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强盗

曹雪阳回去后,就将观音菩萨的话全都转告给了悟空。悟空本打算现在就启程去找那昴日星官,奈何实在疼得厉害,只得休息一晚再说。

到了晚上,沙僧带着两匹马也赶到了,只是悟空与八戒疼得更厉害了,一直疼到天亮。天亮后,悟空就好多了,八戒还是嘴巴疼得不能说话。这蝎子精的毒非常古怪,看上去一点伤口都没有,都不知这疼痛的感觉从何处起,就是猛然间一股钻心的疼,毫无征兆,抵御都抵挡不住。

天都亮了,这次自然事不宜迟,悟空让八戒在地上好生休息,留下沙僧看马,曹雪阳则负责盯着那妖精的洞府,观察她有什么异动。

悟空对于天上的官儿住哪那是门清,径直走过东天门,来到了光明宫,却发现这昴日星官居然不在光明宫,宫里安静得很,一个人都没有。他刚想走,却见外面恰好来了一列兵士,这些神兵神将列队整齐,走在后面正是那昴日星官。昴日星官穿的还是一身金缕玉衣,想来是刚见过玉帝,朝拜而归。

悟空赶紧上前,说出请昴日星官降妖之事。昴日星官点头答应了下来,随着悟空下界,沙僧见了道:“二哥快起来,大哥请得星官来了。”

八戒本是趴在地上歇息,闻言捂着嘴巴从地上站起来,瓮声瓮气地道:“恕罪恕罪!有恙在身,不能行礼。”昴日星官见八戒嘴痛得说不出话,就用手一摸,吹了口仙气,八戒的嘴立刻就好了,一点也不痛了。

八戒欢天喜地地呼喊起来:“妙啊!妙啊!”

悟空见状,忍不住也对昴日星官道:“劳烦星官也在我头上摸摸。”

昴日星官闻言一愣:“你又未遭毒,何需治疗?”

悟空道:“我是第一个遭的毒,只是今早好了些,恐怕还有余毒,还是劳烦星官给治治的好。”

星官如同刚才一般,摸了摸悟空的头,又吹了口气,悟空的余毒也清了个干净。吴承天在高兴之余,不由想到昴日星官既然如此克制这蝎子精的毒,如来不可能不知,为何如来不用呢?

昴日星官的话打断了吴承天的思路,只听他说:“你们去把那洞中的女妖给引出来,看我用法术抓她。”

此时的琵琶洞内,被女妖精布置得灯火辉煌,就像新房一样。她一手搭在唐僧的肩上,一手拿着酒杯,在唐僧面前一个劲的搔首弄姿。各种奇奇怪怪的姿态,妖精都摆了个遍,唐僧却只是两眼紧闭,双手合掌,不理不睬。

女妖终于忍不住了,一个酒杯就贴着唐僧的耳边砸在了墙上,女妖怒气冲冲地道:“该死的,老娘不好看吗?来人呀!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和尚给我绑到柱子去!”

女妖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动静,却是悟空的声音:“妖怪,出来受死!”

女妖恨恨地瞪了唐僧一眼,拿起双叉,骂骂咧咧地又冲了出去:“这个不知死活的猴子,这次老娘就送你归西!”

悟空与八戒边打边退,一会就将女妖引出洞外。随着悟空的高喝一声:“昴宿何在?”那昴日星官就出现在了高坡之上。只见他把身子一摇,现出他那两米多高双冠大公鸡原形,“咕——”的一声,正所谓雄鸡一唱天下白,那女妖听了浑身一抖,软了下去,现出了蝎子的原形。那昴日星官所变公鸡又叫了一声,这蝎子精立刻就死在坡前。

八戒是最擅长补刀的,嘴里恨恨地说着:“孽畜,看你还敢不敢给我们施毒!”然后直接一钉耙,将这妖怪的尸体给捣成稀烂,绿汁溅得满地都是。送走了昴日星官,曹雪阳早已先行进入洞中,将唐僧给救了出来,与他们俩一同出来的,还有不少大小丫环女童,此刻全都跪在地上求饶。

