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和稀泥

“暴露狂,让老子来会会你!”

黑甲军有人冷冷一笑,手中大刀寒芒一闪,便朝那武犟杀去。

这人,正是易容后的陈厚载。

“来的好!”

武犟大喝一声,挥刀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连过数十招,却是不分胜负。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劫人?”

武犟一刀震退陈厚载,不屑嗤笑。

陈厚载收刀而立,却是冷笑,“你先看看你四周,再说这话不迟!”

武犟眉峰一皱,双目一扫,下一刻,脸色一白。

在他周围,带来的数十人,此刻已经尽数倒下,竟无一人生还。

“该死!一群废物!”

武犟放声大骂,回头,他怒指陈厚载等人,怒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陈厚载冷冷一笑,却瞥到武犟的眼神似乎正看着永城的方向。

他双眼顿时一眯,冷声说道,“你通知了永城?”

武犟一怔,随后冷冷一笑,“收拾你们这群逆贼,老子一人绰绰有余。”

只是,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是焦急不已。

正如陈厚载所言,他早就派人通知永城驻军。

然而,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去了很久,可直到现在,却依旧没有看见半个驻军的影子。

“杀!”

陈厚载低喝一声,黑甲军一拥而上。

武犟徐晃一刀,转身就永城跑去。

他人虽然轴,可却是不傻。

黑甲军实力极强,以他个人的本事,肯定是打不赢的。

武犟的速度很快,两个呼吸间,就已经窜出去数十米远。

黑甲军正准备追,陈厚载说道,“穷寇莫追,救人要紧。”

说罢,他快步走到囚车前,一刀砍断囚车,然后斩断侯飞手脚上的脚链。

侯飞重获自由,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谨慎的看着陈厚载等人,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好汉出手相救,不知道各位好汉来自何方。”

陈厚载抹去脸上伪装,朝侯飞笑道,“飞将军,是我!”

……

永城城下。

武犟灰头土脸,朝城墙上守兵怒目而视,“你们都瞎眼了吗,没有看到有敌袭?”

城墙守将怒喝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辱我等,找死不成!”

武犟愤怒的说道,“本将武犟,奉朝廷之命押解罪将侯飞回京。

如今囚车被劫,尔等谁是负责人,立刻随本将前往抓捕凶手。”

永城士兵面面相觑,守将不敢怠慢,急忙进城禀报。

没过多久,便有数匹快马飞奔而来。

为首者,乃是一名中年人,朝武犟说道,“本官乃是永城城主,贼人在哪里?”

武犟指着西南方向说道,“贼人朝西南方向去了!”

“追!”

那中年人大喝一声,率先纵马追去。

而后,自有士兵给武犟牵来战马。

武犟皱眉问道,“本将之前已经叫人来通知永城,你们没有收到消息吗?”

那士兵摇头说道,“卑职不知。”

武犟眉头皱的更深,咬了咬牙,朝那城主等人追去。

然而,一路追了几十里,却根本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陈厚载等人早已带着侯飞走远了!

……

侯飞于永城被劫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

京兆府。

京兆府衙门第一时间便收到这个消息。

少尹陈平志第一时间便召集人手,准备前去缉拿凶手。

自从上次风波之后,京兆府的日子可以说是越来越难过。

所有人都知道京兆府府尹聂开全已经拜入太子门下,虽说有太子罩着,没有人敢明着拿京兆府怎么办。

但是私底下的小鞋,却是一双接着一双,弄的京兆府上下是苦不堪言!

“尔等去哪?”

聂开全注意到陈平志等人的行动,冷声喝道。

陈平志急忙说道,“大人,我等听闻侯飞罪将被劫,准备带人前往永城协助!”

“糊涂!”

聂开全皱眉怒斥,说道,“我京兆府虽然有缉拿罪犯之责,但此事事关朝廷要犯,此事必须经过兵部、吏部以及刑部,我等方才可以行动。”

陈平志明白聂开全的意思,纵然心里有意见,可身为下属,也只能听从聂开全的命令。

在京兆府内,府尹拥有绝对的权利。

身为少尹,陈平志只有协助之权。

聂开全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即刻将所有证据呈上来,本官现在立刻去六部。”

大皇子府。

大皇子叶景勃然大怒,“饭桶,统统都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连一个侯飞都带不回来,本皇子养他们有什么用?”

“还有那个京兆府尹聂开全,他娘的就是故意混稀泥!”

叶景哪里不明白聂开全的小心思,但是聂开全现在就是按规章办事,他也不能随便去定聂开全的罪!

更何况,皇帝叶天明早已交代。

不准任何人去动聂开全,他叶景也没有这个胆子!

兵部尚书离商河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良久,待叶景终于平静下来,他方才语气淡淡的说道,“殿下不用担心,此事臣相大人早有安排,那侯飞,跑不了的!”

“什么?”

叶景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问题,问道,“你的意思是,侯飞被劫走,是臣相故意安排的?”

离商河淡声说道,“是故意,也非是故意。

殿下应该知道,此次把侯飞押回京城,乃是为太子准备的阳谋。

太子若是劫人,那我们便可以趁机坐实其勾结边关大将,意图谋反之事。

太子若是坐视不管,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从离商河口中得出两人勾结一事。

不过相比后者,前者的作用无疑更大。

因为,叶玄劫走侯飞,也是变相的证明两人私底下勾结一事。

到时候,我们只需把此事上报给陛下知道即可!”

离商河显得很淡定,神色波澜不惊,侃侃而谈。

既没有表示出对叶景的阿谀奉承,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卑贱之意。

相反,倒是有一种高风亮节的书生之意。

“妙,妙啊!”

叶景闻言大喜,赞叹道,“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臣相远在北境,却能运筹帷幄,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