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的百般妩媚比不上你的蹙蹙柳眉,西施的千万回眸及不上你的嘟嘟小嘴。
昭君虽美,在我心中,你更美。
飞燕再轻盈,也无法像你一样,在我的心中,舞动起梦幻芭蕾。
欣赏就是欣赏,你不必认为我虚伪。
爱慕就是爱慕,我没必要去穿甜嘴。
虽然我没法像霸王那般豪气冲天,却能在你失落时给你最好的安慰。
你大可不必去相信什么比翼双飞,世间的爱情总不会太完美。
正因为不完美,我才要追求完美。而你,就是我心中的最美!
在朱允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光禄少卿马全之女——马雨莺。
说来也巧,洪武初年,马全也只是地方的知县,却在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后来他将其进献给朱元璋。
朱元璋大喜,将其连升两级,后来马全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才坐到了今日这位置。
朱允炆当然不知道这些,他也不关心这些。
他只知道,刚刚与眼前这个女子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不经意间被触动了一下。
老跟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珍宝斋老板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看着马雨莺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如果此时他再坚持这幅画是真迹的话,搞不好真会弄个杀头大罪。
老板连忙赔笑道,“这位小姐,我跟您说实话吧,这东西我是从汴京一位古董商那得来的。”
“我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这不为了养家糊口,才故意编纂了一个出处嘛!”
这时,他又将头转向了朱允炆,“这位公子,依刚才那位小姐所说,这幅画应该是赝品。”
“可是公子,一看你就是个行家,这幅就算是赝品,也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作,我跟你透个底吧,这幅画我收购的价钱是六万。”
“今天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少赚点,六万五怎么样?毕竟我家里还有一大帮子人要我养呢?”
珍宝斋老板满脸诚恳,任谁听了,都会被他的真诚所感动。可就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忘将成本提高一万两。其贪婪本性可见一斑。
听了他的话,朱允炆简直哭笑不得,本来用十万两就可以完成朱元璋布置给自己的任务,这就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没想到经眼前这个女子这么一闹,又给自己白白省了三万五千两。这下回去估计自己做梦也会笑醒。
“成交。”朱允炆肯定地说道,然后转头再给了自己的随从一个眼神,示意他将其买下。
看到朱允炆的举动,马雨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公子,你刚才没有听到我家小姐说这幅画是赝品嘛?难道你不相信我家小姐说的话吗?”这时一直站在马雨莺后的丫鬟不禁惊诧道。
“小姐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
“那为什么你?”没等朱允炆说完,马雨莺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我有用。”朱允炆朝马雨莺笑了笑。
朱允炆这一句“我有用”犹如石破天惊,马雨莺刚才瞪着朱允炆的眼睛不禁又变得大了一些。
六万五买一个赝品,还说“有用?”一个赝品能有什么用?难道他打算拿这赝品出去诈骗?可是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个缺钱的人啊?
“这位公子,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啊,你要是买个真的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花六万五去买一张废纸,还说有用。”
“好,你倒跟我说说这张废纸有什么用?回家糊窗户吗?”
“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难民无家可归吗?你不知道城外有多少人还饿着肚子吗?你不知道这些钱可以接济多少贫苦百姓吗?”
“你这么会挥霍,你父亲知道吗?你母亲知道吗?你祖父知道吗?你祖母知道吗?我真为贵府出了你这个败家子感到可悲。”
“小蝶,我们走。没有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唇舌。”说完,一把拉起丫鬟的手气呼呼的向外走去。
听了她的话,朱允炆简直惊呆了,他不知道她那张樱桃小嘴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可以一口气嘣出这么长一段话,丝毫不给自己任何插话的机会。
“这位小……”朱允炆刚想跑上前去跟马雨莺解释一下,没想到由于走的匆忙,没有看清脚下的路,被店前的石阶绊了一下,一下失去了重心。
亏得旁边的随从眼疾手快,一下拉住朱允炆的衣角,朱允炆这才又向前趔趄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而这一幕正好被转过头的马雨莺看见了,看见朱允炆那滑稽的样子,心中怒意全消,竟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
“王公子,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主子竟然在路上傻笑了好几次,这可吓坏了那名贴身侍卫。
要是好好一个皇太孙在自己的护卫下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有多少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啊。
“韩护卫,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你还没吃饭吧?走,去天香楼,我请客。”……
日落西山头,
久坐人消瘦。
生作比翼飞,
