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妖盟

“妖盟成立之后,悟空在群妖大会上发出豪言壮志,说要让这世间再无人妖之别,让妖族不再受歧视,并第一个在花果山起兵对抗天庭。一时间妖族都以孙悟空为楷模,七大圣都在各地起兵,那时表面上看,真的是群妖乱舞,天庭各处救火。”

“实际上这本就是一个设好的局,等的就是妖怪们都跳出来,我们好一网打尽。结果七大圣里除了牛魔王一家与孙悟空外皆送去了往生。之所以那一次放过了牛魔王,却是因为这牛魔王和孙悟空一般,都是先天妖魔,都是我们的人。而这牛魔王也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宁愿变成妖怪混入你们之中,也想要留下来的人。于是,他们这批人就是这次唐僧西行所需要灭掉的妖怪。”

听到这里,吴承天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就问了出来:“我这一路可打杀了不少小妖怪,不可能都是你们的人吧?”

一直闭目,看似养神的太上老君,听到这一句话却笑了,睁开眼睛道:“这个世界上,你们大多数普通人的一生都只是个背景板,就如同那些被你除掉的小妖。我之前说过,所谓妖,除了我们的人外,大部分都是你们之中灵魂的佼佼者。这些人杀之不尽,五百年前清理了一批妖王,你们西行路上,新的小妖又冒出头来。这也是老君留下我这个分身的原因,还有那些被留下的诸仙,都是与你们有割舍不断,或是千丝万缕联系而不得不留下来处理的。当然,为了保障灵魂世界的低强度,那些临走之人设下了天劫,让留下的人花了百年多时间也未恢复。当然,这些工作以后可能就要交给你们自己来处理。”

“那牛魔王又怎么知道孙悟空的事的呢?”吴承天继续问之前的事,“就算妖盟被灭,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跟孙悟空有什么关系吧?更何况孙悟空大闹天宫人尽皆知,还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太上老君点点头,表示了对吴承天这个问题的认可,解释说:“你这个问题问得不错,牛魔王是因为自身能够逃离这一劫的原因而怀疑的悟空,并无什么真凭实据。我想那红孩儿,也只是看见你就打,并没有在口头上说些悟空的不是吧?”

吴承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这个倒是。我倒没什么其他问题,就是跟老君一般觉得奇怪。像是那些先天的妖怪,他们都是你们的人吧?为何好好的神仙不做,偏偏要当妖怪呢,还不肯离开?该不会是因为只有当了妖怪才能吃人,他们害怕离开了这里就没人可吃了吧?”

这一次太上老君只是深深的看了吴承天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红孩儿本就是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去南海找那观音菩萨去吧。”说完太上老君一抖拂尘,吴承天和曹雪阳只觉得眼前景象一变,两人又回到了这号山枯松涧。

既然回来了,悟空打算和曹雪阳一起先去找八戒和沙僧。可是到了之前的地方,只见到沙僧却没见到八戒,悟空忍不住问道:“沙师弟,八戒呢?”

沙僧被问,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答道:“二师兄不是和曹将军还有大师兄你一起出去的么?怎么会问我?”

悟空恨恨地道:“八戒一开始是跟我们一起去妖怪那里,结果那妖怪火法厉害,我们一时也没有办法,我和曹将军便去了三十三天找太上老君讨个方法来,那呆子不愿意去,说是担心你这边出了纰漏,过来找你了。问你你又不知,想来这呆子又不知躲到何处睡觉去了。”

曹雪阳却摇了摇头,道:“我看着倒不像,猪八戒虽好吃懒做,但在正事上心里算得比谁都清楚。这次唐长老被妖怪抓了,他又和我们说了回沙僧这里看看,应该不会去了别处睡觉。想来这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还能有什么变故,肯定是路上被那妖怪给抓去了,我再去妖怪洞府里探探不就清楚了。”说着,悟空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只苍蝇,往那妖洞方向飞去。

悟空一飞进那妖洞,就看见那猪八戒被吊在一个皮袋里,猪八戒好像还不停地在皮袋里叫骂,动静还不小。因为隔着个皮袋,悟空也听不清八戒骂些什么,就飞过去钉在那皮袋上。这时悟空终于听清楚了,只听八戒在里面骂道:“泼怪物!十分无礼!若论你百计千方,骗了我吃,管教你一个个遭肿头天瘟!”