悟空用火眼金睛仔细一瞧,还都是凡人,一问曹雪阳才知道,这些女子都是西梁国的寻常人家,被女妖给抓来,服侍她的。悟空按照师父的吩咐,把洞中的粮食分给那群女童作为回家路上的干粮。女童们依依不舍,含着泪和曹雪阳他们告别。等大家出了山洞,八戒一把火又将这琵琶洞烧了个干净,继续向西天而去。

众人离开了毒敌山后,一直走到了端午节前后,又遇到了一座高山。唐僧害怕有妖,悟空打量一眼,没丝毫妖气,便让唐僧放心前行。八戒这时却在唐僧的马屁股后面想催马快行,只是这些凡马根本就不听八戒指挥,八戒费了半天劲,马速没有提高一点。悟空倒是好奇,问八戒为何要催马前行,八戒则答说,这日头快下去了,按照这速度怕是又要风餐露宿了。

悟空笑了笑,道:“让我就让马儿快些跑。”八戒赶马不成功,但悟空就不一样了,他之前原本就是天宫的弼马温,专门管天马的,使唤这些凡间的马匹更是不在话下。也看不出悟空做了啥,唐僧和曹雪阳坐下的马速度陡然加快了数倍,风驰电掣般地,一下就冲出去老远,转眼就将慢慢赶路的悟空、八戒和沙僧三人给甩没影了。

唐僧这马不能快,一快就出事了。唐僧不比曹雪阳,曹雪阳平日里天天在马上纵横,这马速她早就习惯了,快了也能控制如意。唐僧就不行了,只得拼命地勒马,就像是不停踩刹车的新手司机一般,好不容易在没把自己给颠死的前提下把马给停了下来,路边就钻出来一大伙强盗,三十人左右。

唐僧一下就慌了,幸好身后曹雪阳已经拍马赶到。曹雪阳在战场上和江湖中都不知杀过多少人,像这种土匪路霸根本没放在眼里。手一甩,手中多出一杆长枪,而随着曹雪阳这一甩飞出去的还有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正是那土匪头领的。

如今曹雪阳早已将一身功夫融入仙法之中,出手更是毫无痕迹。无论是土匪还是唐僧都是等那匪首的人头落地,方才反应过来。土匪们自然是炸了锅,而唐僧也不敢训斥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只好垂首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曹雪阳可不管这些人反应,环顾匪群一眼,清声喝道:“吾乃东土大唐大将军曹雪阳,护送我大唐御弟西天取经,尔等匪类也敢挡道?不知死活!念在圣僧在此,我不愿大开杀戒,你们现在就滚,我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毕竟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曹雪阳这一声喝出,自有一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魄,让这群土匪进退维谷。他们既不想放弃眼前好不容易遇到的“肥羊”,又害怕自己跟匪首一般身首异处。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悟空三人也赶到了。

悟空看到落在地上的那颗脑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嘻嘻哈哈的上前道:“哟,地上怎么多了一个脑袋,这是谁这么贪玩,不小心掉地上了?老孙也陪他玩玩。”说着,悟空将脖子一歪,手按在脖子上一掰,竟然将自己的脑袋给掰了下来,提在手上。

那被悟空提在手上的脑袋,还拿眼镜环顾四周的强盗们说:“确实有意思,要不你们也都把脑袋掰下来玩玩?”

之前强盗们还只是畏惧于曹雪阳的武力,一时间不敢动手,孙悟空现在来这么一手,强盗们吓得腿都软掉了。未知的领域才是最恐怖的,它能极大地发挥大脑的想象力。就比如说现在,若只是单独一个曹雪阳,在曹雪阳没用使用仙法的前提下,这些人只是觉得曹雪阳武力很高,但只有一个人,他们一群人一起上并非没有机会。但悟空直接将脑袋给掰下来,他们有的直接就吓尿了,这是妖怪啊,妖怪是吃人的啊,而且会一些稀奇古怪、防不胜防的妖法,一会他们说不定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就掉了。

接下来的场面几乎可以预料了,这些强盗中不知谁惊恐地喊了一声:“妖怪来了!”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

看将人都吓跑了,悟空提着脑袋对唐僧道:“师父,这次徒儿办得不错吧?可是一个强盗都没杀呢。”

唐僧看了悟空那提着的脑袋一眼,吓得连忙将头转过去道:“悟空,你先快点将你的头安上,太吓人了!”

