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满怀恨意的画

姜生送走徐束后，换上灰帽衫加黑鸭舌帽的低调装扮，关店前往约定地点。

下午四点半是个独特的时间段。

放学后，身着蓝黑校服的学生，是浣纱路上最主要的群体。

作为人类故乡的蓝星，在当今拥有着整片大阳系最安宁的社会氛围……生活就像是微波粼粼的湖水。

非法入境的收藏品什么的……

绝对是大雨。

姜生双手插兜表情平静，站在路灯杆下，想到那块即将交易到手的珍贵铜版画，心中未有多少波澜。

以其铜版画稀有性，必然超出他所见任何藏品，即便前些天解锁新能力也无法拿捏。老老实实地，选择固定鉴定卡片就行。

正想着。

“喵~”

顺着声音望向脚边。

他俯下身伸手轻揉。

虽是空无一物的触感……但那仿佛虚无的橘猫，还是歪头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路灯转绿。

猫爪落在斑马线上，它毫无阻拦般穿过人群，只周身影像偶尔闪动一下。

姜生知道，这是城市中的投影猫咪。它们毛色各异，能根据身边市民的动作表情，回应以不同的细腻反应。

早在几十年前，动保组织筹够资金，将全球的野猫或收养或绝育扑杀后……城市规划部门，便耗巨资启动了这项技术，只为美化城市居住环境。

他抵达目的地，发送信息后见没回应，便原地等待起来。

脚边一黑一花两只猫咪正在打闹。

“蓝星的生活确实挺安宁。”

徐束向他讲述的外星考古生涯中，便有不少遭遇盗墓贼袭击的经历……事实上整片大阳系，除了蓝星多少都带点儿自由混乱的气息。

他渴望鉴定师证书。

却不代表喜欢危险。

姜生有理由相信……星际盗墓贼、文明遗迹等风险，自己迟早得亲自面对。

这源于他对能力限制的猜想。

银级、金级，甚至更高品质的卡片，对世界的影响巨大。他想抽到……或许光提升系统等级还不够。

作为鉴定师。

有人愿意相信他说的，石头里面是金子。却几乎没人会信，石头里面……是颗剧烈燃烧的恒星。

稀有度太低的藏品，鉴定结果存在上限……这只是猜想，但他琢磨系统历来表现，觉着还算合理。

不过现阶段不着急。

任意文明体系的中级鉴定师，才有资格接触遗迹……况且，他想增加自保力到何等阶段，再接触都没问题。

“滴滴。”

手机传来消息。

姜生看了眼，犹豫了下还是照做，转身拐进一条小巷。

这里很幽静，还栽着几棵树。

他走进树间公厕。

打开男厕所第三个隔间的门。

这交易方式真是古怪……好在没有啥异味，而马桶盖上，赫然是一块用报纸包着的方形包裹。

左右环顾，松了口气。

“这东西还有点……真踏马沉！”

费力抱起四十万买来的铜版画。

打车回到店里。

撕开报纸，露出墨绿色的一角。将整张铜版画放在地上，借着阁楼的灯光方才一窥全貌。

版画厚约三厘米，长宽测量结果，分别为五十和三十厘米。

不同于水墨油彩……整个版面只有深浅两种绿色，而且整体更像雕塑而非画。凹凸起伏的金属纹路，雕刻出的画面结构精巧异常。

哪怕姜生没有艺术细菌，第一眼也觉得很漂亮。

他也拿出专业素养，在触摸到收藏品的瞬间，便回忆起相关信息。

“白日出海图，海底六图之一，记录了锈湖居民白天出海捕鱼的艰苦景象……”

系统面板一出，更多知识涌现，他深入了解了此画所描绘的内容，那是艺术角度的解读。

当然。

更重要的是抽卡！

今日机会已用尽，便准备明天再倒腾，他只提前看了眼结果。

同时刷出两张铜卡！

忽略自定义的铁卡。

“藏品本身的稀有，确实能提高鉴定的下限。”

姜生想到先前的“点石成金”猜想，若有所思。不过有罗姐的渠道在，他犯不着匆忙为此冒险。

而关于如何增强实力，自从编写完共鸣铜符后，他便隐约有了想法。

打开浏览器。

人类当今的战斗形式，仍未超出他的理解。

扩张口径，堆叠当量……太空飞船顶多再掺些眼花缭乱的激光武器。

九大文明倒是有神奇药物出土，但他们学习这部分知识后，仍未能创造出啥超人类来。

人的肉体依旧脆弱。

姜生既有选择权，当然要把准备做到最好。他才不敢穿了件防弹衣，就去面对那些新式武器……

屏幕上打开的数十个网页。

全都与“战甲”、“外骨骼”相关。

这方面技术的发展限制，成因复杂，而极擅长制造拟人器械的锈湖文明……技术其实还不如人类。

徐束说过。

锈湖文明最的兵马俑看似神奇，其实内部基本腐朽，少数能动的也如耄耋老人一般迟缓。

但姜生不管。

反正对系统来说，细节可以慢慢调试，基础的……外形像就够了！

他要做钢铁战衣！

不过锈铜兵马俑不便宜。

而且完整的少有流通到蓝星的。

“您那儿有完整的锈铜甲士人俑吗？或者有大概价格也行。”

尝到铜版画的甜头后，他便试着给罗姐发过去消息，不过时间已晚，并不盼着能收到回复。

倒是在网上又找到一些痕迹。

但那是甲士人俑的部件……仅一截左前臂，成交价便在三十万上下。

若是没有完整的，他便打算先找这种残肢试试。

“又是钱……铜石卖差不多了，店内的藏品要是能卖掉一件就好了。”

姜生正在搜肠刮肚时。

一条消息进来。

【西西：老板老板，在嘛在嘛，今天的视频原件嘞？】

他和西西是长期合作。

但今天下午出去取货，鉴定取消的事只通知了宝友们，忘了跟西西说了。

语音转文字：“今天有点事没鉴定，明天下午照常发你。”

【好……一定加油啊老板！】

姜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鼓励，有点搞不懂什么情况，只回了句好的便心事重重地躺上床了。

一早。

纠结完馄饨还是煎包后。

他又在版画的两张铜卡之间，摇摆不定起来。

其一的鉴定结果不出意料。

是【白日出海图（子版）】。

市场上只有一张，哪怕这张出现后大幅贬值，卖个两三百万总是没问题。

其二。

就像瓷器有官窑民窑，这副版画，也有工匠打造的三个等级，以及民间自制的版本。

【该版本创作于锈湖王国灭亡之际，倾注了雕者的心血，若触碰，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那股恨意！】

最终，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卡片与物融合。

【白日出海图（无名氏作）】

【品级：铜】

【稀有：26】

【虚幻：4】

【岁月积淀：297】

“并非真实存在的？”

姜生挠头：“不过这虚幻度……估计历史稍微变动一些，便真的会出现这张画了。”

现在唯一的麻烦，是物品的历史短了那么一点。

【步骤一：消耗一百积淀，以人血浸泡铜版画一天。】

【步骤二：消耗两百积淀，满怀恨意地与铜版画相处一天。】

【跳过步骤一消耗3证书，跳过步骤二消耗30证书。】

【完成步骤一获得1证书，完成步骤二获得10证书。】

系统能是使拥有历史底蕴的物件焕发新生，这条硬规则几乎无法跳过，他还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没办法手操完成两个步骤了……

不过，攒的道具就是要用的。

姜生当即决定氪一波。

问题只在于选择。

小氪？

大氪？