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忻感觉她全身有一点紧张,她坐在审讯室里面,她的面前有一个玻璃窗口久久的,对面的门被打开了,她听到了锁链摩擦发出的清脆的声响。然后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衣服的男人手上带着锁链,脚上铐着镣铐的男人被警员带进来。
她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了一样,在下一刻,她望了了一双充满灰色的眼睛里面,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让人感觉犹如掉进了蛇窝里面一样,她的身边全都是虎视眈眈的毒蛇,对面的征望皮肤泛黄,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他脸上两边的骨头很大,高高隆起。他的嘴是紫色的,犹如一个中毒的患者一样。
此时,他嘴边勾着一抹笑,让人不明白的是,他究竟在笑什么,眼睛却在瞬间盯上了刘忻。征望坐了下来,刘忻身上每一个名为复仇的种子好像激发出来了一样,但是,她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这个人发现了她的弱点。
征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甚至都快忘记了。今天是那一年哪一天,他被关在一个光线不好的监狱,所以他的皮肤白的吓人,他就像是一条刚蜕皮的毒蛇一样。他的下巴下面有胡渣,他是昨天剃的胡子,他被关在了这个监狱整整十八年了,这个十八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甚至做劳改犯的权利都没有。
要么就干脆一点,一枪崩了他。要么就放他出去,他都快要忘记,怎么说话了。因为没有人来救他,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之前还有几个警员会过来找他说话,后来都没有人愿意审讯他了。就在他沉醉在绝望当中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有人要审讯他。
当时,他直接挖了挖耳朵,他怀疑是他听错了,他可以见到其他人了,哈哈,他最喜欢看到其他人了,其他人多么有意思啊,他就是喜欢人,尤其是喜欢死人,他坐到了刘忻的对面。这个年轻的女人,究竟想要和他说什么呢,大同小异,基本都是说恨他之类的话。
刘忻用力握住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手心里面,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了征望的鼻子里面,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心中却叹道:真香,真想尝尝,那个鲜血的味道。
刘忻道:“征望,在十八面前,你究竟杀死了多少人?”刘忻没有问的很直接,而是带了一种隐晦的试探的意思,征望的脑袋虽然将近有十八年没有怎么用过,但是好歹也是昔日的犯罪天才。他脑子转了一转,很快就捕捉到了刘忻话里的重点:“杀了多少人,原来警察局把我的事情给隐瞒下去了,倒也算是聪明。”
刘忻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难怪之前忍锐就叫她和征望说话的时候,注意不要泄露任何的信息,因为征望这个人十分狡猾,刘忻闭起了嘴唇。她终于明白副局为什么要隐藏征望的消息,怕的就是有当年黑暗组织的残党,会过来营救征望,明明,这件事情听起来让人觉得瞠目结舌。可是,放在征望的身上,会让你觉得没有一点违和感,征望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他聪明至极。
思维十分敏捷,他的脑子转的很快,在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面可以同时闪过三个念头,而且还是三个完全相悖的念头。至于当年征望为什么被抓来来还真的是一个迷,征望在黑暗组织里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都是迷一般的存在。想到这里,刘忻的心中忽然就没有了,她感觉的到,现在的征望,正在试图掌控她。
征望盯着刘忻的脸,表情上面变化莫测,他忽然摸了摸下巴,说:哎,你这张脸有点莫名的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本来都打算放弃的刘忻蓦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整颗心都好像被吊起来了一样,她知道,征望是在说她的妈妈,她和她的妈妈很像,这是看到她的警员都说过的话,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紧张起来,可是征望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的脸根本就不放,然后征望怪叫了一声。
“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叛徒的脸吗,潜在在总部里的叛徒的脸啊,好像叫什么来着,叫楚……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记了,真是怪事了,我对叛徒一般都是记的很清楚的,这一次怎么就忘了了,哦,肯定是因为叛徒被我杀了,才会让我忘的很快。”
刘忻感觉她全身的力气都好像用光了一样,征望就好像在说“我们今天一起吃饭吧”那样轻松的语气,让她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聚了起来一样,对面的那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叛徒,叛徒,说的是她的母亲吗,笑话,她的母亲是警察,是卧底。就在这时,征望支起下巴,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喃喃道:“对哦我记得,是那个女人吧,楚南,曾经和我睡过几个晚上,身材还真的不错。”
刘忻感觉好像突然坠落到了湖中一样,然后脑子里面灌满了水,她的身体就好像装满了铅一样十分沉重,她的眼里,是猩红色的。而征望还在得意洋洋地说:“对,就和你的身材一样好,哎……”他眼珠子转了几下,说,“不会就是你吧,我可爱的小叛徒,你叫什么名字?”刘忻双手握成拳头,就要直接挥过去的时候,门“砰”得一下被人给打开了,忍锐走了进来,眯着眼睛说:“时间到了,出来吧。”
他们的对话,忍锐在那一边都听到了。千钧一发之间,他赶紧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刘忻汗如雨下,她起身,耳边嗡嗡作响,一直是刚刚男人的声音:对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陪我睡过几天,身材不错,和你一样。
愤怒的焰火好像要席卷了她一样,忍锐却不容拒绝地将刘忻给拉了出来。
每走一步,刘忻感觉好像有千斤石头那么重,忍锐眼中却是满满的警告,直到出来后,忍锐才说:“你知道了吗,满意了吗?”此时,刘忻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