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一段松树,碗口般粗。
父亲细心地挥动小斧,印着她的小脚,硬就斫出了一双木屐的模型。割一块褐色的粗胶皮,弯成一座小桥拱,剪两片小铁片,钉上“洋钉”。她就穿着这木屐,春夏秋冬九个年头。
忘不掉那松香。忘不掉脱了木屐,蹚过小河,再穿上木屐的痛快感。忘不掉父亲的微笑。忘不掉穿上木屐在打谷场上跳舞时的节奏和声响。
端详着已经磨得很薄的木屐,才明白当初没有扔掉的意义。该留的要永远留下,永久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