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宁海路5号公馆,拉贝先生的书房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拉贝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托马斯,能不能搞到一些好的威斯忌酒,像是琴酒、伏特加、朗姆。冈田尚对酒精有着偏爱,而且他的小妹杏子小姐在德国留学,是我担保写过推荐信。我想他应该会给个人情。”
“好,我朋友名下有个红月亮酒吧。我能搞到一批好酒。酒吧离这里不算远,我亲自过去置办。”
“费舍尔先生,谢谢你!酒钱我以后汇款给你。”
“说什么呢?于,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要钱,只是几瓶酒而已。”
“我这就给冈田先生打电话。晚点在夫子庙街区的丽都歌会舞厅见。”
“好的,拉贝先生。这没问题。”托马斯先行离开。
拉贝先生用书房里的电话拨通了宪兵司令部秘书室的电话。他和冈田简单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事情很顺利,我们准备一下,一个半小时后与托马斯汇合。”
“你们既有要事要办,我就失陪了。”
“丁先生,那……好吧,您好好休息。我让凯瑟琳送一下您。”
“谢谢!”
于淑萍和陈天搭了拉贝先生的轿车,在车里简单对拉贝先生叙述了一下经过。要不了多久就来到了夫子庙街区。真不愧是南京最繁华的街道,夜泊秦淮河畔风景印入眼帘。很难想象这是在日本鬼子侵略蹂躏下的南京。霓虹灯闪烁,莺歌燕舞的丽都歌会舞厅人潮涌动,一点也不亚于大上海的百乐门、米高梅、仙乐斯。
门厅迎宾的小姐陪笑招揽客人,身穿制服的门童为客人泊车。
“嘿,大家好!”托马斯走了过来。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脖子上的领带改成了亮色的蝴蝶结。礼品袋里装着英国原装进口的美酒。他走上前与大家伙打招呼。
“你好!”大家还礼相待。
一行人进入了丽都歌会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小型的人造喷泉水池,尤其显眼。舞台上方是一个长相酷似柳如梦小姐的美女绘声绘色地演唱“玫瑰玫瑰我爱你”,舞池里众人随歌起舞。
托马斯在临近吧台旁找了一处座位。几个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休息一下。台上一曲歌了,台下很多人喊着“丝丝小姐,再来一个。丝丝小姐,再来一个……”气氛非常热闹。还是管事的崔妈妈出来打圆场,“感谢大家的支持和捧场。先让丝丝小姐休息一下,稍后再唱一首淮扬歌。”崔妈妈让二号台柱苏莺莺上台唱歌。音乐响起,莺莺的嗓子也是不错。众人这才作罢,让柳小姐休息、补妆。
拉贝先生可是大名人,崔妈妈其实已经看到了。托马斯在洋买办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他们同时出现,还有随行人员。她自然不敢怠慢,拉着柳小姐的手来到他们面前。“各位老总,欢迎光临丽都歌会。这位是柳如丝小姐,是我们歌会最好的台柱。由她来照顾你们。”崔妈妈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托马斯:“崔妈妈客气了。丝丝小姐真漂亮!”
“谢谢先生夸奖。”
陈天无意打断他们的话,“那个,丝丝姐姐,你…你长得好像如梦姐姐。”
“小家伙真可爱。你说得对,柳如梦正是我的胞姐,我俩是双胞胎。我们都以唱歌为主。”柳如丝小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崔妈妈在场,在大人物前得给她面子。所以“歌女、舞女、舞厅”等字眼,她是不会说的。
丝丝小姐很懂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托马斯带来的礼品袋,取出里面的进口酒水。亲自取来了酒杯、酒桶和冰块,把酒瓶斜过来置于酒桶内,让冰块包裹着玻璃瓶。
“索,米那桑哇,空吧哇。(各位晚上好)”冈田尚这时候才进入丽都歌会,他和众人打招呼。他看到了柳如丝,“哟西。这不是丝丝小姐,鄙人有幸。”冈田非常高兴。众人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柳如丝此时此刻开了第一瓶酒。
前奏曲是金色香槟。“嗯,好酒。哟西,好极了。”
其余人也喝了一口。陈天还未成年,自然无法饮酒,柳小姐很贴心让服务生送了一杯橙子汁。
然后口味比较烈一点,高档的白兰地酒。等到第三种特调的伏特加时,准备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