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药师录

停下脚步,抬头打量这洞府,孙天愚发觉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方形石门。样貌古朴大气,顶上有一横匾,写了四个大字,“悬壶济世”,字迹苍劲有力、刚健质朴,可以看出书写之人在书画方面的造诣颇深,不然也写不出如此有韵味的字来。不过这扇门似乎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开过了,上面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孙天愚对着石门虔诚地拜了两拜,“老祖宗,不肖子孙孙天愚能够到达这里,纯属于机缘巧合,希望莫要见怪!”说着,向石门推去。

不知是这石门被灰尘卡主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本就笨重,孙天愚这一推却是没有推开,又加大力道推了一次,石门才缓缓打开。

“传言孙思邈祖先从天文道地理,由医人到治鬼,样样知晓、样样精通,也不知会不会在门里放几个小鬼,弄一些机关防止盗墓贼!”听见石门开启的轰隆隆声音,孙天愚心里有些紧张忐忑,开始喃喃自语,“应该不会的,先祖是何等的英明人物,怎会有这些小心思,一定是我太紧张想多了。”

到这儿,孙天愚给自己打打气,跨入了洞府之内。洞府很简朴,就是一个平常人家卧室的模样,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外加一个很大的书柜。

打量一遍,孙天愚没有看见奇怪东西,也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知道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心了。他一颗紧张忐忑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立马发现了蹊跷的地方,屋外的洞穴之上可是摆放着很多的夜明珠,那是价值连城。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厅堂卧室不该如此简陋啊。

“管他呢,先祖有先祖的想法和安排,我去想这些无聊之事干什么!”孙天愚知道以自己那点智商肯定是想不明白先祖用意的,也就不去自寻烦恼,在小小的卧室之中转悠起来。

孙天愚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中医,在这几十年中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特别喜欢看中医方面的书,有时候淘到一本古医术,都能三天三夜不睡觉的钻研。所以,这时候他看见如此大一个书柜摆在面前,又是药王孙思邈遗留下来的,当真是欣喜若狂。

“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将这一柜子医书都看完,钻研透彻,出去当一个大名鼎鼎的江湖郎中,爸一定会很高兴的。”心里想着,孙天愚打开了书柜。

事与愿违,书柜中空空荡荡的,没有满满一柜子书,只有中间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看着外壳生了一层厚厚锈的铁盒子,孙天愚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嘴角高高翘起,叽叽咕咕埋怨起来,“哼,祖师爷也是的,当了一辈子神医,连医书也不留上几本。”

埋怨归埋怨,不是还留有一个铁盒子吗?带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情,孙天愚将铁盒子端起放在了桌子上,擦去外面的灰尘与铁锈后,用匕首费力撬了几次,终于撬开了。

孙天愚将铁盒内的东西倒在桌上,发现一封薄薄的书信与一本厚厚的医书。除此外,他还看见一个圆圆的丸子在桌子上滚动,弥漫出淡淡的樟木味道,看样子是放在里面防蚊虫的。

将信与医书看了看,孙天愚发现上面分别写着“有缘者亲启”与“药师录”几个字。想了片刻,他先撕开书写信默默读起来。

信中是这样写的:吾乃孙思邈,一生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不敢说心怀菩萨心肠,但已问心无愧。游历数年间,医人治鬼、风水堪舆颇有心得,晚年寻得此奇特之地安顿余生。用十余载光阴,终于著得《药师录》一侧,望有缘者学之,继承吾衣钵,以悬壶济世为本心,心怀宽广,普救天下苍生。

读完书信,孙天愚伫立在卧室内久久不动,那是收获良多,内心起了阵阵涟漪,“一个好的江湖郎中求的不就是问心无愧,悬壶济世吗,讲的不就是心怀宽广、普救苍生?”

“对,就是这样的,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好的江湖郎中,去行走天下,去悬壶济世,去医治众生!”不知不觉间,孙天愚觉得念头通达,呼吸顺畅,有一股热气由丹田滋生,直冲脑门,最后抵达霄汉。

周围静悄悄的,良久之后,孙天愚轻轻放下手中书信,默默捧起了《药师录》。他认真望着上面每一个字,就像望着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大气也不喘一下。然后,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睁眼,开始学习。

《药师录》是一本不出事的奇书,内容分四个部分,医药篇、治鬼骗、奇物篇,地理篇。医药篇主要讲了一些疗疑难杂症,记载了很多的治这类病的偏方;治鬼篇,主要说的就是一些镇压鬼怪的方法,与道士的大为不同,甚至还要用到一些草药,所以算得上独创;奇物篇嘛,就很简单了,就是记载一些稀世奇宝的,多数都是有特殊作用的。至于地理篇,讲得就要浅显得多,不提也罢。

这些天,孙天愚吃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小红花、黄色的果子等。所以他对奇物篇最感兴趣,于是先看了。

这一番看下来,他心里就有底了,原来在树上吃的那种小红花叫做树红花,只有在一些不见天日的峡谷之中的枯树上才会生长,具有解毒、活血、生津的效果。

至于吃的黄色果子,就更加稀奇了,名叫百岁果,吃了之后百毒不侵,而且还能提升内气,不过孙天愚没有练过什么功夫,只能得一个百毒不侵,但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以后不怕别人用毒了。

“幸好当时吃的是树红花和百岁草,如吃的是断肠草、黑蛇花等,浑身都烂透了吧!”翻看到后面一些毒药介绍时,孙天愚身子一阵哆嗦,心里后怕阵阵,赶快又往前翻看。

“咦,外面洞穴之中镶嵌的居然不是夜明珠,而是醒神果!”孙天愚吃了一惊,连忙往下看,书上说醒神果是白夜草上结的果实,形如珍珠,最大的功效就是醒神,特别适合心智被惑之人。

“原来如此!”看到这里,孙天愚终于弄明白外面洞穴之中的是何物,心头一阵高兴,立马没日没夜继续翻看药师录。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孙天愚都在钻研药师录,陷入了疯狂之中,很多时候吃的食物都是银白老鼠在峡谷之中摘的野果。

时间慢慢过去,孙天愚对药师录的研究越来越深,医术随之越来越高明。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钻研药师录,但突然听见门外有叽叽之声响起,抬头一看,便见银白老鼠正与一头猛虎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