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郊外岗哨,特务喽啰们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都干劲十足。来往车辆、路人一个也不放过。除了查看户籍、良民证之外,对性别、年龄、容貌都进行了一一审核。
杨小龙让陈天下车,他很严肃地说道:“小天儿,小龙哥哥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一会儿我冲过去,制造混乱。你趁机从树林里钻过去,你一定要把情报安全送到。”
“哥——,不。我…我舍不得。”
“我也是。但长话短说,接下来的话务必记住了。现今苏北根据地军区总部在盐阜,你到盐城一定要见到黄克诚,他会想办法让你去延安。这是我的长命锁,黄世叔与我养父是生死故交,这便是他所赠。见到此信物,世叔一定会信任你的。你要收好。我是红色火苗,如今到了成年燃烧的时候了。说好要做你的入党介绍人,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前路多艰,老伙计,保重。”
杨小龙和陈天的心情都非常复杂。他知道小龙哥打定主意了就很难改变,小心收好了长命锁。陈天侧身藏在大树后。杨小龙手持柯尔特枪,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车辆迅速向前奔跑飞驰。
“站住,站住。停车,检查。”几个下属大声喊叫,眼见对方没有减速的意思,都大吃一惊。
杨小龙凭借一瞬间的准星,开枪击毙了一个领头的特务。其他人眼见小组长被打死,马上举起步枪还击。听到了枪声,楼队长从岗亭办公室里出来。在手榴弹高量爆炸下,车辆损毁严重,杨小龙只好弃车。他的枪法精湛,然则寡不敌众,手枪子弹数量有限,边退边打。
趁着汪伪特务乱成一锅粥,陈天依仗自己的小身板,快速穿过密林,越过了特务的哨卡。
杨小龙的左胳膊和右小腿都受了伤,敌人已经包围了上来。他按压住伤口,不至于血流得太快,但是疼痛感加剧。强烈的痛楚使得他汗如雨下。
楼队长得意洋洋,笑着说:“你小子有种,倒是再跑呀?量你孙猴子十八般武艺,也难逃得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小的们,给我拿下。回去,我请客,无锡大饭店,你们随便点。”
“喔,好,好啊。”下面的人都乐开花了,无不拍手称快。
“你,放下武器投降,我楼某人也懂道上规矩,放心,会给你个痛快。”然后楼队长转身对自己手下说道,“你,过去,搜他身。”
一个特务颤颤巍巍地手抖着伸向杨小龙胸腔位置。他摸到了一个厚信封,他高兴得正准备汇报,突然,杨小龙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要害部位,他口吐鲜血,顿时气绝而亡。
“噗,狗汉奸。打死一个,我就不亏了。打死两个,我还赚了。”
眼见手下无端端送命,楼队长发了疯似的,他用脚踢飞杨小龙手上的匕首,然后不断拿脚踹他。杨小龙愣是没有吭一声。“呸,真是个硬骨头,共党的顽固分子。一副穷酸样的小瘪三。”他拿走了已经染血的信封,拆开后看到了数张绝密计划情报纸,他又立马变脸,对自己最信任的下属说,“你辛苦,跑一趟,这个份量你是知道的。办好了,重重有赏。还有刚刚阵亡的都算烈士,抚恤金一分不少。活下来的,今天出任务立功,回去了一样有奖金红包。”
楼队长冷冷地盯着杨小龙,“至于你,放心,不会让你现在就这么轻易死掉。回去后接着审。”但他没放过杨小龙,开枪打了一枪,子弹射入前胸。“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心脏。刚刚我手下死了,你也要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知道每一分的疼痛。我得给我们自己人报仇出气。我保证,你死之前,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轮着来一遍。”
“哦,好啊,老大够意思。我等愿楼队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一群狗吠,真是难听。”
“臭小子,算你狠。不知道等下用上手段了,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配合,兴许上峰还能留你一命。小子,我告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你就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还有希望不是?死了,眼一闭,两腿一蹬,就啥都没有了。共产党那么多,有谁会一直记得你?过两年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小子哎,活着最实在。”
“所以,才有这么多叛徒、汉奸走狗。你们是什么?民族的罪人,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好,很好。还有力气废话。今天晚上你就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来人,架走。”
“等一下,给我一点时间。”一个女扮男装的身影,她拉住了陈天的小手。
在这一刹那间,冲锋枪声响起,“突突突”一下子数十发子弹射出,她飒爽的英姿,就像一个英雄王者归来。楼队长躲在杨小龙身后大树。其余特务全部被杀死。她把陈天护在身后,努力不让他损伤一根汗毛。
楼队长拿枪指着杨小龙的脑袋。“住手,再往前一步,我就,我就打死他。把枪扔了,不然…不然我真的会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