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学森的引领和指导

系统中医学研究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之所以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在于这个时刻出现了三个必不可少的条件。第一，认清人是复杂系统，并提上科学研究的日程。第二，产生了研究世界复杂性的系统科学，并应用于人的复杂性研究和医学研究。第三，认清中医研究的是人的复杂性，形成了系统论思维，但遇到了对复杂“不知其所以然”的难题，破解这一难题需要系统科学。

这三个条件的出现是客观的，但被人们认识到并将其统一起来，认定为中医现代研究和发展的方向和道路，却非常不容易，需要一定的思想高度和战略胆识。

首先做出这种战略思考并指明方向的，是中国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先生。

1.钱学森的战略引领

钱学森站在时代和科学的前沿，在引领系统科学、人体科学、思维科学的创立和发展中，提出一系列振聋发聩的重大见解。他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人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人的研究必须有系统观，运用系统科学；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中医研究的就是人的复杂性，形成的是系统论思维；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中医现代研究要抓系统论，要运用系统科学；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人体科学的方向是中医不是西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中医现代化会引起科学革命，甚至东方式文艺复兴。

钱学森以战略家的胆识，高屋建瓴地指明并引领了系统中医学的研究方向。

第一，指出人体科学一定要有系统观，而这就是中医的观点。他说：

“西医起源和发展于科学技术的‘分析时代’，也就是为了深入研究事物，把事物分解为其组成部分，一个一个认识。这有好处，便于认识，但也有坏处，把本来整体的东西分割了。西医的毛病也就在于此。然而这一缺点早在100年前恩格斯就指出了。到大约20年前终于被广大科技界所认识到，要恢复‘系统观’，有人称为‘系统时代’。人体科学一定要有系统观，而这就是中医的观点。”［6］

“中医的优点，它的突出贡献，或者它的成绩，就在于它从一开始就从整体出发，从系统出发。”［7］

第二，指出人体科学和医学的方向是中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他说：

“说透了，医学的前途在于中医现代化，而不在什么其他途径。”

“人体科学的方向是中医，不是西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8］

第三，强调中医现代化必须运用系统科学，要抓系统论。他说：

“把系统科学、系统论的方法用于研究我们人体是唯一的，不用这个是不行的……”［9］

“中医现代化要抓什么？你要问我的话，那我就很清楚地说是系统论，系统的观点。”［9］

第四，指出中医的现代化会引起科学革命。他说：

“中医的理论和实践，我们真正理解了、总结了以后，要改造现在的科学技术，要引起科学革命。”［10］

“真正中医现代化的问题，恐怕21世纪再说吧！现在不行，办不到。假如21世纪办到了，那是天翻地覆的事儿，是科学要整个改变面貌，整个世界也会大大地有所发展。”［10］

第五，认为揭开人的复杂性奥秘将带来东方式文艺复兴。他说：

“以气功为核心的中医理论、气功、人体特异功能是开展人体科学研究的一把钥匙。”［11］

“要是这样做下去，等于第二次文艺复兴。”［8］

2.钱学森的具体指导

在钱学森先生的鼓舞和引领下，我们从1980年开始了系统中医学研究，他曾6次亲笔来信给予热情的鼓励和指导。

钱老在1985年6月25日的来信讲：

“据我所知，国内外研究中医的工作很多，工作大都是仪器测定，比较定量而严格，您似未引用。当然，这些工作也往往由于不知道系统论而未能解决问题……但这正是您可以大有作为之处。用系统论一点，‘点石成金’！”

“您如能把中医固有理论和现代医学研究用系统论结合起来，那么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下，一定能实现一次扬弃，搞一次科学革命。”

钱老在1985年9月23日的来信讲：

“我并不是个中医，但我认为传统医学是个珍宝，因为它是几千年实践经验的总结，分量很重。更重要的是：中医理论包含了许多系统论的思想，而这是西医的严重缺点。所以中医现代化是医学发展的正道，而且最终会引起科学技术体系的改造——科学革命。”

“中医现代化最终也是医学现代化——科学现代化！”

钱老在1991年3月30日的来信讲：

“我们在北京的同道近年来已明确地认为：①有一类特殊复杂的系统，开放的复杂巨系统；②人体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③研究开放的复杂巨系统不能用Prigogine的方法，也不能用Haken的方法，那些都不行，只能用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前曾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综合集成法一词）。”

“因此中医系统论也必须用这一概念，老的一套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以为中医理论其实已蕴育着我上述现代化的观点。”

钱老的思想是指引我们前进的光辉灯塔，我们认定系统中医学的研究方向和取得的进展，都得力于钱老的引领和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