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刘家祖地

刘元辰心中有些惊讶,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没有奏效,此人实力不凡。

趁黑袍人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法术,他欺身而上。

那黑袍人手中突然出现一张黄符,银光一闪,一道银色小剑从黄符中迸发出来。

刘元辰急忙躲闪,倒是躲过了直刺,可小剑还是斜刺入腹部。

黑袍人大笑起来:“刘元辰中了一阶上品银剑符,必死无疑。

刘青松,你今日也别想活。”

刘元辰中招之后,只觉得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

但气血和法力运转,并没有受到明显影响,再次欺身而上。

黑袍人一时躲闪不及,脸上吃了一记老拳。

头上的斗笠被打碎,脚下荡起一阵青烟,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后退。

“咳咳……”黑袍人拉开二十多丈的距离,这才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混着半颗后槽牙。

刘元辰心中惊诧,近身偷袭全力出手,竟然只是打碎了他一颗牙。

自己虽然有一些蛮力,但缺少攻伐手段。

掌握的法术也只有木影遁、缠绕术、青芒术和甘霖术。

木影遁可在草木阴影中隐身,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神识。

缠绕术勉强算是攻伐手段,可也只是操控藤蔓。

青芒术和甘霖术都是打理灵田所需的法术,青芒术是用法力凝聚出一道道芒刺,可以杀死田间害虫,而不伤灵植。

至于甘霖术,则是以木属性法力引动水气,降下甘霖。

可以增强草木的生命力,为草木治病,也能提高一些收成。

可惜,这些手段的攻伐之力都不强。

以后有机会,得修炼一两种攻伐手段。

感应了一下腹部的伤口,两层青丝藤交错编织成的藤甲,被那银剑符斩开一道五寸长的口子。

不过,藤甲也挡下了银剑符的绝大部分威能。

腹部的伤口很浅,仅有半寸左右,倒是血流得不少,道袍上都多了巴掌大的一片暗红色血迹。

向藤蔓中注入法力,藤蔓继续生长,藤甲恢复如初。

实力不济,黑袍人也有了防备,再出手也难以建功,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刘元辰再次施展木影遁,向正东方向遁出数十丈,与所有散修保持距离。

一旦事不可为,随时可以跑路。

刘青松轻蔑一笑:“陈长明,原来是你啊。

各位道友也都看到了,刚才此人施展的是陈家的青烟遁。

我刘家与陈家的矛盾,各位应该都知道,你们中了陈家的借刀杀人之计。”

“还是那句话,我刘家只收购了几张灵符,没有其他的东西。”

闻言,一众散修都停下了脚步,眼中再也没有贪婪的神色。

他们也没有逃走,反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见众散修已经动摇,刘青松向船后方用力扔出二十多块灵石:“这次冲突,是陈家从中作梗。

我刘家与各位道友无冤无仇,还请各位道友高抬贵手。

这点灵石,就算是给各位道友的过路费了。”

一见到灵石,那些散修也没心思再看热闹,各自施展手段争抢灵石。

众人散去,挡在前方的也只剩陈长明一人。

散修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共同利益驱使,还可堪一用。

现在已经没有共同利益,再难聚拢起来了。

他指着刘元辰:“本来计划周全,却被这竖子搅和了。

木影遁竟然能练到完全隐藏身形的地步,连老夫的神识都无法完全锁定。

老夫倒是好奇,你是如何扛住我那银剑符的。”

刘元辰只觉得陈长明的实力比自家二伯还要强上几分,即便自己和二伯联手,也很难留下他。

若是不把他糊弄过去,自己硬接银剑符的事,指不定被传得有多邪乎。

有多大影响不好说,但终归是个麻烦。

想到此处,他从道袍破口处抽出几根断开的藤条。

“我身上藏着几根藤条,你那银剑符正好打在藤条上。”

陈长明倒是没有怀疑,或许是觉得刘元辰少年心性,喜欢显摆。

他叹了口气:“败得真冤。”

