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师父是高人？

江桐和丁珊珊都被吓了一跳，却听见师父继续说道：“我必须去告诉她，有本事别找我徒弟，冲着我来。”

“欸，你这是什么表情？”方平生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乖徒弟，这里面的水很深，为师怕你把握不住啊。”

“想当初，你师父我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当年我在秦淮楼里说书的时候，那可是天天满座，多少人都奔着我的名号来的。”方平生也不管江桐信不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那时候，秦淮楼里的花魁也被为师迷得不行，有天晚上，为师刚说完书，她便偷偷地把我叫到一边，邀我第二天晚上和她共度良宵。”

“师父，那你去了没有呀？”丁珊珊眨着眼睛，天真问道。

“可惜呀，那天正是为师命中的劫数，我刚一出秦淮楼的门，就看见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师父，我知道了。我听师哥说过，他是你捡来的。你就是那晚捡到他，所以没有去赴花魁的约，含辛茹苦地把师哥抚养长大吗？”丁珊珊先把自己感动了，脸上写满了敬佩。

“猜错了吧，那东西可比你师哥好看百倍，听话千倍。”

“那是什么呀？”

师徒俩在这一问一答，旁边的江桐却已经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话了。

果然，方平生哈哈一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全身上下漆黑如墨，没有一根杂毛的小狗。”

丁珊珊“噗”地笑出声来：“小狗比师哥听话我信，好看嘛……我觉得不相上下。”

方平生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继续笑道：“但是，也不能说你完全猜错，这小狗和你师哥还是有一点关系的。”

丁珊珊立刻又被吊起了胃口，问道：“是什么关系啊？”

“为师看那小狗憨态可掬，便走到近前，突然发现小狗的嘴上居然叼着一个婴儿。”

“啊？师哥当时被狗叼着呀？”

江桐看丁珊珊居然还真相信了，再问下去，指不定师父还要抖出什么烂包袱呢，赶紧没好气地打断道：“没有狗什么事，我是师父在江边的一颗桐树下捡到的”

方平生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我这不是教珊珊怎么抓住听书人的注意力吗？为了师妹学的快，师哥就得被开涮。”

丁珊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在教我怎么讲故事啊，师父太厉害了。”

江桐可太清楚自己师父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了，在丁珊珊的耳边说道：“师父的话，你别轻易相信，他吹过的牛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方平生正喝到兴头上，完全没听到两人的悄悄话：“珊珊，再去帮为师再买两壶竹叶青来。”

丁珊珊依言正要起身，江桐却拉住她的衣袖，低声告诉她，假装去买酒，到隔壁收拾行李就好。

他可太清楚师父的酒量了，现在已经醉了，再喝下去明天都起不来。

果然不出所料，师徒二人又坐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方平生舌头也大了，眼神也迷离了，含混不清地问道：“说实话，你还是我徒弟吗？”

江桐的记忆里，听过师父很多醉话，但这句却非常新鲜，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地答道：“不是，我是你师父，快点上前行礼。”

方平生好像没听到一样，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是问你，你还是我原来那个徒弟吗？”

江桐这才感觉到不对，再看师父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样子，瞬间感到如遭雷击。

他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吗？不然怎么会这么执着于我是不是原来的江桐这个问题。

还是他已经很确定我是另外一个人了？在这个时代，穿越这种事情怎么解释也没人会信的吧。

他会怎么理解？附身，夺舍，移魂……哪种都会把我当作邪魔外道的吧？

方平生见他一直没有回答，并没追问，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二十岁生辰那日，为师给你卜了一卦。算到你马上要有一个机缘，所以才赶紧让你离开我身边，去寻找你命中注定的一番奇遇。”

“只可惜，为师少年时学艺不精，如今更已老眼昏花，怎么也参不透，卦中所言的劫数，到底是劫后余生，还是应劫而生？”

他说的平静和缓，江桐却听得震惊不已。难道师父真的是位深藏不露隐藏高人？

我穿越而来，得到这个二世为人的机会，可不就是劫后余生吗。

而我能够连接其他时空的能力，定然也不是平白无故赋予我的，如果是要求我完成什么使命的话，就是所谓的应劫而生吧。

想到这里，江桐问道：“师父，那我命中注定的奇遇会是什么呢？”

“孩子，你早就知道我是在江边的桐树下收养的你。”方平生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江桐早就烂熟于心的往事，不过江桐并没急着打断，他觉得师父此时说起这话，似乎另有深意。

“但你不知道的是，师父并不是捡到了你，而是一个我没看清面目的黑衣人把你交给我。”方平生看向远处，仿佛在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说，这个婴孩长大后要肩负起事关江湖存亡的重任。”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谈何存亡？我当时就这样问他。”方平生的口齿清晰起来，没有丝毫醉意：“他告诉我，很多早已销声匿迹的江湖组织，都会在这个婴孩长大成人之后卷土重来。”

“行事诡异多造杀孽的日月神教，曾经绵延数百年的神秘势力青龙会，号称‘天地幽冥，为我独尊’的天尊组织，甚至是兴盛之时与庙堂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

“这些势力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想要一统江湖，而如果真的被一个势力完全统治，那江湖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你交给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和我说的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方平生把江桐的手握在掌心，继续说道：“但你这次回来之后，为师看得出，你变了。也许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江桐听得冷汗直冒，那些势力他都听说过，自己凭什么和他们斗：“师父，这任务也太艰巨了吧？完成不了会怎样呢？”

方平生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才说道：“完成不了怎么样，为师还真没有头绪。不过，在卦中看，若是完成此事，渡过此劫，你便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江桐不由得楞住了。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难道是说，完成了任务，我还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