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午夜迷墙

肖莫、张震还有于建涛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病房内,统统默不作声地低着个头,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张震向肖莫诉说了自己在医院照看刘忻的缘由,怒不可遏的肖莫痛斥道:“肖文这个淫荡的魔鬼,果然受到了应得的惩罚,还好张大师制止地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多亏你照顾刘忻了,我们在H市那边一筹莫展,一次次眼睁睁地看着白薇薇在我们眼前被人带走,却无能为力。”

张震听罢肖莫吐苦水,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肖莫的肩膀,“这位是?”张震眼神看了于建涛一眼,轻声细语地问着肖莫。“这是老于,于建涛,在黑道摸爬滚打了五年多的辣手神探,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我和H市的李队才差一点点找到薇薇。噢,对了,多谢张大师给我找的房子,房子地理位置很棒。”说罢肖莫朝着张震微微一笑。

一旁的于建涛却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原来肖莫所居住的“八达通酒店”是这个叫张震的给他安排的,肖莫在H市人不生地不熟,要说真正来往的比较密切的警员,估计也就只有H市警察分局的刘忻、还有侦查队长李明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肖莫的住所,除了张震。而白薇薇突然出现在肖莫的公寓,未免也太蹊跷了点。尽管手上掌握的证据少得可怜,但是于建涛凭借他多年的直觉,认为张震不太对劲,对他有所顾忌。

“你好。”于建涛主动地朝张震伸出了手,同张震打了个招呼。于建涛的双目透露着一股锐利的凶光,可是张震并不为之所动,淡然和谐地同于建涛握手示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大家今天在这里能相逢也是缘分,希望这一个个案件解决之后,有机会能一起喝喝酒,打打屁什么的。”肖莫觉察到了于建涛的厉色,勉强地笑着说道,缓和了一下现场稍显紧张的气氛。

突然病房里响起了电影“英雄本色”的主题曲,原来是于建涛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略显尴尬地接起了电话,毕竟现在已是深夜,整栋医院都异常静谧,护士刚要过来凶他几句,于建涛便提前打了个笑脸,圆了过去。

“建涛,我这边有新的部署,医院那边交给你盯着,你算是警察局的新面孔,且身上的社会气还在,我要求你务必保证刘忻的安丘,照顾刘忻的工作就全部交给你了,哪一天刘忻出院了,你再回警队。同时,你让肖莫安顿下来后,明天直接过来警队报道。本次行动,知道的人并不多,我要抓出隐藏在警局多年的内鬼,务必及时转达给肖莫。”符凡沉着镇定,泰然自若地对于建涛说道。

收到命令的于建涛谨慎地应允了一声,随后便用手抓了一下肖莫的二头肌,使了个眼色,走到了病房外面的通道。肖莫跟于建涛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上次拆弹一事,两人渐渐产生了默契。肖莫故作镇定地在病房待多乐一会儿,吩咐张震先照顾下刘忻,才随于建涛走了出去。

于建涛见肖莫出来之后,语重心长地告诫肖莫:“莫儿,这个张震,虽然我是今天才认识他,但是,你要多长个心眼,我没有参与你们X市系列杀人案的侦破,不过我看过相关的材料,杀手组织是有目的性地在作案,我隐隐觉得他们的矛头都是指向你的,与你没有交集的人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但是,平时跟你关系较为密切的,你就务必要小心了。哥们话先给你说着,你一定得听在心里,不要轻易地把重要的信息表露出来。还有,副局让你明天回局里一趟,有要事,刘忻的交给我就可以,当给我放个小长假。”

肖莫愁眉紧锁,对于于建涛的为人,他是深信不疑的,他们俩都是那种认准了是朋友,就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是于建涛仅仅在短短的寒暄过后,便对张震产生怀疑,无疑让肖莫觉得无比的困惑。肖莫只是干脆地点头应允,暂时没有多虑。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内的刘忻稍稍动弹了一下,张震激动地对门外的两人知会了一声。于建涛立马一个箭步回到了病房,只见刘忻暗自挣扎着,但却动弹不得,“刘师妹,不急不急,你先好好歇息,有什么要说的,等回复过来再说。”于建涛磕磕巴巴地安慰刘忻,听到了于师兄的声音,刘忻慢慢平静了下来,放松地睡着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刘忻脱离生命危险,肖莫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暂且放下了。看来老于对刘忻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张震又这么凑巧地出现,看来刘忻的魅力,的确是不可阻挡。想到之前曾经夺走刘忻的贞洁,肖莫瞬间脸色暗了下来,一个人默默地先行告退。