“你居然变作观音菩萨的模样,哄我过来,将我吊在此处,还说要吃我!有朝一日,等我大师兄施展齐天无量大法,定将你这满山的妖怪全部给抓了!到那时,我大师兄解开皮袋放我出去后,我定筑你千钯方趁心!”

“……”

悟空在外面听着,很快就明白了猪八戒之所以被妖怪抓住的前因后果:想来是有小妖怪在监视他们的举动,看见猪八戒一个人飞走了,便告诉了红孩儿。红孩儿在半路上变成观音菩萨的模样截住了猪八戒,这猪八戒不识真假,被哄骗到妖洞之中给抓了起来。

恰在这时,悟空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红孩儿的声音,他吩咐了六个小妖去请他的父亲牛魔王来吃唐僧肉。牛魔王他熟啊,在悟空的记忆里翻找一下,吴承天很快就“记”起了牛魔王的模样。于是,他迅速地飞出洞外,一直飞到离这六个小妖差不多十数里的位置后,摇身一变,变作牛魔王的样子。接下来,悟空又拔下几根毫毛,唤了声“变!”又变出几个小妖来。这些个变出来的小妖,就在这山凹里,驾鹰牵犬,搭驽张弓,装作打猎的样子,等候红孩儿手下的六个妖怪。

这六个妖怪一路疾行,正走着,忽然看见他们要请的正主——牛魔王,此刻正坐在中间。六妖中的兴烘掀、掀烘兴连忙扑的跪在牛魔王面前道:“老大王爷爷在这里也。”后面那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四个,也都是肉眼凡胎,哪里辨得出真假,也就一同跪倒,把悟空当作牛魔王给请到了火云洞。

这六个小妖不顶事,红孩儿也识不出真假,但悟空说自己这几天正在吃斋,而且还说那孙悟空不能得罪,这可和真正牛魔王的态度完全是南辕北辙。红孩儿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王每天都要吃个人,宁愿不当神仙也要吃人,怎么可能吃斋?更何况,那孙悟空的名头在牛魔王嘴巴里忌讳得很,之前有几个好友来家里做客,其中一个无意间提到了孙悟空的名字,直接被牛魔王给哄了出去,可不像是怕孙悟空的样子。

红孩儿心里起疑,便找了个借口走到门外,询问那六个小妖是怎么遇到牛魔王的,得知详情后更加怀疑。于是,红孩儿回到洞中,假装忘了自己的生日,要悟空告诉他。这悟空哪里知道,让明天去问他的母亲铁扇公主。

这一下就彻底穿帮了,红孩儿是牛魔王最喜爱的儿子,时不时都把他的生日挂在嘴边,怎么可能忘了。红孩儿二话不说,领着小妖们举起刀枪,就向悟空打来。悟空用金箍棒挡住,现出原形说:“哪有儿子打老子的!”说完,也不待这红孩儿布下火阵,化作一道金光就飞了出去。

悟空变成一道金光飞出妖洞,直接来到南海,拜见观音。悟空将红孩儿抓走师父、冒充菩萨、骗走八戒的事,给说了一遍。悟空到底是沾了这三昧真火的火星,这嗔念,连观音菩萨都感染上了。当观音听到孙悟空说红孩儿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居然心中大怒道:“那泼妖敢变成我的模样!”说完,观音哼了一声,将手中宝珠净瓶往海心里“扑”地一掼,这动作直接惊得一旁的吴承天,只觉得毛骨悚然。

