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匆匆之间。
一月的时光一闪而过。
修县,永宁街。
往日宁静的氛围已经不再。
全副武装的大江帮帮众已经将永宁街怒蛟帮的驻地四面包围。
周边的商户住宅门窗紧闭。
森然的杀气弥漫开来,檐下的鸟雀宛若离弦之箭,振动翅膀掠过一条弧线消失在天边。
黎长空神色轻松地站在当先队最前方。
一月过去,他的身高又长了不少。
已经达到了七尺六寸,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
看上去已经比大部分的帮众高出一小截。
“进攻!”
伴随着程于庭的一声令下,十余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从当先队之中脱颖而出。
“一二,撞!”
伴随着响亮的号子声,众人抬着一根直径一尺半的原木直直撞向前方高三米有余的朱红色大门。
“咚!”
在巨响声中,厚实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哀鸣。
门后也传来怒蛟帮帮众紧张的集合声。
后退几步,众人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原木再次重重地创在木门的同一位置。
厚实的大门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块凹陷,朱红色的漆也随之掉落不少,露出下面阴沉沉的木头本色。
门后再次传来了怒蛟帮帮众慌乱的呼和声。
“小心!”
站在不远处的黎长空瞳孔一缩。
他快速上前,却只来得及将位于最后方的两名帮众拉了开来。
“啊啊啊啊啊!”
金色的汁液冒着白烟,从怒蛟帮驻地大门上方泼洒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金黄色的扇面。
接着,除了被黎长空拉开的两人。
其余人在众人不忍直视的目光中凄厉地惨叫起来。
他们的皮肉在滚烫的金汁下发红、变形。
不少人用手直接去摸,直接蹭下来一层皮肉。
惨叫声混合着扑面而来的恶臭,让黎长空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身旁两人也心有余悸地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黎长空。
金汁,就是粪汁,是守御方效果最好的利器之一。
兼具便宜、好用、易寻找等多方面的优势。
烧的滚烫的金汁,不仅能将敌人烫伤,其中蕴含的细菌更是会造成伤口感染。
即使忽略这些,被金汁浇得一头一脸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惨叫声中,众人顶着滚烫的金汁以及呼啸砸落的石块,又冲了好几次。
朱红色的大门在原木之下摇摇欲坠,虽然其上的裂纹越来越大,但就是迟迟无法破掉。
“你们将身上的皮甲脱下来。”
黎长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刚刚自己救下来的两名当先队队员说道。
虽然不知道黎长空要做什么,但这二人还是乖乖照办了。
黎长空面色凝重,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下。
将皮甲顶在了头上。
接着,黎长空摒住呼吸,紧紧握着手中的铁棍。
在众人看英雄的目光中,迎着扑面而来的金汁就冲。
看着黎长空抛开头上已经从蓝色变成黄色的田州甲,以及他手中高高举起的铁棒。
在场众人心中不由得同时冒出一个疑问。
“他能成功吗?”
黎长空无暇去思考后面众人怎么想。
他紧咬着牙,脑海中只有霸王枪势上面那道睥睨天下,藐视终生的人影。
气血之力在他的身体之中流动、沸腾。
沿着一条奇诡的道路从他的躯干流向了四肢。
紧接着,黎长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铁棒。
‘霸王一字——’
‘摔!’
‘枪!’
‘式!’
“轰!”
一声巨响,厚实的朱红木门再次摇摇欲坠。
但这就像不断吊着备胎的渣女一样,看似她在备胎的攻势下摇摇欲坠,实际好像隔着一层天堑。
看着黎长空无功而返,众人眼中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没有失落。
黎长空的眼中冒出熊熊烈焰。
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能够遮挡的东西。
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淋下金汁。
面对如此危机,黎长空的精神从未如此专注过。
‘轰!’
‘轰!’
‘轰!’
‘给我开啊啊啊啊啊啊!!!’
在强烈的紧迫感促使之下,黎长空潜力爆发。
连敲三棒。
一棒比一棒狠,一棒比一棒重。
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中,厚实的大门终于被轰开了一道可以容一人通行的裂缝出来。
来不及思考门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黎长空直接在程于庭担忧的目光从裂缝中钻了过去。
刚一进去,一摊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就紧紧贴着黎长空的后背砸到了地面上。
发出淅沥沥的水声。
那种黏糊的热意甚至透过皮甲传到了他的后背皮肤之上。
黎长空头皮一炸,眼珠子登时就红了。
他虎吼一声,顶着十数把长枪硬生生冲到了怒蛟帮帮众中。
在他呼啸的大棒下。
鲜血与脑浆齐飞,惨叫与求饶并存。
在黎长空不顾一切的攻势下,程于庭这边成为了第一个攻入怒蛟帮驻地的分队。
而他们带出的优势也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扩大。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前。
怒蛟帮,败了。
除了聂长波带着自己小部分的心腹手下逃走之外,剩下的人被大江帮一锅端了。
历时两月有余,修县终于被大江帮纳入势力范围。
夜晚,大江帮驻地。
热闹的庆祝声直冲天际,方圆数百米都能清晰听到汉子们的呼喝声。
但慑于大江帮的淫威,周边的民众敢怒不敢言。
只好把满腔愤怒都发泄到身旁的女眷身上。
“哗啦啦。”
冰冷的井水劈头盖脸将黎长空淋了个通透。
甩了甩头上湿漉漉的长发,黎长空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金汁的臭气。
他避开了身后的金汁,但却没有完全避开。
小部分金汁溅射到了他的后背以及裤腿上。
这直接让一向爱吃美食的他失去了胃口。
独自一人在浴室之中清洗身体。
这也让不少想要给战场首功黎长空敬酒的人大失所望。
清洗干净,黎长空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之前身上穿着的衣服和皮甲已经被他扔给了别人。
如非必要,他是肯定不会再碰那件皮甲和衣服了。
迎着晚风,黎长空神色清爽地走回了寝室。
“咦,是你啊。”
昏暗的油灯下,寝室的桌子上摆上了丰盛的酒菜。
旁边静静候着一人,正是白天黎长空救下的帮众之一。
看着黎长空有些惊讶地神色,他紧张一笑:
“我寻思着黎爷你今天还没吃饭,怕您饿着,所以特意打了一桌饭菜给您,您先吃着,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