情化绕指柔。
……
细雨如酥,为群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空气中夹杂着青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金陵城郊有一座爱晚亭,一直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可是今天的爱晚亭上只有一男一女。
不远处,大内高手们躲藏在草丛之中,正密切着注意四周的一举一动,他们的使命是要绝对保证那一男一女的安全。
年轻的男子双手轻拨银弦,一首《高山流水》在他的指尖肆意流淌,宛如天籁。
女子一身霓裳羽衣,玉手婉转,腰肢袅娜。轻盈舞步之下朵朵莲花盛开,裙裾飞扬之处带来屡屡幽香。
此时抚琴的男子不禁诗性大发:
我抚高山琴悠悠,
爱晚亭上舞未休。
雨烟袅袅绿春树,
莺语嘤嘤醉香楼。
“啊……”这时,马雨莺一个站步不稳,身子往前一倾。朱允炆见状连忙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玉手然后顺势将其拥入环中。
“怎么了,莺儿?”朱允炆关切地问道。
“好像扭到脚了。”
“来,我看看。”说着,就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双手挽住她的双腿,轻轻的将其抱住在栏椅之上。
“允哥哥,我没事。”看见朱允炆要脱自己的鞋袜,马雨莺想制止他。一丝绯红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脸庞。
自从他们熟识之后,马雨莺一直就称呼朱允炆为“允哥哥”。
其实,她并不知道朱允炆的真实身份,她只知道朱允炆叫王允,是京城富商。
其实朱允炆并不是有意欺骗马雨莺。只是他每次都是私自跑出宫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得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并不希望给这段感情参杂点其他东西。
他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真挚的爱情。而且自己也没有完全欺骗她,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而且自己的名字之中确实有个“允”字,所以她称呼自己为“允哥哥”其实并没有错。
“还说没事,你看都肿了。”朱允炆责问的语气中满怀关切。
朱允炆轻轻地朝她的脚踝处缓缓地吹了口气,然后用手轻柔地给她按揉起来。
“好点……”
“少爷,发生了什……”这时,一个大内侍卫突然跑了过来,打断了朱允炆。
侍卫见到眼前这一幕,立刻将身子转了过去。
大内侍卫离亭子比较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看见马雨莺猛地倒在朱允炆怀中,生怕出了什么事,就派了一个人过来打探情况,没想到却撞见了这尴尬的场面。
“谁让你过来的?不是早吩咐过今天不许任何人跟着我的吗?还不快点走?”朱允炆没好气地说道。
“是。”听了朱允炆,侍卫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好了,不要怪他了,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全。”马雨莺替侍卫打圆场道。
当然了,她并不知道侍卫的真正身份,只以为他是普通的护院。
“这样不行,走,我背你回去,你这脚需要上药。”没等马雨莺回话,朱允炆就已经替她穿好了鞋袜,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她上来。
爱晚亭位于城西郊的一个小山坡上,距离金陵城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
本来那些大内侍卫是给朱允炆准备了马车的,但是被他拒绝了,只要和她在一起,沿途的风景都变成了胜境。他想陪她一起走下去。
回来的路上,她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地问道,“允哥哥,我重吗?”
“不重,你太瘦了,回去要多吃点。”
“要是我变胖了,允哥哥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允哥哥心中最爱的莺儿,如果你担心的话,那么允哥哥和你一起变胖。没人要莺儿了,也没人要允哥哥了,那么莺儿和允哥哥只好永远在一起了。”
听了朱允炆的话,马雨莺忘却了脚上的疼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允哥哥,你脸上碰到脏东西了,可能是刚才经过那边树林碰到的。”
“哪边,你指一下。”
“就在这边。”马雨莺本想用手指的,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是搭在朱允炆脖子上的。
如果要用手的话,另一只手就必须死死的抱住朱允炆的脖子,这种举动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她往朱允炆脸上污迹的地方嘟了嘟嘴,以示意他方向。
“哪边?没看清。”
马雨莺只得再次向前嘟了嘟嘴,可是令她没想到的事,在她嘟嘴的同时,朱允炆竟顺势转动了他的头,就这样,她的唇吻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允哥哥,你好坏。”马雨莺娇羞道。
“现在知道也没用了,这辈子你跑不了。”
听了他的话,马雨莺轻轻地将头依偎在他的肩上。
“对了,刚才我写的那首诗怎么样?”朱允炆问道。
没人回答。
“莺儿?………”朱允炆这时才发现马雨莺已经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还想跟你说那首藏头诗里蕴藏着我对你的心意呢!”朱允炆有点失望地喃喃自语道。
望着她的绝世侧颜,听着耳边传来的带着香气的呼吸声。他加快了脚步。朱允炆在心里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次回去他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要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
第二件事:他要上马府提亲。
第三件事:他要请当今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