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天精气

马车驶出青川县城，一路平缓前进，各地的官道都修建的相对平坦宽阔，马车走起来比寻常坑坑洼洼的道路要好很多，最起码没有剧烈的摇晃感。

顾剑从座下的书箱中取出一本书，见柳常无所事事，便递过去问道：“柳兄，此去长安哪怕一路走官道也需得两月工夫，途中枯燥不如看看书免得无趣。”

柳常打个哈欠摆摆手道：“还是免了，我这个人学不进去也看不进去。”

“这不是文章经论，是各地民间的妖魔鬼怪传闻，其中还有绘本。”

顾剑笑呵呵的解释一声，继续道：“一直读文章我也会枯燥，平日就喜爱看这些，不瞒柳兄，我虽然不是练气士，但是对于妖魔鬼怪的了解却不一定输给你。”

说罢又从书箱里取出一捆书道：“这些都是，有我大唐的地理图志，其中还有各地有名的练气士传承，还有其中一部分练气士的花色秘闻，不过我觉得后面这一部分都是假的。”

柳常神色古怪，练气士的花色秘闻。

他忽然就来了点兴趣，拿起那本书翻看起来，主要还是介绍大唐的疆域地理，以及各地名山大川，顺带着将其中知名的练气士宗门以及传说传闻进行简单标注。

譬如泰山的阴间门户，华山的秘境，衡山剑宗，龙虎山真仙观，武当山老神石，昆仑山仙藏，洞庭湖龙王，秦岭山神，淮水无支祁等等，无论是真正的练气士门派还是神话传说，都一一标注。

“竟然写的这么详细，能够编撰这样一本书一定是对于这些有足够的了解。”柳常轻声说道。

顾剑点头一笑，指了指尾页道：“这部分记载当然是真的，但是有些部分，留有个人感情的吐槽，我觉得做不得真，就像是老友之间的玩笑话，柳兄可以看看尾页的署名。”

柳常神色好奇的翻阅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吾修道闲暇之时所作，尚可一观——张道陵。”

柳常眸子一缩，惊讶道：“竟然是这位高人所书，那得认真看看。”

尤其是其中对于各地一方闻名的练气门派做了标注，也让柳常第一次宏观的对大唐境内的练气士有了一定的了解。

马车吱嘎吱嘎的向前，车厢之内，顾剑和柳常各自捧着书看的认真，陈平安手中青色竹简的灵光缓缓黯淡减弱，又一刻钟之后，陈平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更加炯炯有神。

柳常合上手中的书看向陈平安：“醒了，感觉如何？”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归是很神奇，我莫名其妙的就记住了一些东西，就像是刻在脑袋里的，忘都忘不掉。”

陈平安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尽力去解释。

“所以说你师父厉害，这种传法的能耐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柳常笑着道。

“公子，您也做不到吗？”陈平安一脸好奇。

柳常点点头，平静说道：“做不到，能做到这一步最起码也得是炼虚境的真人，我还差的远。”

“炼虚境？”

顾剑和陈平安同时疑惑的看向柳常。

柳常索性也开口解释道：“这便是练气士的修行境界，炼精，炼气，炼神，炼虚，再之上则是悟道，入道，合道，化道。”

“我如今也才是练气境后期罢了。”

陈平安睁大眼睛震惊道：“公子您这么厉害竟然才是炼气境，那更高的该有多厉害！”

“移山翻江可不是空言，那是实打实可以做到的。”柳常微微一笑。

“真厉害！”

陈平安眼冒金光，顾剑也心旷神往。

“柳兄，那黄公这等山神是何等境界？”顾剑心生好奇。

柳常沉思一声道：“黄公并非是正统敕封的山神，而是幽魂得万民香火承司山神之职，算是阴神，境界应当在炼神境，具体如何我便不得而知。”

说罢，柳常看向陈平安问道：“平安，你师父留给你的法诀是什么？”

“一门练气功法，名为落日刀经。”陈平安如实回答。

柳常微微点头，这并不适合他，随后开口鼓励道：“好好修炼。”

这时，顾剑低声询问道：“柳兄，你看我可有成为练气士的根骨资质？”

柳常查探一番，低声惊讶道：“还真有，不过很差。”

随后解释道：“成为练气士的第一步便是借天地灵气合炼体内这一道先天精气，以开道基，通百窍，聚法力，壮己身，这东西有就有，无就无，若是这一道先天精气差了，还有天材地宝可以壮大，但是却不能无中生有。”

顾剑目光欣喜，点头道：“多谢柳兄指点，既然知晓有这个可能，我便心满意足。”

柳常笑着道：“朝廷之内练气士众多，你若是能金榜题名，又有练气资质，以后自然而然能成为练气士。”

车厢内，柳常三人闲聊，赶车的马车夫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趟还真是来的对了。

傍晚时分，前方赶车的马车夫减慢速度回头询问道：“公子，咱们天黑之前肯定是赶不到北川县城了，是趁着现在天色没黑离开官道去附近的村里寻找个人家借住，还是夜间就在这路上休息？”

闻言，顾剑看向柳常道：“柳兄，您觉得呢？”

柳常并不想来回折腾耽搁时间，直接道：“继续赶路吧！夜里就在官道上停车休息。”

赶车的马车夫点点头继续前行，如果换成其他人，这自然是有些危险的，先不说可能会遇见的妖魔鬼怪，遇见贼人的可能性都不小。

但是有练气士同行，这心里也硬气一回。

等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后，两辆马车就停留在山野路边，现在已经是隆冬中旬，这里虽是大唐南境，比不上北方寒冷，但是夜里这冷风一吹，也冻的人直打哆嗦。

陈护院和李护院从后方的马车中取出两顶皮帐篷，快速撑开支架，又从路边寻来大石头固定。

“公子，帐篷搭好了，你们先进帐篷休息，我和老李去捡些柴火，晚上煮点热汤好给公子暖暖身子。”陈护院来到马车前开口。

顾剑点头道：“陈护院你们也小心一些，别走远了。”

“得嘞，公子放心，我们俩家里本就是猎户出身，夜里不算什么。”陈护院点头一笑，搓搓手挎着腰间的刀向前走去。

柳常走出马车，微微晃动腿脚笑着道：“我就在路边修行，你们俩赶紧去帐篷里，肉身凡胎的别再感染了风寒。”

顾剑笑着道：“柳兄，你今天可是刚说了我并非文弱书生的！”

“这是两码事，风寒可不管这些。”

柳常挥挥手，随后盘坐在路边，从乾坤袋中取出聚灵丹置于黑罐之中以月阴精华进行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