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跑到惠泽曦身边,惊慌失措说道:“公子,小姐晕倒了。”
“什么?”
惠泽曦急忙跑到李含香身边,李含香脸色煞白,已经晕了过去。
惠泽曦连忙给她搭脉,发现李含香身体极度虚弱。
从找到李含香到现在,他一直没太在意李含香的身体,以为李含香休息几天就好,没想到李含香竟然这般严重。
“不能再走了,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让她好好休养。”
“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休养的地方?”
大家正愁着,远处一个身影疾驰过来。
等马跑近了,这才看清楚是白梨花。
白梨花一个利落的姿势下马,走到惠泽曦身边。
“惠公子,梨花错了,请你回南山居!”
惠泽曦看着白梨花,白梨花一身尘土,可见她一路飞驰追上他们。
白梨花挽留他们是真诚的,惠泽曦看看李含香,继续往前李含香根本坚持不了,现在只能往回走,他点头说道:“多谢寨主挽留!”
一群人看着白梨花和惠泽曦,真心搞不懂这两人在干嘛。
逼走他们的是白梨花,追上来挽留的还是白梨花。
答案总不能问白梨花,不管如何,这次去京城只能作罢。
一行人回到南山居,憨子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惠泽曦抱着李含香回了她的小楼。
来福拉着憨子走到一边,小声问道:“寨主什么意思?”
“放不下,忘不了。”
“这么简单?”
憨子笑笑说道:“来福,山贼并非没有情感,也并非都是忘恩负义的无赖,惠公子因为我们才被朝廷通缉,难道寨主真忍心看着你们远走?这一路能平安也就罢了,如果出了事,只怕这辈子她都难安心。”
来福点点头说道:“懂了!可是寨主和我家小姐如何相处?”
憨子笑笑没说话,转身回了院子。
惠泽曦忙着照顾李含香,李含香的病有这段时间饮食不周的原因,更大原因还是她心情压抑,肝气郁结。
药喝下去了,还得让李含香的心情舒畅,陪伴在李含香身边才是最好的药。
惠泽曦等李含香睡着,才走出小楼。
他已经守了李含香三天,今天稍微好转,才有心情出来透透气。
来福见他出来,这才上前说道:“公子,寨主他们走了。”
“什么?”惠泽曦大惊。
“她给你留了书信。”
惠泽曦接过书信。
“惠公子,这段时间和公子相处,梨花学到很多从前不知道也没想过的东西,很抱歉,因为我而伤害到李小姐,让她失去了安生的田庄,颠沛流离这么久。
我从小长在山寨,更习惯山里无拘无束的生活,让我住在这座大院子里装大家闺秀,实在让人烦闷,所以索性不要这座大院子了,南山居就留给李小姐,就算对她的一点补偿。
我们走了,公子放心,我们不会重操旧业。
憨子跟着佟三学会很多东西,今后走正道也不会饿死。
今后山高水长,公子多保重!
白梨花拜别!”
没几句话,惠泽曦看完一阵心酸,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来福,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公子,这封信是放在我房间桌子上的,他们是夜里偷偷走的,之前没有一点迹象,我想……寨主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现在外面风声很紧,出事就没办法了。来福,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来福摇摇头说道:“公子,或许寨主不习惯现在的生活,你看她每日里长吁短叹,过得并不快乐。”
惠泽曦点点头,白梨花更适合策马纵横的生活,可是现在他们只能蛰伏,除非把唐家彻底击垮,白梨花有揭发唐家的立功表现,才能洗干净山贼的污点,到时候让她到军中任职,正好展示她的干练和英勇。
可是现在白梨花不辞而别,打乱了他的计划。
惠泽曦叹口气说道:“先让她静静心,过些时候我去找她。”
来福说道:“难道公子知道他们的去向?”
“九成回了山寨,那里有粮有房,又能自由自在过日子,白梨花会舍得丢了?”
来福笑笑,说道:“公子说的是,既如此,就让他们安静过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去抓他们。”
“以后多点警觉,发现危险,还是进密室藏身安全,这段时间总感觉不踏实。”
“公子,你觉得这里也不安全了吗?”
“进进出出这么多人,难免走漏风声,还是警觉些好。”
南山居的风波没有惊动村子,在外人眼里,南山居还是那个南山居,还是那座安静得好似无人居住的豪宅。
李含香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心情慢慢开朗起来。
这天,惠泽曦陪着她在花园里走走,来福急匆匆跑来。
“公子,外面又来了一辆马车。”
“几个人?”
“两个。”
惠泽曦跟着他到了门口,从瞭望口看了看外面,看到秦珏站在门口。
惠泽曦连忙开门。
“秦大人,你怎么来了?”
“惠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大人请!”
惠泽曦带着秦珏进了客厅,来福端来茶水。
惠泽曦亲自给秦珏端茶。
“大人有要紧事?”
“送春雨的小厮一直没回去,我特意来看看。”
“已经走了几天了,难道……出事了?”
“我知道,马车找到了,就在安都城外,人不见了,可见有人很想知道秦府的秘密,对他下了手,我怕你没有防备,只能来告诉你一声。”
“多谢大人!”
“惠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逼人太甚!”
“方德谨走了这么久,也没消息传回来,我害怕他半路出事,却没办法探听消息,安都这几天气氛也很奇怪,我家门口常有身份不明的人转悠,惠公子,或许我们要输了。”
“大人,既然做了选择,我惠某人就不认输,我去一趟京城,一定找到方德谨。”
“可是……东西都在他身上,要是被人拿走,你去了也白去。”
“大人还有什么计谋?”
“我这次来就想和你商议此事,如果方德谨出事,还有没有办法拿到第二份供词?”
“大人,不可能了,实在不行,我只能亲自去找你信得过的人,把所有事情当面说给他听。”
“既如此,我把京城可信之人的名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