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业的员工，都不省心呐，可是却无可奈何。疾言厉色是不能常有的，简单粗暴更是大忌，这些小女生和小男生，比起初出茅庐的她，心思更加敏感，情绪也更加丰富，总之内心更加感性，毕竟经历过的学业教育，更加完善，不似年少的她那般囫囵吞枣。
严肃不能频繁，简单粗暴更是大忌，这些事情，在她们心中，是美好的破坏者。
美好呐，多么的心驰神往，青春的时光里，满眼都是舒心惬意，是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旅程。
有点羡慕，比起当年的她，舒心乐意更多一些，做一个她们眼中的坏人，被私底下腹诽，太过笨拙了。兆业除了她，都可以称得上小家伙，青春的气息，强烈到肉眼可见。
嗯，如烟似雾的感觉，被纯白包裹着，又不是大公司，在市场的激烈竞争中，选择聪颖，轻装上阵，不失为尚佳策略。
不过伤神是难免的，与这些小女生和小男生相处，不费些心思，终究会变成惘然，更何论，绮恋这个大麻烦，在不断的迫近。
“疏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被欺负了。”
“谁？”
“绮恋，他们已经开始挑衅。”
“疏疏姐，我们不能忍气吞声，剽窃这件事没有打官司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居然不知道见好就收。”
“有些人在‘利’字面前，就像着了魔一样。”
“男人呐，有时候可傻了，谈恋爱不美好吗？俗气一点，就追逐风花雪月，别管她芳心归于何处，难道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妮，你是李白的粉丝，这不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么？”
“疏疏姐，我也是粗通文墨的小女子，高中语文课本里，可不就有这样的诗词文章吗？准备怎么应对绮恋。”
“还是不提这件事，你和刘恒待在店铺里，我想出去逛一逛。”
“疏疏姐，绮恋都是男人，与他们争吵容易吃亏。”
“放心吧，什么时候见过姐姐鲁莽行事，只是想逛街。”
“嗯，你去花卉市场的档口，业绩已经超过昨天，有我在倾轩衣阁，万事大可放心。”
走出店铺，橙色的阳光，忽然扑来，并且似乎不管不顾。
撷着几分蛮狠，能瞧得见得意的笑容，那轮红日，是满面开怀的。
好似时光惬意，可是麻烦终究近身。走到天成底下，抬头望一眼，二楼的左侧，确实人影攒动，透过窗户，能瞧得见散乱的身形，也能听到微弱的嘈杂声。
在打扫卫生，一群男人，比陈雨霖更爱干净。
或许陈雨霖被于佳带坏了，女人和男人一起工作，虽然舒心更多，可是有时候会有样学样。
有男人垫底，那么严格要求这种事情，就变得不甚重要了。
走上二楼，向着左手边张望一眼，不时走动的男人，确实是绮恋的人。
步伐带风，铿锵有力，干净利落，一群男人集合在一起，战斗力不同凡响。
绮恋的人，落入眼眸，似乎能瞧的出一往无前。张疏浅暗自感慨，并且转身，准备走下楼梯。
“张董。”
一个略显嘹亮的男声，传入耳中，张疏浅转身，平静的，又略带几分笑容的，面对着他。
“姚董，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过的还不错。”
“这句言辞有点写实，姚董倒是爽快人。”
“这算谬赞吗？”
“不算。”
“我怎么觉得张董言不由衷。”
“发自肺腑的，没有异样的心思。”
“有一把椅子找不到了，不知道张董有没有看到？这个问题应该不唐突吧。”
“不必客气，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被我收了起来。”
“那就送给张董，一把破椅子，不值钱。”
“谢谢，好意心领了。”
“张董要去我们绮恋的办公室吗？刚到货的正品蓝山咖啡，口感非常舒爽。”
“恭敬不如从命。”
“那走吧，只要您不嫌弃我们办公室小。”
姚杨转身，当先一步，向着办公室走去。张疏浅暗自叹息，却也跟上步伐。办公室不算很大，但是比起兆业，宽敞一些，五六个男人挤在一起，大体上和兆业办公室的拥挤程度相当。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咖啡机，看样子已经安装好，姚杨随手拿起旁边的纸杯子，接满一杯咖啡，双手恭敬的递给张疏浅。
“张董，对如今的绮恋，如何评价？”
“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因为我很在意。”
“很好，绮恋的业绩，年纯利润应该已经上百万了吧，绮恋算不得大公司，这样的效益已经很不错了，很多规模以上企业常年亏所，没有人情关系，早就倒闭了。”
张疏浅抿一口咖啡，酸味和苦味恰到好处，并不厚此薄彼，还有浅淡的水果味，果实的香甜也被保留了下来。
“嗯。”
“怎么没有兴奋的感觉，像是忽然变的软弱，这不是绮恋的作风，在商业上叱咤风云，才是姚董的本色。”
“那是在别人面前。”
姚杨的语气，忽然变的凌厉，可是又能感觉到，比较突兀。
“嗯？”
“嗯。”
“姚董藏着心事吗？”
“没有。”
“有咖啡果吗？想吃点甜食，别人或许买不到它，但是姚董应该可以。”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稍等片刻。”
姚杨蹲了下来，打开咖啡机下面的柜子，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冰箱，纯白的色泽，却被藏在幽暗的角落里，似乎有点孤独。
嗯，瞧见它之后，忽然心生怜悯。
慈悲心，像是瞧见了某些苦楚。
是否不可理喻，因为死物而情绪波动。
冰箱的门被打开，一大堆红色的果实，出现在眼前，姚杨拿出两个，递给张疏浅。
“这些咖啡果是云南的朋友送的，这种东西，国内没有多少人喜欢吃，基本上都被丢弃了。”
“云南的咖啡品质也是极好的。”
“算是吧。”
“真的很甜，被丢弃了怪可惜的，还是姚董门路多。”
“再美好的果实，也要有市场才行，不过听朋友说雀鸟很喜欢，每年成熟季，满园的鸟鸣声。据他说这些雀鸟挺可怜的，饿了想吃点咖啡果，却不敢明目张胆，人要是靠近一些，它们就会惊慌失措的飞走。其实朋友不止一次的叮嘱过工人，不要赶走那些雀鸟。”
“嗯。”
“要不再送给张董几个？”
“算了，我尝个鲜就行，不打扰你们绮恋工作。昨天路过你们家的店铺，顾客确实比我们倾轩衣阁多，而且应该不止一家。”
“张董过誉了。”
“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