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找到了惠泽曦和来福,又好像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年轻人总是很容易找到快乐,南山居里又有了欢乐笑声。
惠泽曦每日到地里看看种下的果树和药材,只可惜这里的土地贫瘠,果树和药材的长势很不理想。
要想让果树成长,还需要足够的肥料,这个时期,自然没有化工肥料,只能想办法找到更多农家肥。
这个村子都靠种地为生,每家每户都需要肥料,平日里这些相邻,哪怕在地里干活,也舍不得自己肚子里的那点肥料浪费了,哪怕憋着,也得回到自己地里解决问题。
所以要想在村子里找到肥料,就好比抢他们粮食一般,最好别想。
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搞大型养殖。
其实惠泽曦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手里没有粮食,养殖一时也没办法开始。
荒石坡土地贫瘠,这里的村民辛苦一年,估计也就能维持温饱,能余下一点点粮食,也得留着防备大荒之年,所以他试探了几次,都没人愿意大批量卖粮食,即便是他们的吃喝,那也是好说歹说,才从老乡手里买到的。
他现在不得不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回到山寨取回藏着的粮食。
再回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等于一次冒险。
没人知道官府的人是否会在那里守株待兔,也没办法肯定官兵是否在山里扩大搜查范围,加上山路崎岖,身上背着粮食,走路也更艰难危险。
再说,取一次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依旧解决不了问题。
或许还得靠村子里的人。
惠泽曦来到顺伯家,顺伯正在喂猪。
他们已经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他的家人,家里的事一直都是他自己操持,每天也很忙。
“顺伯,猪长得不错,今年过年有肉吃了。”
顺伯笑笑没说话,他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
顺伯是个很开朗的人,今天笑容这么不自然就很不对劲儿。
“顺伯,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顺伯叹了口气说道:“前段时间媳妇娘家请客,老婆子爱凑热闹,跟着他们去了,结果在亲家那边病倒了,耽搁了这么久也没能回来,媳妇孝顺,亲家和善,他们虽然不调理,毕竟那里不是自己家,我这心里放不下,可是家里这么多事又走不开,唉!”
“大娘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家里的事我让来福照顾着,你带我去看看大娘,或许我有办法。”
“公子……懂医术?”
“这个……算是吧,祖传的手艺。”
“哎呀!都怪我啊,我要是问问公子,也不必耽搁这么久了,还欠了一大笔债,家里的年猪都得卖了还债。”
“顺伯,没关系的,猪卖了再养,钱花了再挣,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顺伯连忙收拾一下东西,趁这个机会,惠泽曦把来福叫了过来,让他先照顾着顺伯家。
惠泽曦陪着顺伯离开村子,一路紧赶慢赶,到了黄昏时分,才到了目的地。
顺伯停下马车,大声给院子里的人打招呼。
“亲家,在家吗?”
院子门开了,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
顺伯见到,连忙说道:“亲家母,怎么是你来开门?亲家公去哪了?”
老妇人说道:“老头子出去打柴还没回来,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什么?亲家公去砍柴,我儿子呢?这小子怎么不去?”
“唉!亲家,先进屋喝口水再说。”
老妇人把他们让进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惠泽曦闻到药味,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大娘,家里谁受伤了?”
老妇人很惊诧,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
“大娘,这药味这么重,一闻就知道了。”
顺伯这才有些慌了,亲家两口子单独住,儿子住在村子里,离得不远,要是儿子受伤,亲家母应该去儿子家伺候。
老妇人有些愧疚看看顺伯,这才说道:“亲家公,对不起啊,亲几天孩子受了伤,怕你担心,也没告诉你。”
顺伯很意外,不是说的老婆子病了吗,怎么一下成了儿子受伤?
“亲家母,我那老婆子在哪儿?”
“这个……在里屋,你进去看看吧。”
顺伯急忙跑进屋,看到老婆子躺在床上,另一张床上躺着儿子,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儿子身边,一脸的愁容,见到顺伯都不知道起来打招呼。
惠泽曦先走到大娘身边,伸手给她搭了脉。
“顺伯,不要紧的,就是受了风寒,又伤了饮食,年纪大恢复慢一点。”
顺伯也走到老婆身边看看,看到老婆子脸色惨白,眼睛紧闭,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还叫不要紧?
顺伯有些不放心,小声说道:“公子,真的没事吗?”
惠泽曦点点头说道:“没事,一会儿我帮她治疗,我先看看你儿子的伤势。”
惠泽曦走到儿子身边,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下眉头皱得更紧。
受伤不轻,肋骨断了,还伤到肺部,要是不及时处理,只怕这个年轻人的一生就到此了。
“顺伯,我需要一些东西,你的想办法弄到。”
“好!”
“我要干净的丝线,一丈干净的棉布,和一大盆开水,还有一盆火。”
惠泽曦先用开水煮了自己的那套刀具,又消毒了很多棉布。
他先给病人扎针,等于做了麻醉,这才开始给病人做手术。
胸腔里的积液必须先排出来,再想办法固定断了的肋骨,断骨复位也是最考究技术的环节,他要的丝线就有了大用处。
只见他熟练第用针线穿过骨缝,试着提拉丝线,感觉了力度,在猛一用力,断骨就恢复了原位。
没有钢钉和钢板,他只能想到这些偏招,总算解决了肋骨复位的难题。
等他做好这些,才缝合伤口。
顺伯他们都等在门外,不知道惠泽曦如何治疗,要是让他们看到惠泽曦的办法,估计又得吓晕几个。
等惠泽曦走出屋子,双手都是血,吓得顺伯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公子,到底如何?”
“手术很顺利,病人暂时不能翻动身体,他肋骨断了,刚固定好。”
“啊?这……那……”
顺伯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怎么听着惠泽曦的话这么难理解?
不过有几个字他听懂了,那就是他儿子没事了。
不过还有老婆子躺在床上,还得惠泽曦治疗。
惠泽曦洗洗手,又回到屋子里。
这次治疗简单多了,只见他先扎了病人的手指,挤出几滴血,又开始顺着病人的胳膊穴位扎针,到最后,又扎了病人的腹部几针。
没多大一会儿,病人肚子里发出咕咕声,老婆子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顺伯站在边上,大娘高兴地咧嘴笑笑。
“老头,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顺伯也激动,拉着她的手说道:“老婆子,你到底怎么了?”
“唉,年纪大了,吹了点风就受不了,刚到这里吧,也就觉得有点头疼和身上无力,后来……慢慢就严重了,觉得肚子闷涨,不想吃东西,吃点东西下去就吐,喝点水也吐,心想这次怕是回不去了。”
“老婆子,咱们家遇到救星了,等你好点,咱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