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手叶子
- 武侠:开局盘点十大武学
- 小小隐川
- 2873字
- 2023-04-26 16:22:14
你叫什么?我叫叶子,这当然不是我的本名,而是我的一个代号。
你为什么需要代号?因为我的职业,一名杀手。
你的真名呢?不重要,连我自己也记不得了,其实有一个我很满意的名字,只是没人会这样称呼我,因为实在太容易混淆了,
杀手
就此两字为名,只可惜现今杀手这个词,遭到过度滥用,而严重贬低了杀手本身的价值。
你不懂吗?我举个例子给你听听。
就拿三天前刚发生的事情来说吧,绿柳街的李员外,看红樱路上的林员外不顺眼,于是李员外拿了一百两银子,要自己的长工阿狗杀了林员外,阿狗拿了钱,也真的去杀死了林员外,你说阿狗是不是杀手?
这世间的杀手在我眼中,大多都是像阿狗这样的人,他们也能叫杀手吗?
不,他们连给真正的杀手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可惜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杀手实在太少,少到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机会见识到,而往往见到的人,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告诉他人,何谓真正的杀手。
那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呢?我想一个真正的杀手,用不着回答这样的问题。
杀手、杀手,杀虽然在手前面,好像是杀在形容手,其实“杀”才是这两个字中的精随,然而就连从事这个行业的,也没几个人懂得这个道理,因此世人严重曲解了杀手这个职业的本质。
手是什么,手是人的一部分,因此手可以说是人的工具,就算是人最不可或缺的工具,工具始终是工具。杀手亦同,如果优先考虑手这个字,杀手就只是个工具,人的工具,无论是谁的工具,都不重要,就仅仅是个工具,谁来用你,重要吗?
世间杀手,多把手摆到了杀前头,因而成为任人摆布的工具,委实可悲可叹,但杀手二字的真义,是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的。
杀人与被杀,好像有个哲人曾对我说过,“杀手杀人,但迟早也会被人杀死。”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很多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只不过那位哲人刚说完这句话,就死了,死在我的手下,其实,你即使不杀人,也是有可能被人杀死的。
这个世界上,只需要存在一个杀人者就够了,其他的人,都是准备被杀的人,
任凭你如何权倾天下,武技盖世,生存才是唯一的长路,连活着这个最纯粹的目的都无法达成,又有何资格谈论其他东西?
这就是杀手真正的定义,也是我干这一行唯一的原则。
落日城,银河酒楼,一名十几岁的娃娃脸少年,独自坐在三楼雅座上。
银河酒楼作为落日城规模最大的酒楼,共分三层,第一层服务一般平民,第二层以上却要有点身分地位的富商或贵族方可订位,第三层更是只接待高官巨商,一般时候宁愿空着,也不接待客人。
这名孑然一身的少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一人就占了一张足以容纳十余人的大桌,静静地坐着,丝毫没有局促之感。
更奇怪的是,桌上摆的竟只是一笼白馒头与一壶清水,以银河酒楼的排场,即使桌上摆的是百年陈酿,山珍海味,也不会叫人如此惊奇。但桌上竟只放了馒头清水,那壶清水观其水色,当真只是白澄澄的清水,连茶叶也没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旁边雅席上入座的其他贵客,有意无意间,竟没一个人敢将眼神投到那少年的身边,似乎这少年是什么毒蛇猛兽,人人避之惟恐不及。
那少年也不理其他人,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白馒头,好像是在品尝多么难得的美食似的,吃三口馒头,喝一口清水,少年的吃法规律无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节奏。
一名策着健马,劲装疾服的黑衣人,利落地在银河酒楼的大门中央停了下来,那大白天仍蒙着面的黑衣人,径自走上了银河酒楼的楼梯。
酒楼一楼内其中一名客人不满地说:“那么鬼祟的家伙也能上楼去,我们却只能在这大堂人挤人。”