悟空闻言又将头给安了回去,安回去后还扭了扭脖子,似乎在感受安好了没有。

唐僧等了一会,扭头看悟空,见他模样正常了,才对他说教道:“天生万物,生来平等,但每个人的出生与生长的环境却各有不同,这就造就了形形色色的众生。并非所有人都是天生邪恶之徒,那些误入歧途之人也应给他改恶从善的机会。没有能力自然无需多言,但像你们这般有能力的人,却不能这般没有耐心,什么事情都靠蛮力来解决,对他们而言却是有失公允。”

悟空还未答话,这时曹雪阳却插言道:“圣僧求的是人人公平,但恕我直言,这种公平从来就不存在。且不说这些土匪作恶抢劫,本就该死,我若不杀他,那对下一个被他杀的人岂不是不公平?就说沙场上,只有敌寇与战友,没有一个无辜者,难道我也要手下留情,那对我,对我的战友公平吗?若说敌方将士何尝又不是为国而战,哪有善恶可言?有一年,一位可影响万民的好官,却因一起小案,被街头一混混当街刺死,对这混混也要公平吗?那对被耽误发展的大唐国运,对大唐的芸芸众生公平吗?”

唐僧闻言却点点头道:“大将军误会了,你所言其实正是我想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各司其职,各安其分,绝不可妄动他人命运,何况这种致人死亡之事。将军杀匪徒,那是护持有功,我这三个徒弟则不同。他们人生轨迹本不在人世,妄加干涉他人命运,实为不该。”

悟空听到这里不乐意了,道了句:“师父,你不一直说公平吗?怎么到曹将军与我们三人身上就不一样了呢?”

悟空的这句话唐僧没有回,让八戒他们将土匪首领的尸首给挖个坑埋了,一行人继续往前赶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借宿的人家,却万万没想到提供住宿的老者,正是那伙匪徒中的一个的老爹。这老者一家看上去还是非常善良的,家中还有一个小孩,只是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而已。

唐僧一行人在这里吃了睡下,却不想这不孝子带着强盗们一伙杀了回来。他们见唐僧都睡下了,却又不怕了,还惦记着唐僧那一身行头,和那大将军身上的银钱和宝贝。

这次悟空却没留手,直接将那不孝子给打死,这一下惹得唐僧十分生气,刚刚告诫了悟空不可随意对凡人出手,居然转头就将人打死。难道他不知道这人是刚才那个小孩的父亲,是那位老者的儿子么?人家收留他们在家里借宿,得到的就是你将人家的儿子和父亲给打死的结果吗?

这一次唐僧动了真怒,一定要赶走孙悟空,八戒在旁边嬉皮笑脸,沙僧在一旁沉默无语,两人都冷眼旁观。曹雪阳本来要劝,但她从枪中听到了吴承天传过来一段话,却又止了劝阻的念头。悟空此时也没有了别的办法,直接去了南海,他知道谁才是这次西天取经的组织者,他直接找到了观音菩萨那里。

不过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那曹雪阳本来是想开口劝唐僧的,不管这曹雪阳开口是否能够改变那唐僧的主意,但终究会出现变化,为何话都到了口边,最后曹雪阳就止住了呢?原来,是吴承天所扮演的悟空通过那灵宝神器长枪跟曹雪阳暗中传了话。这就蹊跷了,为何吴承天明知道唐僧要赶走他,他却不让曹雪阳为他求情呢?这是因为吴承天突然发现有很多人都在窥探着他们取经团队的一举一动,甚至从中吴承天还能感受到那些观察他们的人中,哪些是善意的,哪些是恶意的。

吴承天的这个变化还得感谢唐僧,正是因为之前他那一番训导,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吴承天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又得益于最近一直在揣摩孙悟空这“过去、现在、未来”的三身三世法,如今借助孙悟空的身体,灵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预知能力和洞察能力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