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调侃于佳

刘恒转身,去往办公室,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这次,他的面容是谨慎的,没有之前嬉笑的模样。

似乎能瞧得见忐忑不安,变成了心思怯懦的男人。

“疏疏姐,重新画了一遍。”

“表格里,凡是剩余二十件以内的款式,需要补货,补货量是之前的一半。”

“好的,我立刻整理汇总,发给嘉利的销售部。”

“发过去之后,去吃午餐,已经到了正午,另外我要去兆业的办公室,倾轩衣阁交给你了。”

“疏疏姐,我一个男人充当服装导购是不是有点另类,我们是女装店铺。”

“觉得不合适吗?”

“有一点,主要是担心影响销售。”

“相信女人,有些事情不是男人想的那样。”

“啊?”

“快去吃饭,吃完饭守在倾轩衣阁内,晚上我会回来,陈妮休假了,倾轩衣阁内你是顶梁柱。”

“哦。”

“不太自信呀。”

“疏疏姐,说句真心话,这种事情,几乎没有男人会意气洋洋。”

“那你自我认定为另类者。”

“我试试,可是如果今天的销量不好,不能怪我。”

“这种事情别多想,安心的充当导购。”

“好,那疏疏姐,路上小心。”

“嗯。”

有些事情不是男人想的那样吗?怎么记得清清楚楚,昨晚和陈妮的对谈中,分明提到了厌烦两个字,甚至在独自一人怅惘时,会对他腹诽埋怨。

似乎有点不可理喻,过了一夜之后,居然告诉刘恒,相反的事情。

难道是更入几重离别恨?是否过于善变。

心思飘忽的女人,对待男人,既爱又恨,或者对待他,是渴望又淡然。

女人呐,确实不太容易理解,即便身为女人,可是细细思量,依然会觉得难以捉摸。

或许是因为见异思迁,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有点恐怖,不知道他能否招架的住。不过此刻的臆想,有点白日梦的感觉,与他依然只是萍水相逢。

会更加熟识吗?有点期待。

兆业的办公室,在另一条街上。那里有一栋写字楼,名字叫天成,是瑶城市本地的开发商建造的,租金相对便宜一些,面子上的功夫,不是兆业的选择,至少现在不是。

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向右手边行进,直到尽头,然后推开门,一大推花生,映入眼眸。在它的旁边,是另外一堆花生壳。

“于佳,花生是你买的吗?上班时间还忘不掉吃这件事情。”

“疏疏姐,是我带过来的。”

陈雨霖满面笑容,只不过眉眼处,透着几分忐忑,似乎担心张疏浅生气。

“这样回答我就足够了吗?”

“疏疏姐,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这么多花生,足够我们三个打牙祭。”

于佳讪讪的回应着,唇角却微微上翘,似乎藏着几分狡黠。

“这还差不多,没白养着你们两个,下个档期的女装设计工作结束了吗?看样子应该已经完成。”

“疏疏姐,下个档期的设计工作昨天结束,我和于佳反复的探讨和修改,查阅了很多资料。”

“让我看一下。”

“都存在了电脑上,我立刻打开。”

陈雨霖的手,握住鼠标,点了几下,然后起身,让开一个身位,张疏浅走了过来,落座在凳子上,仔细的瞧了一遍。

陈雨霖和于佳的设计风格,稍微有些不同,如若认真比较,陈雨霖设计的女装,稍微成熟一些,而于佳的设计,更加唯美。

女人眼里的女人和男人眼里的女人,不太一样呀,虽然他们两个,会时常交流,可是这种差别,还是能感觉到。

“疏疏姐,你觉得我和于佳的设计,是否有优劣之分?”

“霖霖小美女,别调皮,想套我的话吗?无可奉告。”

“我觉得于佳的设计更好看一些。”

“各有千秋,那款丹宁半身裙,开叉的地方被流苏遮掩住了,是借鉴了今年巴黎时装周上迪奥的设计吗?”

“疏疏姐,被你看出来了,迪奥的一款上衣,袖臂处挂着一圈流苏,我觉得挺好看的。”

“嗯,你们两个在设计上,想象力越发的丰富了。”

张疏浅的面容,被开心占据。陈雨霖和于佳的设计水准,又提高了一些,记得当初将他们两个招入兆业的时候,还是一副青涩的模样,设计的女装,也能瞧得见稚嫩的气息,如今风格越发明显,并且能瞧得见,是为成年女性穿着的。

如若摈弃性别的差别,都能瞧得见成熟。是将女人的美,极大的拓展,用稚嫩塑造女人的心思,已经淡泊如水。

因为是心更加平和吗?最初的一两年,怯懦的神情时常出现,如今上班时间吃花生这种事情,都能坦然,他们两个,确实不再似初出茅庐那般,仓皇不定。

其实不会因为漫不经心而心生苛责,只不过是信口闲谈而已。设计这项工作,拘束太多反而无法全力以赴。

“再检查一遍,没问题之后,将图发给嘉利。”

“好的,疏疏姐,我和于佳再检查一遍。”

“你们两个吃午饭了吗?”

“疏疏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和于佳陪你。”

“霖霖,你个机灵鬼,鉴于这次设计工作完成的不错,我带你们两个去海宴。”

“是写字楼旁边的那家海鲜餐厅吗?”

“不然呢?”

“什么时候出发?”

“等不及了吗?于佳多么的淡定。”

“疏疏姐,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是个话痨。”

“是吗?”

张疏浅瞧了一眼于佳,眼眸里的戏谑彰明较著,确实不曾了解到这个隐秘,忽然觉得,眼前的于佳,依然留存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印象里,他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待人处事比较知书达理,有点谦谦君子的感觉。

“疏疏姐,是不是觉得他比较君子。”

“霖霖,又想套我的话吗?”

“他其实是伪君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数不胜数,我不止一次的告诫他‘情深不寿’。”

“哪有,陈雨霖,你就喜欢挤兑我。”

“怎么了,不承认吗?是谁说柳永的《定风波·自春来》写的挺好的,是理想中的生活。”

“我不也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写的好吗?”

“那是因为被我教育了一顿,才改口的。”

于佳的面容,泛着些许殷红,眼眸更是略微低垂,羞恼的神情彰明较著,似乎被陈雨霖点破的心中的隐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