说罢,整个人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芦苇荡中。

刘元辰回到船上,刘青松拿出一包药粉:“这是止血散,赶紧撒在伤口上。”

刘元辰依言而行,这止血散效果倒是不错。

原来伤口一直在慢慢渗血,撒上这种暗红色粉末不过几息时间,血就止住了。

十余息后,伤口开始结痂。

刘元辰放下心来:“二伯,我稀里糊涂地被拉进来,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

若是没有我的木影遁,凭您的手段,恐怕很难将陈长明揪出来。

我的功劳,你可得跟家主他们说一下。

别的我不奢求,连补偿带奖赏,给几十块灵石总不过分吧?”

刘青松拿出十六块灵石,偷偷塞进刘元辰袖中。

“尽管放心,二伯不会贪你的功劳。

这次我损失了一包止血散,还有五十多块灵石,也得找家主要补偿。”

刘元辰有些意外,二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虚报损耗的手艺玩得挺溜。

扔出去二十多块灵石,上报五十多块。

多出来的三十多块,两人平分了。

船上虽然还有两个操船的家族子弟,可他们在船舱里,根本不敢露头,也不知道刘青松到底扔出去了多少灵石。

摸了摸袍袖中的灵石,刘元辰心里舒服了很多。

只要价钱给够,流点血算什么?

刘青松出手清理掉拦路的大树,货船继续前行。

那个壮硕散修的储物袋和法器,都落到了他手中。

捡战利品这事,也是先下手为强。

再加上刘元辰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再讨要。

货船缓缓前行,过了这片沼泽地,后面的河道就正常了许多。

虽然依然狭窄,但没有了七拐八拐的河曲,货船可以全速前进。

一个多时辰后,前方出现了几座矮山。

山上草木繁茂,与周围的赤色戈壁格格不入。

此时,刘青松的呼吸都变得舒缓了许多。

他脸上布满笑容:“总算是到东阳湖了,这一路上我是大气都不敢喘。”

刘元辰倒是无所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您紧张成这样?”

刘青松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几张古修士留下的符箓,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威能。”

刘元辰自然是不信的,若真是古修士符箓,压根不会轻易说出来。

随后,他听到了刘青松的神识传音:“古修士符箓只是个幌子,其实是两颗血玉丹。”

作为青丹宗弟子,刘元辰自然知道血玉丹,此丹是养气境修士突破气海境的辅助丹药。

养气境修士的法力是气态的,而气海境修士的法力是液态的。

突破境界的过程,就是将气态法力转化成液态。

这个过程中,以气血为容器,以神识为外部压力,逐步压缩法力。

一旦气血不足,容器封不住法力,大量的法力瞬间喷涌而出,能把修士的经脉和丹田撑破。

到了这个地步,很可能一命呜呼,最好的情况也是变成废人。

血玉丹的作用,就是补充气血之力,避免气血不足,压制不住法力。

突破气海境,还需要补充神识的丹药,保护经脉的丹药,以及补充精纯法力的丹药。

只有血玉丹,是万万不够的。

一颗血玉丹,也就不到一千灵石。

市面上虽然不怎么卖此类战略物资,但青丹城万宝商会的拍卖会上,偶尔会出现几颗。

突破气海境虽然风险很大,但只要神识、气血、法力都足够,突破的成功率不低。

这些辅助灵药,也就是为那些自身积累不足的修士准备的。

刘元辰对血玉丹没有半点兴趣,有神木参天功和福地雏形在,气血之力和法力都不需要考虑。

“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就这玩意啊。”

刘青松脸色一僵,随即释然,传音说道:“也是,对你来说,这东西也就是个珍贵点的糖豆。

你这才养气五层,气血已经不逊于我。

等你修炼到养气境巅峰,气血估计都能赶上一些气海境初期修士了。

突破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再补充气血。”