一旁的张震去了趟洗手间,躲进了隔间里,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耳蜗,暗自窃喜。

肖莫匆匆吃了个早餐,便赶忙驱车来到了警察总局报道。阳光从厚厚的乌云中散射下来,暖暖地洒进了肖莫的车里,金黄色,希望的颜色,肖莫累了,身心俱疲,他是多么想结束眼前的一切,同白薇薇一起回归最平凡的生活,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在金黄色的麦田里,无忧无虑地奔跑,打闹。一房两人,三餐四季,自在一生。

来到了警局,同事们都热情地跟肖莫打招呼,欢迎这个全新形象的圆寸型男的回归,现在肖莫和于建涛可是X市警察总局的两大颜值担当,满满的荷尔蒙气息。肖莫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的关爱,不禁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感激地冲着大家淡然一笑。

肖莫径直来到了副局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没等副局应允,办公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一看,原来是已经到达副局办公室的刘藏。“肖莫,好久不见,快进来,副局找我们有要事。”刘藏看着肖莫时,眼神中仿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肖莫倒是暂时放下了对刘藏的怀疑,猛地一拳锤了锤刘藏的胸口,“挨了好几十枪都不歇歇,这么久没见我,你也不哄哄人家,小心我捶你大胸胸哟。”肖莫嗲嗲地对刘藏说道,着实把严肃呆板的刘藏给恶心了一把,就差吐出来了。办公室内的副局都忍俊不禁,刚刚喝了口茶,就被呛的咳个不停。警局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往日时常出现的和谐氛围了。

符凡对刘藏和肖莫说明了此次让他们两个过来的用意:“‘老城墙旧址’,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吧。就在刘忻发生车祸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我的医院就收到了神秘人给我发来的邮件。这个地方是他下一个动手的点,我要你们过去盯守,负责这个案件,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实行抓捕,必要时可以开枪。”

古城墙旧址是X市的一所古迹,但这个地方并不像H市的乌龙山一般,得到了征服的大力扶持以及整修,古城墙一带荒无人烟,其复兴计划也一再被政府城建部门所搁置。如果要说这个地方的存在有什么意义,那就不得不提起抗日战争。

抗战时期,日本侵略者古城墙一带实行残忍的虐杀竞赛,日本鬼子把抓过来的难民、妇女、儿童,还有俘虏,集中在此地,建立了一个集中营,专门进行毒气研究以及制造,而这些被掳过来的人们,就理所应当地成了最好的试验品。一旦出现试图逃跑或者意图反抗者,集中营的刽子手们就会将他们残忍地凌迟,到生命殆尽的时候,送去实验室供毒气制造者实验用。古城墙上,洒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是一个活的耻辱纪念碑,因此迟迟没有办法兴修。

残忍的日本侵略者还曾经把抓来的特工,放置在了墙体里。他们将墙体进行改造,且进行了修复延长,形成了一个类似迷宫状的地带。当反抗者试图营救这些特工时,往往自己也会深陷在迷宫之中,最终被残忍地杀害。奋力抵抗,不泄露机密的特工就会被密室里放射出来的毒气毒杀,那一格小小的空间,就成了他们的棺木。

“神秘人选这么一个地方,着实是个烧脑的活儿,如果仅仅指派我们两个,成功的把握估计很小吧?”刘藏对副局的安排做出了质疑,些许担心地对副局说道。

“老刘啊,这才多久没见,你这胆子可变的比老鼠还小,机会就这么一个,邪路相逢勇者胜,有我肖莫陪着你呢,我的脑子你还信不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还有我给你垫背呢。”肖莫拍了拍刘藏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同时向副局使了个眼色。

这时候,符凡的电脑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是神秘人发来的。“老城墙古迹。十二点丧钟响起时,将死之人,就将感知到他的宿命。”神秘人把时间定在了午夜,生怕X警察总局无动于衷似的,但又似乎对现在掌控的一切胸有成竹。

距离午夜的钟声,还有不到12个小时,肖莫和刘藏准备好防弹衣、子弹、手榴弹等装备,静静地等待着决斗的那一刻,静静地等待着午夜丧钟的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