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某些男人，喜欢姚杨的性格，那种包藏祸心，却又彬彬有礼，甚至有种优秀的错觉，对他们而言是舒服的。
担心这种事情，有点同情心泛滥。
张疏浅暗自觉得有点多心，双脚向着右手边迈进。站在兆业的办公室门前，手掌轻触一下，门并未被推开。陈雨霖和于佳果然未曾到来，忽然想催促一下，就当是戏谑一番。不过最想捉弄的，还是于佳。总是觉得，他长着一颗坏男人的心，并且在每次接触中，印象愈发深刻。
拿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疾言厉色的言辞脱口而出，并且不容置喙。
“现在立刻来办公室，我只等三十分钟。”
“疏疏姐，又是三十分钟，改主意了吗？”
“不满意吗？”
“我马上到，不能让疏疏姐久等。”
“那你快点，有个礼物送给你。”
“啊？疏疏姐，怎么感觉是潘多拉魔盒。”
“还有二十九分钟。”
“疏疏姐，慢一点，我还在床上躺着。”
“那你立刻、马上起床。”
电话被挂断，舒心更加强烈，忽然心生警觉，好似沉溺于欺辱男人，是一件饮鸩止渴的事情，不过确实开心，像是在忧伤来临时，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于佳赶到兆业办公室的时候，头发是乱糟糟的，平日里最是注意穿着打扮，时尚感比起陈雨霖更加强烈，可是此刻，却足以称得上蓬头垢面。
“疏疏姐，二十八分钟赶到，没有食言。”
“开始大扫除，办公室的灰尘，都属于你了，承诺的礼物就是它。”
“啊！疏疏姐，这礼物有点无法承受。”
“觉得太廉价吗？”
“不是呀，疏疏姐，我——，陈雨霖还没来，我们两个一向一起。”
“是吗？”
“不是，疏疏姐，我的意思是陈雨霖的东西我不能动，她不允许。”
“这不是我考虑的，前天下班前，说好了今天打扫除。还是三十分钟，现在已经开始。”
“哦。”
于佳的面容，低垂了下来，神情里更是饱含着失落，双脚迈向角落里的面盆，将它端了起来，迅疾的走出办公室。
陈雨霖出现在八点五十九分，张疏浅记得好几次都是在这个时间，碰到她的。好似算好了一般，不愿意提前来到办公室。
不过满眼的干净透亮，让她的面容满是惊讶。环顾一眼办公室，掠过于佳的身躯，然后双脚轻快的走到张疏浅身前，调皮似的将一块巧克力，递到她手里。
“疏疏姐，于佳呢？”
“陈雨霖，我在这里，视而不见吗？”
“呀！怎么变了模样，今天应该称呼你‘脏小孩’。”
“你随便，最好别和我聊天。”
“你管的着吗？我想干什么，你能左右的了吗？”
“懒得理你。”
“疏疏姐，是不是应该开始分析上个档期的设计纰漏？”
“打开款式图和效果图，我告诉你们两个。”
陈雨霖打开电脑，鼠标点击了几下，一大堆矢量图，出现在屏幕上。张疏浅环顾四周，拿起昨天被陈雨霖收进来的椅子，放置在电脑前面，然后落座下来。于佳的身躯，也凑了过来，可是陈雨霖的眼眸，却故意瞥了一下，似是在嫌弃这个家伙。
于佳的面容，紧紧的绷在一起，不甚开心的神情，彰明较著，却一言不发的，盯着电脑屏幕。
“打开第一排第三个款式。”
陈雨霖照做，款式图和效果图被打开。
“这一款是春节假期结束之后第一周的主打款式，可是知道销量有多少吗？只有十一件，实在出乎意料。刘恒统计的表格里，这一款的顾客都是年轻女性，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到二十四岁之间，我们倾轩衣阁的目标顾客，是职业女性，也就是已经工作的女性，所以实际销售情况和预估有出入。”
“疏疏姐，这一款是于佳设计的，当时他主动请缨，担当开门红的主将。”
“那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老问题，太艳了，于佳，你觉得呢？”
“陈雨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成王败寇，我认了。”
“这一款的底色是浅黄色的，领口是大V领，看效果图感觉很优雅，但是春节之后的第一周，天气还算比较冷，这一款其实放在暮春时节更合适一些。”
“于佳，当时设计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今天春节，我在家里待着的时候，天气还算温暖，站在阳台上，能感觉到灼热，因为以前的销售数据表明，我的顾客属于较为时尚的女性，所以设计的时候，大胆了一些，但是其实考虑过气候问题，大V领并不是露着的，内里缝合着一层保暖的面料。如若现在去分析失误之处的话，还是因为考虑不够周全，说句真心话，现在去回忆当时的想法，有点困惑，不知道当时怎么会这样设计，确实算是失误。”
“当时是不是太累了？”
“不知道，有可能，这种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我感觉这种错误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所以我对你们两个的要求不是很高，工作氛围尽量保持轻松。也别给自己压力，兆业最初的女装是我设计的，个中苦楚非常清楚，如若没有想法，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所以别勉强，想法到来的时候很快就会设计出来。下面这款是陈雨霖设计的，打开第三行最右边的款式图和效果图。”
鼠标挪动了一段距离，并且将文件点开，陈雨霖吐吐舌头，似乎已经明白错误在哪。
“疏疏姐，我自己分析，这款的错误之处在于男性化的特征过于明显。其实我的设计里，会有意的加入男装的特征，不过这一款太明显了，当时觉得很好，很有创意，现在觉得接受程度不会太高。”
“要不要让于佳指摘一番？”
“不要，因为他今天可丑了。”
“那是因为我提前来到办公室大扫除。”
“解释无效，我只看结果，疏疏姐，我听你的。”
“我当时也觉得挺好的，穿上之后会很帅气，可是市场反馈就是这样，还是尊重市场。”
“嗯，还有吗，疏疏姐。”
“还有，接下来是重点，因为销量差到出乎意料之外。”
“点开倒数第二行最左边的那款。”
两张图片迅疾的被点开，张疏浅皱眉，似乎陷入思考之中，并没有立刻开口。
“疏疏姐，这一款也有问题吗？”
“销量很差，只卖出去的五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