转眼间,货船已经来到了山前。

前方两山之间有一个缺口,清水河正从缺口处流过。

过了缺口,眼前便是一个直径十余里的小湖泊,这便是刘家祖地——东阳湖。

湖水碧绿,如同一块翡翠,镶嵌在众多小山包之间。

除了清水河之外,还有几条溪流汇入小湖。

溪流两岸,草木郁郁葱葱。

如同数条苍龙,护卫着东阳湖这颗碧玉宝珠。

东阳湖正北方向的山头最为高大,名为东阳峰。

一条二阶下品灵脉从东阳湖和东阳峰穿过,在湖中和山上各有一个灵枢。

湖水之中灵气充裕,有湖水浇灌,刘家在湖边开辟出了不少灵田。

刘家的支柱产业是出售各种灵植,全靠湖边的灵田支撑。

虽然跟青丹宗同行,但赤荒原上物资匮乏,各种灵物都是供不应求,倒也没什么竞争。

刘元辰乘坐的货船,在东阳峰山脚下的小渡口停靠。

船还没停稳,刘青松就从船头一跃而下,向山上跑去。

因为有二阶灵脉的灵枢,刘家的高层都住在东阳峰上。

就连家族的重要机构,也都安排在此。

刘青松着急忙慌地跑过去,自然是去交差。

刘元辰还等着家族给奖赏和补偿,也不愿意就此离去,就在码头上等着。

不多时,就有一名族人从东阳峰上下来传话,让他到常务堂去。

常务堂是家族高层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平时都有长老值守。

刘元辰登上东阳峰,此山虽然是东阳湖周围的最高峰,可也就五十来丈高。

山顶是一片方圆一里左右的缓坡,坡上有各种建筑,常务堂也在此地。

所谓的常务堂,也就是一座小院。

刘元辰推门而入,小院是一进四合院的布局,有主屋和东西厢房。

主屋内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元辰,进来吧。”

刘元辰进入主屋,只见屋内放着一张桌案和一张太师椅。

椅子上坐着一名四十来岁的清瘦修士,刘青松则站在一旁。

刘元辰拱手道:“元辰见过大长老。”

这壮汉正是刘家大长老刘青冥,刘家的二号人物,排行老四。

他微微点头:“这次能把血玉丹平安带回来,你居功至伟。

听二哥说,你的木影遁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刘元辰答道:“在青丹宗内,我一直看守玉津山灵田,也没多少事,有大把的时间修炼木影遁。

几年下来,才把木影遁练到如今的层次。”

过去几年,他从来没有放松过木影遁的修炼。

毕竟斗法能不能赢不重要,保命最重要。

虽然他的木影遁水平不错,但远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能在草木阴影中完全隐形,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神识,应该是功法的加持。

刘青冥一脸赞许之色:“不错,六弟在信上说,你还学会了炼丹,还能炼出接近良品的回灵丹?”

刘元辰如实回答:“确实如此,现在也只能炼制辟谷丹和回灵丹。”

刘青冥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家族以种植各种灵植为主业,这些年虽然着重培养炼丹师,却成果寥寥。

到现在,家族还没有一个二阶炼丹师。

你既然有此天赋,可要好好努力。

将来成为二阶炼丹师,家族一年能增加上千块灵石的收入。”

“你此次立功,想要什么奖赏?”

刘元辰心中微动,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他还是打算欲擒故纵:“为家族做事,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敢要奖赏。”

刘青冥摆了摆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才能安定人心。

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出来,只要族规允许,我都尽量帮你办。”

话说得倒是漂亮,可族规的解释权在主脉手里。

族规是否允许,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刘元辰也不再打哈哈:“我听说盐泽被一群赤沙狼盯上了,我父亲和大哥都在那边。

若是赤沙狼再次出手,他们也有生命危险,希望大长老能把我父亲和大哥调到安全的地方。”

刘青冥沉默片刻:“家族修士人手不足,到处都缺人。

赤沙狼袭击盐泽,又调过去几名修士驻守。

现在把三哥调走,必定会引起其他族人不满,此事需缓行。

不过,你大哥只是普通人,倒是好办。

家族打算在东阳湖外围再开辟一些灵田,安全不成问题。

先把你大哥调过来,让他在灵田里打打下手,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