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即将驶出黄浦江北岸,前往东海海湾。那日太阳正好,江面上仅有少许微风,水面波光粼粼。好一派祥和的景象。然而……
当阿兔见到渡边的一刹那,他害怕极了,虽然他和渡边并未接触,但早就从杨小龙和陈天口中听闻得知渡边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渡边善使阴毒的招数,比鬼子还鬼子。
渡边最初对这个小男孩并未太在意,他眼中的是薛太太。“您好!鄙人是渡边。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薛太太并未开口应答,仅仅微笑了一下。
孙芳卸下了伪装,露出真容。原来当时在教堂里的孙嬷嬷竟然只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我是芳妹,表姐不记得了吗?”
“你,是你。”
“不错,是我。”孙芳非常得意,“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孙芳,军统青浦特训班毕业,代号“白鹤”。因为工作原因,才不得不乔装易容。”
薛夫人:“你说你是军统的人。怎么会和日本鬼子在一起?”
渡边:“住口。注意你的语气。”
孙芳:“很奇怪吗?”
薛夫人:“你竟然是叛徒!”
孙芳仰天大笑了几声,“叛徒?当然不是。我是日本人,严格上说属于中日混血。是,我们是亲戚,虽然是隔房远亲,表姐妹也是辈分上说的。祖辈上已经移居日本了,我又出生于日本,后来在满洲国长大,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军统系统,进行了特工培训。我当然是为了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的荣耀。为了大东亚繁荣,加入我们吧,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好好考虑考虑。”
“闭嘴!混账东西,做小鬼子有什么好?”
趁着她们俩姐妹说话之际,渡边很快就控制住了阿兔。“好不好的,你无需知道。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考虑、考虑留你一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他就小命不保。”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渡边从腰背后面掏出手枪,抵住了阿兔的后脑勺。他另一只手正掐着阿兔瘦小的脖子。
“不,不要开枪。你放人,我给你东西。”
“薛阿姨,不要管我。东西不能给他们。”
“不要动,子弹可不长眼。小心枪走火,小脑袋瓜会多了个窟窿。”
“不要。”薛太太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叠纸出来。
孙芳:“很好,拿过来。慢慢走过来。”
她把纸交到孙芳手里。孙芳又把纸交给了渡边,接过渡边手里的枪,由她来控制阿兔。在枪口松动的一瞬间,薛太太快速拔出包里的手枪,为了以防万一,枪开了保险并且压着顶膛火。渡边条件反射,闪到一边,孙芳前胸中弹,倒了下去,身下立刻形成血泊。渡边裤腿掏出另一把枪,击中了薛太太手腕,她吃痛丢下了手里的枪。
“不错嘛,像你这样的女人还会开枪射击。是个当特工的料,可惜经验不足、能力不行。不过,也算得上最大化了吧。我说过谁要是敢低估了女人的力量,早晚会吃大亏。如今差点用到了我身上。你又不是共党分子,何苦呢?想当年,76号医务室的顾小姐竟然是隐藏的共产党,秋田主任医师爱上了她。这当然不允许,他们走得很快。放心,我也会给你痛快,我不是宫本那个疯子,把凌虐当作乐趣。”
孙芳没有死,她捂住伤口,艰难地爬起身,找到一个货物箱靠着借力。她破口大骂了几句,拾起地上的枪准备打死她。渡边阻止了孙芳,但他开枪击中了薛太太的小腹,没打要害处。一来算是给孙芳出口气,二来也是想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因为渡边看了手上的纸,这根本就不是情报。“想好了吗?别错打了算盘。”
“你…你这个魔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早晚不得好死下地狱。”
“行了,用不着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好不好死,至少你是看不到了。但我能知道你该怎么死。”他竟然没有犹豫,手枪里的子弹贯穿了阿兔的胸。“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不听话的人质有什么用?”
阿兔未及声响马上倒地。
“不……”薛太太用尽力气大喊一声,脸颊上挂满泪水。
“你没有机会了。等你死了,我会亲自查找。”渡边举枪准备射击。
“等一下,渡边桑。看在我表姐快要死了的份上,我给她说一个秘密。”
薛太太:“什么?你要说什么?”
“当然是你丈夫的事啊。”
“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