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陈方贤因多次在手术台抢救无果而终。
消息很快就传来了,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次又是我从别人的耳边得知,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滑落。
怎么会,就好像上一秒你还在我的身边说说笑笑,下一秒就天上人间了。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也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停追问,最后事实说明,这就是真的。
我愣住了,真个人不知所措,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你是喜欢我吗?
那晚之后,隔天周末,我回到家,反复练习吉他,直到手指淤青。
似乎是感觉不到痛,可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弹下去的力气。
只是低声抽泣……
那张清晰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心思听课,课间,也时常能听见同学们议论纷纷。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久都没有开心过了,甚至抑郁了。
越来越严重,张寒和我一个班,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突然找我聊天。
“他的事,你听说了,是吗?”张寒一脸严肃的说。
“是,我听说了,你们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声音渐渐沙哑。
“他不让我告诉你,走之前就交代好了。”
“交代好了?什么交代好了,不知道这样我会很伤心吗,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也没能陪伴在他身边。”我失魂落魄。
对方沉默。
好了,我彻底把自己弄病了,而且很严重。
直接送往广州医治。
学业也暂停下来,没有人知道我怎么了,也没有人知道我去哪里。
只知道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快!快!快!”直接送到一区。
一位护士急促的说着。我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很快睡去。
等我醒来,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
怎么会,就因为这件事,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耳边传来母亲的唠叨,教授来了,准备接受治疗。
看样子很严重,好几个亲戚都来了,听护士说要准备电疗了。
我脑子很乱,那些纷飞的画面,扑面而来,好的,坏的,乱成一锅粥。
“做电疗的话,记忆有一些会消失,属于正常现象,可以接受吗?”
“可以”说话的是我的妈妈。我已经插上了氧气。
缓缓推进了电疗室。
再后来,我意识清醒了,一次次的电疗,我忘记了好多事,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七次电疗了。
我死了七秒,在回忆的时空里。
书,我也没去读了,安心在医院修养。
这样挺好的,我至少不会伤心,也不会开心,就好像没了情绪的冷漠人。
陈芳也联系不上我,妈妈说,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把手机号码和微信都换了,原来的微信也注销了。
整个人凭空失踪了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年,又好像很多年。
我自己都忘了,只是那次回去,在列车上,一张熟悉的脸,把我拉回过往。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