他的朋友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襟,低声说:“你别乱讲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仔细看看那人肩上绣了什么。”
那名客人看了黑衣人肩头一眼,吓了一跳,连忙噤声,其实仔细看,那黑衣人肩上不过绣了一根白色羽毛而已,也不知道这根羽毛有何魔力,能使得那人马上噤若寒蝉。
而酒楼的侍者对黑衣人的态度倒是毕恭毕敬,黑衣人也不理会,片刻就上到了三楼,直朝着娃娃脸少年那一桌的方向走去。
黑衣人来到少年跟前,微一躬身行礼,显然对那少年相当恭敬,然后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小心地放在了宽大的圆桌上方,然后转身告退。
“拿去吃吧。”
那娃娃脸少年将蒸笼内一个白馒头抛给了黑衣人,看娃娃脸少年的样子,像是给予了多大的恩典一样。
只见黑衣人虽蒙着脸,却也可以让旁人感觉到他的喜悦之情,黑衣人接过馒头,一口吃下,然后再向少年再一次躬身行礼,然后足不移,膝不动,就从三楼的高度飘然落下,正好落在了来时的马上,绝尘而去。
“这手轻功可漂亮得很。”
“看那身法,似乎是花家的纵雨步。”
酒楼人多口杂,大家都对那黑衣人议论纷纷,不过看那娃娃脸少年的模样,似乎全不在意,还是悠闲地吃馒头,喝清水,惬意无比。
不过却有人看不下去了,原本同样坐在三楼雅座的一名白衣劲装的男子,此时走到了少年面前,神情傲然,却也不多说话,右手往酒楼外随意一挥。
一旁由于好奇,因此偷偷留意事情发展的众人起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听得轰地一声,酒楼外一棵长达三层楼高,估计至少也有上百年的粗壮老树,竟从中断裂,一分为二,就这样重重砸落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上,引起一阵大骚动,幸好似乎无人受到大伤,只是虚惊一场。
但酒楼内已是一阵赞叹惊呼之声,这手无寸铁的白衣男子,竟身怀如此可怕的无形剑气,这样的绝世高手,寻常人只怕一生难遇上半个,却不知道这男子在此出现,所为何事,又与那娃娃脸少年有何关系。
“如何,我这道剑气还可以吧,应该有资格从你手中取走这阎王令吧?”白衣男子倨傲地说,虽是问句,但口中的语气却不像是在问少年,而是在描述一件事实。
从头到尾,少年那奇异的进食节奏都没有变过,虽然亲眼看到了男子的惊天剑气,少年却恍若不见,修长整洁的一双手拿着同样寸尘未染的洁白馒头,慢慢一口又一口的嚼着,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白衣男子脸上露出有些不屑地冷笑,然后说道:“看来所谓的金牌杀手,也只是虚有其名,真不知你何以能与我殇天君同列子级,可笑啊可笑。”
男子一说完话,随即伸手取信,似乎那信就是男子口中的“阎王令”,而信封的样式,白底黑边,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但显然并非寻常之物,否则也不会惊动白衣男子此等高手的大驾。
那自称殇天君的白衣男子拿了信,就转身离去,也不理那娃娃脸少年,少年手上还剩下大半个馒头没吃完,继续慢慢吃着,围观看戏的众人有些失望,原以为有场热闹可看,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真正令人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哩。
那转身离去的殇天君,刚走到第七步的时候,右手竟不知为何一松,信件轻轻掉落在地板上,而那殇天君立在了原地,良久不动,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呆立原地,又为何不将信捡起。
娃娃脸少年似乎终于进食完毕,桌上那一笼馒头与一壶清水竟像算准了一般,同时笼空壶干。
那少年在座位上先伸了伸懒腰,尔后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殇天君的身旁,捡起了那封名为阎王令的信,然后对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手剑气可真帅得很,不过就是入错了行,你若不当杀手,而去当个剑客或大侠,保证比现在有前途的多,起码不会莫名其妙地横死在这种地方。”
那身怀绝世剑气的白衣男子,竟然死了,在场围观的群众没人敢相信,但看那少年的神情,绝不似在开玩笑,而白衣男子一动也不动,连眼神都僵硬得如死尸一般,实在令人不得不信,但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