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一起了

陌然不语,又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对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分开那么远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能那么轻松,你考虑过我吗?我们以后在相隔那么远的地方,怎么继续维持现在的感情。”我被陌然的一顿输出打得不知所措,我在脑海里,快速思索着陌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尽管如此,我还是对陌然的话一点头绪都没有。

便跟陌然说:“你喝多了,别喝了。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啊?我们以后肯定会分开啊,而且维持现在的友情也没什么影响吧?”“友情,你觉得我们是友情。我们天天在一起玩,一起玩游戏,一起吃饭,干什么都一起,你觉得这是友情。真可笑啊,原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被陌然这句话说得沉默了,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觉得我们这是爱情,当然,我也得打心里也喜欢着她的,可是我很久以前就压制这这种感情,因为我怕挑明了连朋友都做不了,而且像这样每天都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身份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点上一根烟也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次并没有选择躲开陌然,我怕她觉得我这是在逃避,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一个胆小没有担当的人。我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不知道是尼古丁还是酒精的作用,我缓缓对陌然说出了我积压在心里已久的话。“陌然,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是那么阳光,那么活泼可爱。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们不要以现在这种方式相处下去了。”

陌然好似被我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整得不知所措了,她也没有表态,只是痴痴地看着我。良久她开口了,开口了却只说了一个字,一个让我们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改变的字。“好”陌然眼含泪水地说。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陌然怎样的回答我都能接受,但是没想到她这一个好,却让我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一瞬间崩塌了,崩塌得支离破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我的手不受控制似地抱住早已哭成泪人的陌然。

这天下午,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讲着这两年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一起说着心里的话,这放在以前是提都不敢提的。经过一下午的交心,我才知道陌然原来那么早就对我有意思,可我,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但是我不敢承认,也不敢去表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知道自己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

在大一上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遭受了分手的打击,还不是一般的打击。因为和前女友填报志愿的问题,去到两个不同的城市,还是跨省的,她留在了四川,而我却被录取到昆明。就在异地快半年的时候,一个男的突然加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叫我不要去当狗了,然后发了一堆情侣间腻歪的聊天记录。我当然看得出来那个女的就是我前女友龙涵,我顿时间傻了,呆住了。我久久才缓过神来,我没有去找龙涵要一个解释,没有跟她说任何一句抱怨。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部删了,我亲手删了我深爱了三年的女人。整个高中我们都是陪伴着彼此的,在学习上相互鼓励,在生活中相互关爱对方。没想到,才异地半年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不能接受她的背叛,不能接受她的隐瞒。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我走不出来,不能从四面都是黑色的墙壁中走出来。那段时间,我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开始在香烟的陪伴中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

也是陌然在那段至暗时刻陪着我,鼓励着我。我开始慢慢释怀,可我怎么能完全释怀,那可是我爱了三年的女人啊。不禁感叹,地域的差异,威力原来这么大。可以把一对深爱着的情侣虐得体无完肤,可以让一对情侣分道扬镳。也是那时候,我不敢去喜欢其他女人,担心在短暂的分开后又给我同样的打击。

后面对陌然有好感,也是靠着这样的想法把心里的好感压下来的。我知道我们在毕业后终将会分开的,我们会在各自的城市生活,工作。我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守住异地的寂寞,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那时候我们只是朋友,也怕自己打破朋友的关系。

我和陌然一直聊天喝酒到天色已晚,我们都很疲惫,有点因为酒精的上头导致的乏力。我们离开了KTV,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如果是以前,我们会开一个双人的标间,可是今天我们在一起了,却开的是两个单人间。我们很有默契,知道什么样的关系该拿什么方式相处,也怕酒精的刺激和关系的转变,在冲动下发生什么。

我们走到各种的房间前,在互道晚安后各自进了房间,结束了我们一天的相处。我躺在床上,却连洗漱都懒得去,我感觉太累了,太晕眩了。我只是把鞋蹬掉就躺上了床,拿出一根烟点上,在烟雾中不禁感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和陌然在一起了,以情侣的身份在一起了,这是我以前不敢去想象的。在烟雾的环绕中,我清醒了一点,看着透过烟雾发出光亮的吊灯,我好似看见上一段感情的伤因为陌然的温暖和爱开始消散了,就像这烟雾慢慢散去。

我掐灭香烟,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要跟之前的不愉快说拜拜。我在昏沉中入睡,睡的那么踏实,不知道是因为我和陌然开始的爱情,还是因为酒精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