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护士海燕姐姐找来了康医生。想当年他可是于教授最优秀的助手。于教授鼓励他远渡重洋,他也刻苦努力,不负厚望。在英国伦敦考取了医师执照。

可惜回国后遇到于教授失踪的消息。他也退出了巡捕房法医部门,比起刑案解剖,他还是喜欢治愈活着的人。他的医术那真是没的说,多少名流富商都捧他,经介绍轻轻松松就入了广慈医院外科室主任医师。陈冲在给巡捕房探长当徒弟及线人时,就与他非常相熟。

一个日本兵手臂骨折,已经打上石膏。他执意要求康医生留下给他绑绷带,固定手臂。康医生不顾他的要求,毅然反对。不过,他还是留了自己最好的外科助手给那个士兵。再怎么说,康医生与马克、竹内医生交情匪浅。那士兵虽有怨气,却是不敢公然顶撞。

饺子的手术正在进行,情况不太乐观。里面的护士已经进出了好几次。陈冲和杨小龙不敢上前询问,怕影响护士进度,间接影响康医生手术。

陈冲情绪依旧低落,只不过渐渐调整呼吸,使自己平复心态。他断断续续地告诉小龙哥自已与康医生的一些过往。

田村长官又一次失态了,他大骂了监狱看管员。让他跟张国林和阿吉的尸体作伴,被拉到松江县泗泾镇外的一处乱葬岗处理。

他们此时心情无比糟糕。暴脾气的宫本直接敲碎了一张桌子。田村陷入了沉思,不停地敲打着手指头。李主任懊悔,今日下午接通了电话,可是还未得到准确消息。只有“金色教堂”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李士群单手不停地捋着西装上衣领子。

田村顿了一下,睁开眼睛,那是令人后背毛骨悚然的目光。他老谋深算,“这样子,李主任,我们双管齐下。你继续联系那几个小子。我来安排霍桑回到张晓婷身边。记住,张教授还“活着”,你们要守口如瓶。”

“哈衣。”所有人鞠躬,恭敬地回答。

康斯岳浑身是血地走出了手术室,护士推出一张小小的移动病床,上面盖着白布。康医生很沮丧,心有不甘。“对不起,阿天。对不起!我……”

“不!”陈冲和杨小龙双双跪在病床前,“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他们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海燕姐姐也不禁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为饺子整理过遗容,微微掀起白布一角。

“对不起,是天哥哥不好。天哥哥对不起你。你还这么小,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这样……”

“饺子,快醒来,小龙哥哥来了,你不是最爱肉馅饺子嘛,小龙哥哥去买,去买……”

聂冰恰在此时乔装进入了广慈医院。

杨小龙很惊讶,“冰儿姐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聂冰:“快走。来不及解释了。有危险。”

康斯岳:“你们跟我来,我知道怎么样安全离开这里。走。”

又迂回到金神父路。

陈冲:“康博士,饺子的遗体请你代为保管几天。”

康斯岳:“好的,我答应。”

杨小龙:“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康斯岳:“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