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趁着夜色深沉,总算安然无恙到达了XH区的国富门路的一所老宅。那是一栋临街的平房,门上朱漆斑驳,院中有棵古榆树。
聂冰打开大门旁边墙柱子上布满蛛网的信箱,里面有一把黄铜色钥匙。她说这是她好兄弟葛小亮奶奶家。自从小亮奶奶过世后,这里再也没有被使用过。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她想起了已经牺牲的小亮,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进来吧。里面有备用物资。干粮和饮用水都有,只可惜不是很多。”
几个人稍作休整。“谢谢你,姑娘。”韩慧如表示感谢。陈冲和杨小龙也感谢冰儿姐姐。然后几个人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秦鸿钧白天以商人的身份掩护自己,他开办了一家名为永益的糖果店。而韩慧如是一位小学教师。
陈冲感慨:“真是没想到,苏联特使竟然会是两个人,还是一对夫妻。秦叔叔、韩阿姨,你们能帮忙看一下这个怀表吗?”
“当然可以。”
他们仔细查看了金色怀表。也从陈冲的口中了解了怀表的来历。“嗯,是它。这代表了那位“先生”的信物。你看这里的YFS,玉佛寺,你们应该去那里找你们的有缘人。”
陈冲:“对啊。太有道理了。请问那位先生是谁?”
秦鸿钧:“不知道。从没见过。他的代号就叫“先生”,据说在我们组织里的级别非常高。也许只有延安的“华山”克农同志才知道他的身份吧。”
聂冰:“玉佛寺在槟榔路,与戈登路极其相近。恒吉里那里估计已经被76号特务们盯梢了吧。我们得避开那里。”
杨小龙:“冰儿姐姐,那我们就从华亭路(更名前为麦阳路)绕过去。”
陈冲:“好主意。”
韩慧如给了陈冲一个红色的小册子。“小天,这是我们带回来的最新最安全的密电码本。希望对你,对你们有所帮助。”
陈冲:“谢谢韩阿姨!”
时间已经越来越迫切,但是陈冲一行人不得不蛰伏下来。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三天后的一个午夜时分,那也是平常人放松戒心的时间。康医生暗渡陈仓,把饺子的遗体从广慈医院地下室的太平间带出。
他们准备带着饺子去玉佛寺。逝者如斯,悲伤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中。这天的夜晚没什么星星,月光也有些暗淡。这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希望在日出前能够到达玉佛寺。
霍瑾笙的伤势大有好转,他被带到76号地下牢房。
一名地牢的狱管拿着一份有鱼有肉的牢饭带到张晓婷的面前。
与他随行的胡大庆说道:“你有福了,吃吧。吃了这断头饭,明日好上路。”
张晓婷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双手一点也不为之所动。她白裙上干透的血渍表明她已经受过刑。她的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臭女人,别不识抬举。今日大爷我心情好,给你赏一个。你看那是什么?”
两名狱卒押解着“伤痕累累”的霍瑾笙,他双脚上的脚镣随着走路,发出叮叮当的声响。
看到了还未牺牲的霍瑾笙,张晓婷快速用手擦拭面容,两眼顿时有神了。她强忍着伤疼,拖拽身体,挪到监牢栏杆下,双手死死地扒着栏杆。“阿笙,你还好吗?死前还能见到你真好。”
“怎么样?我这人还不错吧。行了,赶紧吃。明天热热闹闹地送你们上路。带走。”
狱卒又押着霍瑾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