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雨坐在巷口自家的便利店窗边的吧台上看着外面下的大雨,似乎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温哲从库房出来,见她发呆,在货架上拿子瓶草莓味酸奶送到她面前。
“发什么呆呢?”
温烟雨拿在手里:“没什么,在看雨。”温哲揉了揉她头:“一会不下了,就回家吧。”
“好”温烟雨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看向在大雨中,几只麻雀飞来飞去,最后停在房梁下避雨,余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冲锋衣的男生,他也在避雨,似乎有些生气,他点了一根烟,在等雨停。
温烟雨看了他一会,发现他动身,向这边走过来。
店门被打开,门口的欢迎仪器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她四周看了看温哲没在,温烟雨去了前台:“需要点什么?”离得近了才看到他冲锋衣里套着一件校服,她认得这个标志,是附中的。
“拿盒烟,黄鹤楼。”他声音清冷,很好听。
她转身拿了一盒递给他:“扫码还是现金?”
“现金。”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红票子。
温烟雨给他找了零。
“我能在这避会雨么?”
“当然可以。”
“谢谢,”他拿着烟走到窗边坐下,从里面抽出一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温烟雨低头喝着酸奶,突然耳边的助听器传来一阵鸣声,震地她难受,她来伸手摘了下来,周围安静了许多。
她的耳朵不是天生的,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左耳的听力,也失去了父母。
那天也是雨天,温承和周芸芋刚把她从奶奶家接走,可没想到,一辆失控的货车直直撞向他们。
爸爸当场死亡,而妈妈在手术室内抢救了十小时,最后还是没撑过去,那时候哥哥说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散心,可随着她长大才明白,他们永远不在了……
因为那次车祸,坏掉的耳朵让她从小就被人孤立,初三那年被人欺负,她被吓坏了,温哲担担心她出事,就去找了与温承交好的朋友给温烟雨办了转学,但她抗拒上学,一年多没有去。
她很讨厌下雨天。
她看向外面,雨小了不少,那个人还没走。
“江竟!”一个声音传来,一个头发很炸的男生冒着雨跑了进来,刚进来就不顾湿衣服往他身上搂。
被他嫌弃地推开:“我这刚晾干。”
他笑了笑“毛病,老王找你呢,都找到网咖那去了都!”
温烟雨眼睛眨了眨,老王,唔…好像是附中的年级主任。
“哦。”他不太在意。
温哲从后面进来:“小雨。”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温烟雨看他被雨淋湿了,从柜台拿了条毛巾给他披上。”别感冒了。”
“长大了。”温哲大手揉了揉她头发。
江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到女孩头发下,耳朵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耳机吗?
炸毛男也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孩正在给一个男人擦身上的雨,低骂了声:“虐狗啊。”
江竟站走身往外走,炸毛男:“诶!去哪?〞
“回学校啊,你不是说王老头找我?”
“等我!”
jiang jing.
她看向雨幕中的少年,他随意让雨拍打在身上,好像毫不在意,不过这样看,好像雨天没有那么讨厌了。
“哥哥”
“给我办入学手续吧。”
温哲听到这话有些震惊,他惊喜的不行,拿起手机就开开心心地去给学校打电话去了。
温烟雨转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眼睫颤了颤,似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她想知道他的名字。
第二天,因为温烟雨没去过附中,温哲不放心,但在她再三推拒下,只在门口看她进去。
迎面走来一个人,温烟雨正低头看着温哲发来的学校各楼的指示图,没注意直接撞了过去,痛感袭来,她才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撞入她的视线,江竟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温烟雨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太注意……”
她看向后面,发现那个小炸毛也在,看见她后一脸的不可思议,还喊出一句:“便利店老板娘!?”
?便利店老板娘?是什么?
温烟雨明知故问装作疑问地说:“你们也是附中的么?”
“嗯。”江竟点点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手插在裤兜里,温烟雨这才发现他没穿校服。
她咬了咬唇:“那你们知道高一(3)班怎么走吗?”
“高一!?差这么———唔!”他没说完就被江竟捂住了嘴。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样子,让她更是一头雾水!
江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我来吧。”
“谢谢。”
她跟在后面,时不时看一眼他们,发现那小炸毛一直看着她,她有点不解。
“你叫什么。”江竟突然出声。
“啊?”
“我叫江竟,三点水工江,竟争的竞。”
“你呢?”
她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的名字:“温烟雨,烟雨江南的烟雨。”
她没扎头,过肩的乌黑头发散在脸边,衬得她更白了,显得脸小巧精致,一看就是家里养得好。
那细皮嫩肉的胳膊,好像一碰就能红,他扯了扯嘴角,脑海中只闪过四个字:娇的不行。
温烟雨皱了皱眉,他在笑她的名字吗?她眼睫低了低,果然吗?还是会这样。
即使换了地方,她也还是不会招人喜欢。
小炸毛挠了挠头,看她乖的样子竟然有些内疚,就也自我介绍了一下:“那啥,我叫齐子琰,一个王俩火那个琰。”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
齐子琰不禁老脸一红,妈的这妹子怎么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