显然观音此时非常生气,抬手动作间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威压借助这愤怒的情绪释放了出去,让悟空清晰的感受到了。观音将手中的玉净瓶丢到海里。不久,一只乌龟把净瓶托出水面,观音让悟空去拿瓶子,没想到悟空竟然拿不动。

这时,观音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刚才那阵让人汗毛直立的感觉也消失了。观音告诉悟空,瓶中装着整整一海的水。她上前轻轻托起净瓶,让徒弟木叉到李天王那借来了三十六把天罡刀。观音把刀抛向空中,念了个咒语,那刀就变成了一座千叶莲花台。观音纵身跳了上去,驾云离开了南海,悟空和木叉紧紧跟在后面。

大约离火云洞四百多里的时候,菩萨停了下来,这时素娥领着天上的一众神仙,还有此地的山神、土地现身,前来拜见观音菩萨,显然他们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观音看向龙女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我就在此处接引善财成佛。”

那素娥点头答道:“我已让他们将周围三百里的野兽、昆虫都安排到山顶上了,菩萨且放心施法。”

观音闻言便将自己所带净瓶放倒,顿时眼前变成了汪洋大海。菩萨又从袖里拿出定身禅,将这里变成了洛伽山仙境。

“悟空,你过来,伸出手来,掌心朝我。”菩萨又道。

悟空闻言按观音所说的做了,只见观音在悟空的左手心上写了个“迷”字,然后说:“你见着那红孩儿,把掌心的这个字对着他,他自然会跟你过来。”

悟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来到了火云洞前,一棒子打坏了大门。红孩儿端着枪来打悟空。悟空拿金箍棒一挡,左手在红孩儿的脸前一晃,边打边退。红孩儿顿时着了迷,紧追不舍,跟着悟空一路来到观音跟前。

悟空躲到菩萨的背后。红孩儿找不到悟空,举枪便向菩萨刺去。菩萨变成一道金光,带着悟空飞上九重天,莲花台却仍在原处。红孩儿一看到这莲花,眼睛就挪不开了,似乎冥冥之中他知道这莲花的诸多妙用。一时间也不再去追那菩萨,直接学着菩萨的样子,盘腿坐上了那莲花台。不料莲花台的花瓣突然不见了,竟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这时,观音立即命木叉:“使降妖杵,将那刀柄都打上去。”

木叉领命按下云头,使出降魔杵,一锤接一锤,像是打桩一般砸了有千百余下。那天罡刀,彻底穿透了红孩儿的两腿,刀尖都破肉而出,皮绽肉开、血流如注。红孩儿倒也坚韧,咬着牙,忍着痛,把手中长枪一扔,直接用手要把这天罡刀从腿上拔下来。

观音见状又念了个咒语,那三十六把天罡刀都变成有带倒钩儿的爪子,直接嵌入红孩儿的肉里,再也拔不出来。这时,红孩儿才开口求饶。菩萨问他是否愿意出家,红孩儿流着泪忍痛答说,我愿意出家,菩萨就封他为善财童子。接着,菩萨用手一指,天罡刀自动掉落在地上,被木叉收了还给了李天王,红孩儿的身体则完好如初,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这让红孩儿也有了这样的错觉,以为观音使用法术诈他。他野性不改,捡起火枪又要刺观音。悟空在一旁本准备动手,菩萨伸手拦住道:“莫打,我自有惩治。”说着,菩萨扔出五个金圈儿,这正是如来给观音的金、紧、禁三箍中的金箍。

金箍分成五个金圈,其中一个套在了红孩儿的脖子上,其它四个则套在了他的四肢上。接着,菩萨念动金箍咒,疼得红孩儿满地打滚,跟孙悟空被念紧箍咒差不多。菩萨一停下来,红孩儿的头就不疼了。跟孙悟空第一次被戴上紧箍咒一般,红孩儿也想拿掉这身上的金箍咒,那金箍已长进肉里,怎么也拿不出来了。这时悟空又出言嘲笑他,心烦意乱的红孩儿,拿枪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