉帝之意,方才龙女也与我说了,玉帝已经派了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护教伽蓝保护唐僧一行取经的安全。只是如今唐僧又得了那佛祖的功德金莲,怕招来大妖,特安排一些人在远处接应,更多只是起预警之效,尔等可愿意出力?”

一听玉帝如此上心此事,十王纷纷表示愿意前往,此时酆都判官高长恭开口道:“十王要维护地府秩序,轻动不得。寻常判官怕是受不了唐僧的因果,不如就由我去。唐王与我有旧,我去与那唐王说道说道,或能为地府结下一段善缘。”

“善!”地藏王菩萨深深看了高长恭一眼,点头同意道,“那就由你代表地府与龙女一道去长安见唐王吧!”

“谨遵菩萨教诲!”高长恭出列俯首应下后,就与那龙女出了地府来到了这长安皇宫。一出来,两人并未直接去见那唐太宗李世民,而是找到了曹雪阳,跟她聊了起来。

素娥与高长恭虽不知曹雪阳与吴承天有何特殊的联络方式,在这不知是梦境中还是过去的世界里也能发挥作用,但他们的聊天内容吴承天不仅能够听到,而且还能时不时通过曹雪阳发表他的看法与意见,也是让两人大吃一惊。于是,在这一方天地中,五人在缺少主角“唐僧”——王子丰的情况下,第一次碰头,交流彼此的信息与对这方世界的看法。

素娥自然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她的所见所闻,从观音带着她去收服沙和尚与猪八戒,后又去长安给唐僧送袈裟与禅杖,再飞到天宫与玉帝商谈唐僧多了一个功德莲花的对策,最后再被菩萨派下界去地府找地藏王菩萨帮忙,请人与她一起保障唐僧西行的安全,整个过程素娥说得清清楚楚。其他三人听完才知道,原来唐僧这一趟西天取经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算计,甚至取经人都是早已经就安排好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孙悟空会特别向吴承天解释,他其实不是妖。”曹雪阳这时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素娥与高长恭并不知道吴承天如今的处境,听曹雪阳这么一说,自然都关注地看过来。曹雪阳也不瞒着,就将吴承天这段时间所遇到的事情都转述了出来。

两人听闻吴承天居然第一时间就去找孙悟空,对他如此大胆的行为也是事后擦了一把冷汗。孙悟空是谁?敢一个人打上天宫的齐天大圣,是真正无法无天之人。这样的人,就算被压在了五行山下,也没人敢去惹他。吴承天居然第一件事就去找孙悟空,当真胆子大得可以。两人后来又听到吴承天如今居然钻进了孙悟空的身体里取代了孙悟空,而真的孙悟空如今却不知去向,更是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到这里,他们两人吃惊的地方才刚刚开始,当最后曹雪阳将吴承天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时,两人惊讶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滴王母娘娘,利用心猿之法帮助孙悟空成就过去、现在、未来三界之身?佛祖不愧是佛祖,这想象力与魄力,难以望其项背啊!”第一个发出感叹的居然是素娥,不过这也正常,作为曾经的九天玄女,要是没有遭劫的话,她曾经也想冲击那个境界的。其实不止是她,当年的杨戬不也有同样的念头。只是他们谁都没有佛祖那个能力与想象力,居然想将不同时空的三个洪荒异种合三为一,以这种近乎讨巧的方式来实现这种成就。

听完素娥的感叹,高长恭也开口了,他的思考方式则完全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来揭示此次西行的真相:“那么如此看来,玉帝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利用唐僧西天取经来除妖那么简单了。也许除妖这个行动本身就有着什么特别的功德,或者说目的性。玉帝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方才要从如来那里讨要两个名额过来。”

见眼前两人并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高长恭进一步解释道:“我在地府呆了那么多年,之所以一直不肯进入轮回往生,最后宁愿在地府当一名小卒,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高长恭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了素娥与曹雪阳一样,脸上现出犹豫的表情,似乎在琢磨着该不该将这个秘密说出口,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说:“这个秘密也许涉及天机,我一直都不敢与他人分享,怕遭不测。但如今在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里,也许是我吐露这个秘密的最好机会了,我就跟你们说了吧。”

“曹将军可能不知道,在地府的九幽之下,你能发现一些神秘的地方,遇到一些神秘的人。黄泉之中,有一位特别神秘之人,叫‘黄泉摆渡人’,他能够自由出入神仙也难长久处于其中的黄泉之中,并且活动非常有规律,分秒不差。这个‘黄泉摆渡人’存在的时间极长,更在阴曹地府之前,似乎从黄泉出现后,就有了这么一位‘黄泉摆渡人’。”

