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过了?

苍梧书院的夫子对于即将新招收的弟子所作的答卷,那叫一个积极无比。

“章老,你看这篇文章做的如何?”

章怀礼漫不经心的接过教授礼仪的周夫子递过来的一张答卷,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力透纸背,没有任何一点涂抹的痕迹,看起来简直不要太赏心悦目。

古话说得好,字如其人,这字写的如此之好,相比人也差不到哪去。

只不过······,这字他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实在哪里见过?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想不起来。

举着答卷问起身旁的教授四书五经的程夫子,“老程,你看看这字,有没有觉得在哪里见过?”

程夫子转过头来一瞧,瞬间瞪大了双眼,摸着积蓄已久的胡子,突然之间让他看见这么好的字体,有点欣喜若狂。

凑近答卷仔细一瞧,虚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转而摇了摇头,“老夫生平见到的好字数不胜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好的字,竟是一点都不输当代书法家。”

听见这话的章怀礼,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心中颇为无语,他遭到应该知道自己就不该问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谁让他来评价这字,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正题上。

这也不怪程夫子,本是休沐的日子,却被不负责任的院长大人捉来改答卷,这还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也想欣赏欣赏此次参加考试的学子水平在哪里。

自己以后也好因材施教,谁知道?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自己抽到的那批答卷简直不堪入目,虽说苍梧书院从来都没有要求学生必须把字写得龙蛇飞动、笔酣墨饱,却也不至于信手涂鸦。

答卷上面不是这里有一个黑点,就是那里多了一团污渍,总之没有一句好话能够连起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本就老眼昏花,结果还遇见糟心的答卷,顿时觉得他不该听信院长的忽悠,说是这回来了一批品质尚佳的学生。

随手拿起一张答卷,看了没两眼,程夫子就觉得自己饿的不行了,这上面哪里是写的策论,这分明是借着写策论来写吃食,什么猪蹄花、清蒸羊肉、火烧鲈鱼······

荒唐!

见程夫子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章怀礼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会儿,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他这一把老骨头不中用喽,记性不行咧。

在答卷的正上方写下一个大大的‘优’字,也不再去向这份试卷的主人到底是谁,单凭这么好的文笔,想来,其他方面也不会差到哪去。

现在想不起来,或许是缘分还未到,待缘分到了,这庐山真面目也就该揭开了。

······

这边,经过几日的修整,柳妍姝和祈望也终于从前面的疲惫缓过神来,随着考试的落幕,苍梧书院的招生已然结束。

祈望顺了顺气,跟随柳妍姝的步伐朝着榜单走去,“柳兄,方才出来的时候你不去看,现在天都快黑了,你才去?”

面对祈望的质疑,柳妍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张贴榜单,正是正午时分,烈日高悬,日头毒的很。

先前,来看的人亦不在少数,人挤人难受的紧,更何况她不想再遭受上山是闻到的那股极其古怪的味道,让人直恶心。

这是其一。

其二嘛,她到底还是女儿身,虽说有裹胸存在,柳妍姝也不想过多的和男子人挤人,到底还是不方便。

若是柳长健在的话,听见柳妍姝这番心里话,想必定要回怼一句,难不成他们这些大夫看病救人也得分个男女不成。

再说了,榜单一直贴在那里,早晚都是要知道,它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

两人走到榜单面前,如柳妍姝所料,四周零星的站着几个人,一点儿都不挤。

柳妍姝从头一点点看起,映入眼帘榜首是一个名叫‘谢衍’的人,这个名字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大大‘优’字。

羡慕顿时从心中升起,不过这人姓谢,倒是和她极有缘分,毕竟她也曾经姓过谢。

细细的往下看了过去,看到底这一页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失落感隐隐从心中升起,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深吸一口气,从另一侧的榜单上继续看起,一直看到半中腰,才见着‘柳殊’这两个字,脑海中紧紧绷起的那根弦猛地一下松了开来,绷直的肩膀也慢慢垂下去。

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哈哈哈,我考上苍梧书院了,定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祈求。”

柳妍姝同周遭聚精会神看着榜单的人被这突如其来几乎癫狂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过去,只见祈望一蹦一跳朝着自己跑来。

“柳兄,哈哈哈,你看我考上了。”

手脚并用向隔了好几张榜单的方向指去,嘴角都快咧到眼睛那里,激动道:“柳兄,柳兄,你快看啊!”

伸手拉住柳妍姝快步走到旁边的榜单,定睛一眼,祈望的名字出现的最后一张的第一名。

原来祈望从最后一张榜单看起,他根据自己先前的表现估摸着他自己就不能通过苍梧书院的考试,没想到······

看来这苍梧书院也不是那么难考。

祈望努了努嘴,眉头轻挑,神秘莫测道:“柳兄,你知道我策论都写了什么吗?”

“什么?”她有些疑惑,策论还能写什么?

“哼,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写的可是好吃的?”

“好吃的?”她没有听错吧,策论写吃的,若是可以的话,柳妍姝的额头上面此刻应该出现几个大大的问号?

祈望肯定,“对,没错就是吃的。”

不巧的是,程夫子正巧从这边路过,更巧的是,他正好听见祈望的这番话。

怒极反笑,他道是谁呢?字写的跟狗爬似的,没一点正形,好好地策论还写的吃的,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是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明明他已经在答卷上面写了个‘丙’还特地添了一横。

揉了揉耳朵,方才貌似听见他过了,这又是什么诡异奇谈,怎么过的?

不行,他要去找院长理论理论,这种不堪重负的人怎么能留在苍梧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