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城里乱翻了天,惠泽曦却丝毫不知。
他被关在房间里,只有送饭的人来了,才能看到一个活物。
这些人不杀他也不放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这么过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趁送饭的人来了,他不等这人出去,开口问道:
“嗨!想打听个事,你们到底想把我怎样?”
“问这么多干嘛?”
“要死也得死个明白,你们不杀我不放我,难不成你们缺个爹,要给我养老送终?”
“你想死?简单啊,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还省得每天供你吃喝,浪费银子。”
惠泽曦哪会相信这些话,要是这人敢杀他,何必每天送饭?这么多天,饿也饿死了。
“呵呵……这话我爱听,来个干脆的,省得你爷爷每天闲的无聊,早死早托生,至少不用过得这么无聊。”
这人狠狠看他一眼,这才说道:“等寨主身体好了做决定,这几天朝阳城的药铺都关门了,寨主的伤又恶化,这都是因为你,我今天可以告诉你,要是寨主有什么事,你小子会死得很难看,老子把你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惠泽曦微微皱眉,按道理那个紫衣女人的伤该好了,这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怎么还恶化了呢?
仔细一想,他猜到了。
这些人不敢去看医生,只能偷偷摸摸去药铺买些药医治,可是他们不懂医术,所以他们买的药自然没有很好的疗效,伤口愈合也就慢些。
或许那个女人的伤口感染了,他们更没办法控制,要是真是这原因,那个女人就很危险了,这么感染下去会死人的。
看到送饭的人要走,他连忙喊道:“那个……啥,别走,我就是大夫,我可以帮她看看。”
“滚!再说一句老子砍死你。”
惠泽曦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人看病被人骂,难道这些人都是这样感谢别人的?
这人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恶狠狠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你老婆了,用不了几天你们就能见面,何必这么着急死。”
惠泽曦更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这话的重点他听到了。
他们找到李含香了?为什么要找?难道李府还有人不知道在哪里?
想想不对,应该是李含香没在李府,要不然何必用“找”这个字。
难道李府发生了什么事?
惠泽曦莫名慌乱,在这里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走到门口使劲拍打着们。
“你们到底要干嘛?快放我出去!”
“真想找死?”外面有人说道。
“我能帮你们寨主治病,我们谈谈条件行不行?”
再没人回答他,估计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这些天他观察过这里的情况,从窗户看出去是个院子,院子里的种着一棵柏树,普通人家不会在院子里种柏树,除非……寺庙或道观。
如果是寺庙,应该有香火,可是没闻到香烛的味道,难道是道观?
这时期的人大都信奉佛教,所以哪怕很小的寺庙也有香火供奉,道观就冷清多了。
如果是道观,这就能解释通了。
寺庙和道观都会有为香客准备的客房,所以他住的房间看着简单,和客栈的房间很像。
朝阳城附近的寺庙很多,可是道观却不多,这些人要想不被人发现,不会选择离朝阳城近的地方。
几个条件相加,让他想到了松月观。
松月观距离朝阳十多里地,而且观里有棵百年柏树,后山还有很多松树,月照松林,才取了松月观这个名字。
想清楚了这些,惠泽曦更有了把握。
他走到门口大喊道:“我知道松月观后山有药材,要想你们寨主不死,马上放我出去。”
他这话有了效果,没过一会儿,有人走到门口,隔着门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松月观?”
“我闻到了松油的味道,别问这么多了,你们寨主再不医治会死的,她现在是不是伤口有浓,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这人犹豫片刻才说道:“你真有把握医治?”
“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再耽搁时间,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信不信由你。”
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绑他来的人。
“惠泽曦,要是寨主有事,我一定杀了李含香,信不信由你。”
“我说过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干嘛非得把她和我扯在一起?”
“老子不管那么多,寨主要是有事,老子就杀了她。”
“带我去看看你们寨主。”
这人冷眼看着他,好像不相信惠泽曦会真心救人。
惠泽曦没办法,解释着说道:“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职责,走吧,我绝不会害死她。”
这人没说话,带他到了后院,这里可是道士的住所,一般人不可能进这里。
惠泽曦跟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屋子一点不通风,进屋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果然伤口已经溃烂。
他看到床上躺着人,便走了过去。
看到床上的人,他有些惊了,没想到紫衣女人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女孩脸色蜡黄,可是皮肤很细腻,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这双眼睛很美,柔和的脸部轮廓,是那种甜美的脸型。
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是山贼头目,惠泽曦心里一阵惋惜。
带他进来的人看他盯着病人看,狠狠踢了他一脚,说道:“你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难道要老子表演给你看?”
惠泽曦的回答让对方一下反应过来,刚才的问话有些瑕疵。
“再胡说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我说错了吗?她的伤口在胸口,难道我给她治疗你站在一边看着?到底谁无耻?”
这人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伤口的确在胸口,看寨主的胸口似乎很不合适,可是又不敢离开,要是惠泽曦做手脚怎么办?
这时惠泽曦说道:“算了算了,看就看吧,反正也看不到啥。”
这话更让人无语,好像看不看他说了算,难道是你的胸口?
惠泽曦掀开被子,腥臭味更浓烈,甚至脓液已经浸透衣服,衣服上一层黏糊糊的液体。
“我的天,你们再耽搁一会儿,保证能得到一个新寨主。”
站在边上的人气得想拍死他,可是惠泽曦这话也吓到了他。
“很严重吗?”
“当然,必须手术。”
“什么?什么叫手术?”
这下轮到惠泽曦无话了,该怎么解释“手术”这个词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