“因为一开始我是在地府里做杂役,经常要去黄泉上打捞魂珠、维护秩序,驱赶靠近的迷失亡灵,所以天天都要坐‘黄泉摆渡人’的船方能开工。黄泉凶厉无比,稍有不慎就会魂消魄散,这条船是黄泉上唯一的避风港。但就算这样,经常在黄泉上工作,还是时不时就有杂役在工作时突然魂飞魄散,化作魂珠,和我一起干的杂役,到我功成身退时,已经换了近百批了。”

“我之所以一直安然无恙,就跟这个秘密有关。”

“不知道什么缘故,我对于阴气或者说黄泉中那股不好的东西,感觉比常人更敏锐一些,所以我每次上船就跟感受到越靠近那‘黄泉摆渡人’,所受到那股阴气的影响就越小。所以每次,我都是尽量靠近那‘黄泉摆渡人’坐着。”

“一开始,我也不敢坐太近。一来,怕那‘黄泉摆渡人’不高兴;二来,这‘黄泉摆渡人’神秘莫测,都十王都从不敢得罪他,对他毕恭毕敬的,我们这些杂役自然能保持多远距离就保持多远。”

“只是后来我慢慢发现,这‘黄泉摆渡人’似乎并不在意我坐得离他有多近,于是我就一点一点慢慢靠近,直到有一天,我坐到了‘黄泉摆渡人’的身边。这时,我才看到了……看到了……”说到这里,高长恭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鼓足了几次勇气,都没将自己看到了什么给说出来。

素娥与曹雪阳在一旁好奇又露出期待的表情,但也忍住没有催促,而高长恭则是平缓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道:“我看到的是一双银制的金属眼睛,透着冷峻的光芒。头发是由一条条细小的线组成,上面流动着红色的光辉,这些线路被精心编织在一起,看上去倒像是一个逼真的发型。”

“啊!”高长恭的说辞显然在素娥与曹雪阳的意料之外,素娥甚至惊讶的低呼出来。

高长恭没有在乎素娥的低呼,继续描叙道:“他的脸和正常人的五官轮廓都差不多,身体看不太全,但也能看到肌肉线条,只是他浑身上下包括脸部都覆盖着一层光滑的黄金,右胸口还有一块奇特的空白处,上面有规律地闪烁着一排红色数字,那数字会随着时间不停地变化。”

此时素娥与曹雪阳听着高长恭的描述几乎都快屏住了呼吸,因为她们从未听说过,这世间还有这般的人,而高长恭将那“黄泉摆渡人”的形象描述到这里,也停顿下来,一段时间不再开口说话,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寂静,说话的并非高长恭,却是曹雪阳,而且从她嘴中,居然说问了高长恭一直都不曾想到的问题:“那个金人是不是发现你的注视后却没做任何反应?”

“金人?”这个新鲜的名词让高长恭微微一愣,不过金人这个词颇为形象,倒是一下就让高长恭会过意来,“是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奇怪,那‘黄泉摆渡人’明明发现了我偷偷观察他的举动,之后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如何知道的?”

曹雪阳摇了摇头说:“刚才那句话是吴承天托我问的,一会看他怎么说吧。”

此刻,还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吴承天正通过曹雪阳的长枪听到了几人的聊天内容,特别是刚才高长恭的那段话让他感到非常震惊。按照高长恭所描述的,这位“黄泉摆渡人”不就是一个机器人吗?而且还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个元会的机器人,这科技含量有点过于饱和啊。

至于吴承天能猜测出,这“黄泉摆渡人”会对高长恭的观察没有反应,道理也很简单。既然是机器人,又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么当初制造者敢把这机器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这船上,就不担心这些乘船之人会识破这么个机器人,或者就算识破了也无所谓。当然,还有更可怕的可能,就是这位机器人的制造者也活了这么久,还在一直密切观察着这个机器人的使用情况。不过,从高长恭发现了“黄泉摆渡人”是机器人也没出什么事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不是太高。

这“黄泉摆渡人”吴承天也见过,只是每次下船后,关于他乘船的记忆都好像被人抹去一般,再也记不起来了,这总让吴承天觉得古怪,倒是没想到这“黄泉摆渡人”居然是机器人。再联想到之前第一次饮用“百年心酿”时梦见的那些,吴承天对于一切神话的源头——创世神话更感兴趣起来,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