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胡队长带着汪伪特务持续枪战强制性压制着张老四人小组。特务们同时慢慢地在缩小包围圈,打算将他们一口吃掉。

王啸:“走啊,来不及了。晓婷,我…我爱你。以前我不懂怎么表白,我希望你和阿笙哥好好活着,老师您也走,您是晓婷唯一的亲人了。我,我已经这样了,怕是走不了了。”

他的右手臂中了两枪,腹部中了一枪。现在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衣裤。他打开驾驶的车前门,左手抄起唯一一把冲锋枪,不顾右手臂伤口,忍痛架起枪托,最后一梭弹夹全部激发。

数十发子弹全部出击,像一条喷火的长蛇。近前的敌人纷纷倒下,后面的敌人不敢轻易上前了,都在犹豫观望。

胡队长怒火冲天地吼道:“他娘的,都是一群没出息的废物饭桶。这么多人还拿不下四个人,还是伤患、老头、小姑娘。你们说你们丢不丢人?啊?说话呀。中共从来都单兵作战,每个交通线都有自己的纪律。所以骨头再硬,也会有敲碎的机会。76号的,给我听好了。上前立功的重赏,临阵脱逃的直接枪毙。”

有一个特务目光狡黠,“他用光子弹了,大家一起上呀。立了功,我请大家去米高梅。”

有人心动了。好多人跃跃欲试,缓慢地移动上前。

王啸的腰上绑着手榴弹,就怕万一,实在不行就跟敌人同归于尽。

他拉响了手环,导火线嗤嗤冒烟。他奋勇跑步上前,躲过了很多子弹,最后只有“轰”的声响,火光冲天。终于……

晓婷想出去,霍瑾笙死死拉住晓婷的手臂。她大声地哭着、呼喊着,“阿啸哥哥,不要啊。你回来呀。是我不好。”

晓婷神情异常激动。没办法,阿笙只好手刀打晕了她。陈冲他们看到这一幕,向他们招手,“过来,过来这边。跟我们走。”霍瑾笙抱起晓婷,迅速逃离现场。

刚刚有一颗子弹击中了张老的小腿,流了很多血,他倚靠着坐在轮胎旁,再也走不动了。他为了拖延时间制造机会,选择了留下,自我暴露。看着阿笙和晓婷远去,张国林露出了淡淡的欣慰一笑。

终于胡队长和他手下来到了张老面前。他首先强力卸掉了张老手中的短枪,命令其中一人对其搜了身。

他发现逃走的霍瑾笙一行,见到了陈冲、菜牙几个人。他想起了多年前在难民收容所的事。“是他!真的是他们。站住,不要跑。”严令手下,抽调二十几个人去追击漏网之鱼。“你们给我抓到他们,还有那几个小兔崽子也不要放过。活的最好,死了也没关系。他们随身物品全部带回。这是大功一件,保管你们升官发财。”

也是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停了下来。一个全身白色西装的男子走下车来。胡队长立刻笑盈盈地走上前去,低头哈腰向他汇报刚才发生的一切。

“胡桑,辛苦了。大日本帝国会记得胡桑这样的工作努力。”

“不辛苦,不辛苦。神尾太君,能为您、为大日本帝国效犬马之劳,是我等的荣幸。”

神尾中佐:“好,说得好。回去后给你们请功,到时候一定个个嘉奖。已经阵亡的,家属可以领取优厚的抚恤金。大东亚共荣的建设,不会忘记你们辛勤付出的。”

自从南造云子被军统刺杀,田村峻秀接管上海特高课。他的铁制手腕比起南造云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他身边两大亲信护卫。渡边精通多种枪械武器,而且也精通破译电码和熟练运用心理学;宫本擅长武术格斗,是个近战高手。他同时也精通剑道、柔道,还是个刑讯疯子。

神尾原本是要为南造将军的死负直接责任。他的叔父请了川岛芳子、冈村宁次等人为其辩护,不仅没责任还升了职。神尾将军曾当过田村课长五个月的教官,还有点师生情谊。因此,田村课长对正雄君诸多照顾。

胡队长:“谢谢神尾太君!”

神尾:“不妨事。漏网之鱼抓到为止。还有你刚才说看到了陈家后人。是真是假?”

胡队长:“报告太君!是真的。起初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小孩子长得很快,长高了也健壮了,好在他的那张脸变化不大。还有就是我看到了金色怀表在他脖子上挂着呢。”

神尾正雄高兴极了。“好!好极了。用你们的支那人的话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佑帝国圣战。最近好事连连啊。哈哈哈……”

剩下的特务们附和道:“恭喜太君!贺喜太君!”

“嗯,好。”神尾摆了摆手,走到张老跟前,蹲下身,与张老面对面。“跟你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神尾正雄,现任特高课侦缉处处长。不过经常与76号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互通有无。张国林,燕京大学教授,久仰。您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幸会。”他眯着眼笑,伸出手,准备与张老握手。

张国林不屑一顾,打断了他。“小鬼子,狗汉奸。哼。”

神尾自以为聪明,“您是教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可不能口出狂言。”他知道现在的张国林是个共产党,也是一个硬骨头。神尾故意激他,“我知道您是一位有文化有涵养的学者,加入共产党是有苦衷的。你是拿笔杆子的,不是拿枪杆子的。射击连个准星都瞄不准,何必呢。”神尾语气上再退一步,“你骂人也没关系。只要你跟我们交谈。我们也是讲礼仪的。来啊,快扶起张教授。这地上凉的。来特工总部办公室,那里有上好的绿茶茶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神尾又对身边最近的一个特务吩咐。“你,去日本陆军学院,去请一下我们大日本帝国东京医大最优秀的外科医之一的高木君。请他来给张教授治伤。首先去特工总部医务室止血、消毒、清创。把这个胸针给高木君,他就知道是我有事找他。”

那个特务用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神尾长官的胸针。“是。请神尾太君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两个特务架着张教授,上了另一辆车。神尾正雄正准备先走一步。临行前,胡队长保证,“请神尾太君放心,卑职一定抓到他们。留人打扫现场,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有用的线索一并带回。”

“嗯,好。非常好!胡桑办事越来越专业了。”神尾高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