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拿起会议室桌上的茶杯,喝了一点点里面的绿茶。他看了田村和影佐几眼,“那我就一个一个解答问题。”
“红色册子是别人给我的,关于中共最新的密电码本。但对我来说是无用之物,烧了干净。”
“你小小年纪真是厉害。是苏联特使给你的吧?”
“是。”
“那他人在哪里?”
“不知道。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那怀表呢?”田村打开怀表盖,看着表指针在嘀嗒嘀嗒运转,又来回翻看怀表。“怀表里有什么情报?”
“没有了。以前有,在表上照片夹层里,他说已经被销毁了。所以……”
“你说谎。哪有人拿到情报,不用电台回复,直接销毁证据?”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你继续说吧,还知道什么?”
“一份绝密计划。”
“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李桑、孙桑、渡边君,你们也出去,把聂小姐带出去。对外面的人要保密。”
“是,属下明白。”
几分钟后,会议室里就剩下田村、影佐和陈冲三人。“你不用顾虑了,继续说吧。”
“说什么?”
“绝密情报内容。”
“不知道。都说了文件已经被烧了,电码本也烧了。都没有了,我说什么?我都没见过,要我怎么说?假如我说了,你信吗?”
“好你个陈天,诡辩得很。不识时务。你会如实交代的。我相信一定会。”他对着外面叫了一下,“来人,带走。”
穿过幽暗的通道,一直走到尽头,眼前是第三、第四刑讯室。聂冰被带到第三刑讯室,厚重的牢房大铁门关上。
田村优哉游哉邀请影佐将军前往第一审讯室喝茶去了,由李主任作陪。他把审讯的事宜交给手下完成。神尾平常一身白西装,显得风度翩翩。实则与宫本一般无二,骨子里也是变态狂,除了爱好“钓鱼”,就剩暴力、血腥、杀戮。
脚手架上,两道铁链紧紧地捆绑着聂冰的手臂。她吃痛忍住没喊,但是额头上沁出汗水,眉头有些紧锁。风衣外套被丢在一边,发髻垂落,长发凌乱不堪。
宫本冷笑一声。接下来是他最喜欢的场景。沾了辣椒水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数道血痕,脸上意外打上一鞭,尤其胸腹、腿部伤痕最多。辣椒的刺激,使得新伤口变得无比疼痛。然后他挥动每一鞭,聂冰都“啊”的喊叫。
渡边:“聂小姐,这么花容月貌,可惜了。这还只是开胃菜,这里的刑具比不得特高课和梅机关。不过,足够让你刻骨铭心。我们谈谈,何必受如此的皮肉之苦。我们高贵的大和民族从来不缺礼数。就像一个小时前在会议室有吃有喝,我们可以相谈甚欢,不是吗?你看那件平放在木椅上的米色外衣,多么精致、多么漂亮,说到底你还是个女人,为了自身以外花容失色何必呢。我们愿意放过张晓婷这个共党分子,足以证明田村阁下的仁慈。”
聂冰有气无力、嗓子沙哑着,还是竭力说了几个字。“有…所为…有所…不为。呸,仁慈是永生永世内心的,不是说…用刑后没有价值了,勉强…勉强饶你一回,就…就是仁慈了。”
“既如此,行。你会后悔的。来人,用水泼,让她清醒一点。”渡边阴冷地笑着,“我们换一种玩法。来啊,把她驾到长椅上,垫砖块。”
一块又一块深红色砖头在聂冰脚踝下一点一点被垫高。已经超过一般人人体肌肉骨骼的最大极限。撕心裂肺的痛楚让聂冰再一次叫喊。她的面容在抽搐,双腿在颤抖,被两个特务死死按在砖块上。脸庞已经挂满了泪水,牙齿也在打颤,但是她仍旧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哼。”宫本此时有些发狂了,“不知死活。渡边君,你的方法不奏效,交给我,我一定让她好好说话。”
渡边没答应,也没否决。宫本兴奋了,他右手缠上绷带,紧握大拳头,一拳拳重击聂冰的胸腹部。聂冰的脏腑损伤极大,口中鲜血狂吐不止。这让宫本更加兴奋残暴了。
“住手。”涩谷队长喊停,用日语回话,“你们的特高课太不像话。76号隶属于我们梅机关。去叫医生,留着她小命。”
渡边让宫本停止用刑。“呦,涩谷队长倒是挺怜香惜玉。给你面子,今天暂时结束了,明天继续,直到她开口交代。否则…哼哼…一个字“杀”。”
涩谷:“放肆!我这就去请示长官阁下,把犯人移交给梅机关处理。你们,不得擅自做主。”
渡边轻蔑地一笑,“好啊。请便,随你。”
宫本:“来人,拖下去。废物,这么不禁打。我倒要看看,共党分子骨头有多硬。”
来了几个人,架起担架,朝着内部幽深的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