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夜九点整,上海远郊秘密特别实验室试验基地。
上海的交通线已经被破坏得极其严重了。康斯岳仅仅联络到几位共产国际的友人,分别来自卢森堡的大山、葡萄牙布鲁克、威尼斯的汉斯,以及申报报社记者冯浩宇。钟明坚持要战斗,于淑萍劝不住他,不得不同意让他随行并照顾好陈冲的安全。
他们的装备物资非常有限。就只有一个字“快”。趁着高木博士外出参加高石特使为神尾等人举办葬礼,他们要趁夜突袭生化实验室。
已过立春的上海远郊仍有寒意,树木萧条。荒草萋萋的农场院落有一个水井,井下没有水,是一个枯井。井底有一个洞口,一道铁闸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狙击手大山解决了树屋上的暗哨,布鲁克、汉斯解决了农场两个巡逻的明哨。
大山:“Go go,Dr.康请你带着人下去,我在树上放风断后。Be careful.”
康斯岳:“OK.You too.”
一行人下到枯井,“安静,嘘。”冯浩宇小声提醒,他的耳朵非常敏锐,他听到大闸门还有巡哨员。他利用铁针机括非常小心打开锁眼。
一瞬间大门开了,布鲁克和汉斯利用他们体型优势敲掉巡哨的日本宪兵,康斯岳端着冲锋枪火力压制,于淑萍、钟明投掷美制手雷,一下子炸了个遍地开花。实验室里还没反应过来的生化研究员莫名感觉,等到战斗火热化时才四散逃窜。除了少部分投降者,其余鬼子都已消灭。
两个多小时前,在第一个手雷爆破的时候,实验室代理主任野口贤雄给上海特高课发了紧急求救电报。高石电联司令官矢野阁下,火速集结一支特别行动队由高木作为向导赶往试验基地。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危化品泄漏,也没产生有毒有害气体。“这里管事的是谁?”康斯岳提问。
“是…是我。”一个瘦小的着白大褂人举起右手,他因为受惊摔了一跤扭到了脚,此刻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鄙人野口贤雄,是高木君同期生,暂时代理实验室主任。”他的中文非常蹩脚,但大致意思还能表达。
于淑萍:“牢房的钥匙?”
野口:“不在我身上。叫高桥过来。”
其中一个桌子的白色玻璃管旁,有一个人探出头来,他的神色慌张极了,颤抖着说:“我…我是…高桥,别…别开…枪。”他连滚带爬的,跪伏在康斯岳面前。
“钥匙?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是。鄙人明白。”高桥流了很多汗。他从写字台桌抽屉里拿出一大把牢房的钥匙。为他们带路,于淑萍、陈冲、汉斯拿着钥匙一一打开牢门,狱中的人都纷纷激动万分。他们遍体鳞伤、蓬头垢面,内心却是喜悦的,煎熬了这么久,总算是活着得救了,这之中有中共党员、军统、中统、士兵,还有一些附近村镇被抓来的老百姓,以及像年年那样无辜的人。
牢门打开的瞬间,见到有人来解救,都无比雀跃。踉踉跄跄走出监狱,双腿被打断的就由狱友用简易担架抬着。
“年年、年年……你在哪里?小天来了,如果听到了吱个声。”陈冲环顾四处,不停地查看每一间牢房。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双手手指都在微微颤动。
“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