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晦气!上头还等着我拿钱去进货,本以为可以从这个倒霉鬼身上赢回前几日输的钱,谁知道他还没钱!”秦风虽然被堵住了嘴装在麻袋里,但他们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老大,我听说荀家有粮,不然咱们去碰碰运气看他肯不肯赊账?”
荀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粮?看样子这伙人有些来头,这么机密的事他们都知道。越是这样我越危险啊!秦风胆颤心惊地想着。
“荀波那厮一毛不拔,指望他还不如直接去抢去偷!”
“这人不就是荀府护卫吗?如果以他为借口,荀波会不会松口?”
“你想什么呢?你觉得荀波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护卫跟别人妥协!?估计这人的死活他都不会在意!”
他们对家主还真是够了解,但听语气好像关系并不太好,秦风的脑子在疯狂运转着,想着怎么能脱身。
“还不如先把这人给卖了,好歹能凑几个钱,反正他刚才已经想要我的命了!”
秦风闻言在麻袋里使劲地挣扎,张五听到动静使劲踹了他一脚,道:“你放心,定会为你寻个好去处!”
秦风更着急了,自己现在虽然在荀家做事,但好歹还算自由人,若是真被卖,自己岂不是变成了别人的奴隶!因此他忍着痛继续在麻袋里拳打脚踢。
这群人坐着牛车行到一处荒郊野岭后停了下来。张五觉得时机已成熟,于是松开了麻袋,只露出了秦风的头,然后将堵着他嘴的布扯掉了。
秦风虽然已筋疲力尽,但眼看着这难得的开口机会,他十分急切地说道:“大哥饶命!小弟刚才已知大哥的难处,只要大哥肯放了小弟,小弟有办法以解大哥的燃眉之急!”
张五果然被这话勾起了兴趣,问道:“你有何办法?”
“早前小弟已说过小弟乃荀府的护卫,大哥既然想要粮,小弟带大哥去取就是!”
“你是想把我引到你们荀府的地盘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张五眼神凌厉,冷笑道。
秦风被张五说中了想法瞬间有些慌乱,但事关生死,他强自镇定下来,心思急转,连连否认道:“小弟不敢!若大哥怀疑小弟,小弟说个地方,大哥先派人前去查探就知真假。”
听到秦风这么说,张五心中一喜,猜想秦风要说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官粮存放的地方。但他还得欲擒故纵一番,以免对方怀疑。
“哦?你不过是个护卫,你说取粮荀家就肯放粮?”张五满脸的不相信。
秦风被问得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小弟明白大哥的能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粮还得大哥自己去取……”
张五闻言气急反笑,连带着又踹了他一脚,“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想死直接说一声就行,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我就算要硬抢粮食也不会傻到挑荀家的,哪个小商小户的不行?”
“大哥且在听小弟一言!一般说来荀家确实不好对付,但这批粮食的来路有点问题,就算被人盗走他也不会明着去追究。再加上小弟跟另外几人就是负责看守这批粮食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取粮而不惊动其他人。”秦风急忙解释道。
张五听后状做思考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回复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留着你的小命,你先说说存粮的地方在哪儿,我立马让人去查探,记住,别想耍什么花招!”
秦风果真将藏粮食的地方告诉了张五,张五则立即让人将消息传给了徐阳。
徐阳接到张五的消息,正准备吩咐人暗中去看看,外面就有衙役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司马衷带着许县县令一行人欲往阳翟必经颖阴,他们急行赶路,两日便到了颖阴。
徐阳将司马衷引进县衙后,几人来不及叙旧,司马衷便首先问道:“明钰,官粮一事你查得如何了?”
“微臣正想向殿下禀报,官粮一事现下已经有些眉目,殿下来得正好,如何处置还请殿下定夺!”徐阳于是将现在查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好!我随即命人暗中前去查探,如发现确实是那批官粮,你就带上衙役同我的人马一起去查他个人赃并获!”司马衷听得这个消息心中十分振奋。
不久他派出去的人便带回消息,证实存在那个农庄上的就是县衙失窃的官粮。
“没想到这批官粮还有没被处理。明钰,你此次实属幸运,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立马卖掉。谁知他为何一点都不在意这个,这也证明这个荀波,实在是猖狂得很,太子殿下都要来了他还如此行事!”嵇绍说道。
“是啊,他大概以为我不可能找到官粮所在吧!”徐阳感慨道。
“而且大概也没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司马衷平静了说道。
几人带领着侍卫、衙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往那农庄。里面有十来个人把守,司马衷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同粮一起拿下了。
同时张五带着秦风也赶到了那里。他以为只有徐阳带着衙役在这里,没想到司马衷也在,而且刚刚听人叫他太子殿下。
难怪他当初说可以帮我报这个仇,原来竟是太子!张五心里有些激动,觉得自己这次赌赢了。司马衷当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直没有告诉张五他的真实身份。
那秦风则更加错愕,明白自己是摊上大事了。太子殿下亲临查没这些失窃的官粮,荀波还能有活路吗?
而且极有可能,他们能找到这里是自己泄了密,荀波要是知道非将自己生吞活剥了!最好太子能治荀波的死罪,于是赶紧想方设法地抱紧司马衷的大腿,求他保自己一条小命。
司马衷自然会将这些人都留下,而且命人严加看管,他们都是重要的人证。荀波盗窃官粮之罪是逃不脱了。
“看来我不用急着到阳翟了。来人!派人通知颖川太守来一趟颖阴县衙,并将荀波押过来见吾!”司马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